-
1 # 科學地搖尾巴
-
2 # 方可成的新聞實驗室
1月15日,英國《衛報》改版,尺寸變小,從身材上躋身“小報”行列。
在傳統意義上,報紙的尺寸和其內容風格是有關係的。大報往往是嚴肅、品質的象徵,但也常常讓人覺得高冷、乏味,而小報則往往意味著親民、活潑,乃至八卦、不靠譜。
《衛報》是一份嚴肅的高品質報紙,曾憑藉對斯諾登檔案的報道獲得2014年的普利策獎。本來,普利策獎是個美國新聞獎,英國媒體一般是沒資格拿獎的。但是普利策獎委員會可能是太喜歡這則報道了,於是找了個辦法一定要把獎送給《衛報》——頒給它的美國版。
那麼,這樣一份高品質報紙,為什麼要放下身段,變身小報?
是因為《衛報》想要變得更加親民,更加接近普通讀者嗎?是《衛報》希望讀者拿著這份報紙更加方便嗎?或許有這方面的考慮,但主要原因並非如此。《衛報》尺寸“縮水”的原因很簡單:省錢。
要解釋省錢這件事,就得追溯到2005年。那時,《衛報》也進行了一次改版,同樣是進行了縮水瘦身——從標準的大報變成了一種較為瘦小的尺寸,被稱為“柏林式版式”。這種版式的大小介於大報和小報之間。
如上圖所示,英國標準的大報尺寸是最大的紫色實線標註的範圍,而小報則是紫色虛線框起來的範圍,《衛報》2005年瘦身的結果——“柏林式”則是圖中黑色框的範圍。
當時,《衛報》稱改版為“柏林式”可以兼顧大報和小報的優勢——既有小報的便攜,又有大報的質感。
這種獨樹一幟的尺寸確實特別,但它是一次商業上非常糟糕的決斷。
原來,改版不僅花費了大量的設計費用,更對印刷報紙的機器提出了挑戰。一般的印刷機沒法印這個尺寸的報紙,《衛報》不得不動用專門的印刷機,總投入在8000萬英鎊左右。
如果《衛報》當時保持大報尺寸,或者乾脆一步到位改成小報,這筆鉅額支出都可以省下來。有太多印刷廠可以輕鬆印製大報和小報了,但印製“柏林式”?很難。
雪上加霜的是,那次改版發生在2005年,正是移動網際網路興起的前夜。再過若干年,手機閱讀就將顛覆紙媒閱讀習慣。在那個時候投入鉅額資金改變報紙的尺寸,其實收效並沒有那麼大,因為人們已經越來越少看報紙了。
這次《衛報》終於選擇拋棄獨特的“柏林式”,轉為標準的小報尺寸。此舉將省下一大筆開銷,為連年鉅額虧損的報社節約很多成本,為明年實現收支援平助一臂之力。
(《衛報》主編Katharine Viner手持變身小報後的首期報紙)
在這個年代,報紙的尺寸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尺寸變身小報的《衛報》,在內容上並不會發生太大變化,並不會變成八卦報紙。而大部分讀者也根本察覺不到尺寸的變化,因為大家主要是透過網路閱讀。
如果《衛報》此次真的能夠扭轉虧損的局面,那麼將是重要的勝利。為此忍痛割愛,捨棄獨特的“柏林式”,也是明智的決策。
-
3 # 展江
20世紀80-90年代,是英國報業的黃金年代,倫敦的多家日報,發行量總和就超過1000萬份,在世界上僅次於東京和1987-1990年之間的前蘇聯首都莫斯科,英文日報、週報發行量的全球冠軍都在倫敦。
在這十分左右的倫敦日報中,可以明顯看到兩大陣營。以《泰晤士報》、《每日電訊報》、《衛報》和《金融時報》為一方的嚴肅大報(broadsheet,也叫高質量日報、質報)陣營,以及以《太陽報》、《每日鏡報》《每日郵報》、《每日快報》和《倫敦晚報》為另一方的煽情小報(tabloid)陣營。
在大報中,發行量第一是多年來穩定在100萬份左右的《每日電訊報》,排在《今日美國》、《華爾街日報》等美國日報之後。而聲譽最響的是1981年被魯珀特·默多克以1200萬英鎊收購的《泰晤士報》,這兩份名報被認為偏向右翼。《衛報》發行量從來不很大,巔峰時也沒有超過45萬份,但是這份偏左翼的日報獨樹一幟,很受牛津、劍橋等名校畢業生喜愛。
在煽情小報中,發行量最高的是1969年被魯珀特·默多克以800萬英鎊買下的《太陽報》,1970年11月17日推出“三版女郎”,此後發行量扶搖直上,一舉超過老牌的、《每日鏡報》《每日郵報》、《每日快報》,在1994年7月16日結束的那一週達到最高峰,日發行4,305,957份,雄居英文日報世界第一。但該報也被詬病為“春宮報紙”。
小報除了內容煽情,迎合社會中下層民眾之外,其四開形式也有利於街頭銷售,活潑放肆的頭版標題和大圖片,衝擊著讀者的感官,並且有利於在地鐵、公交等狹小擁擠的空間閱讀。而大報號稱面向上流社會,但在默多克發起的發行大戰中不得不重視零售,但是對開大版面報紙的形式和嚴肅的內容不大容易吸引新的讀者。
20世紀90年代起,倫敦報紙開始受到發行大戰和網際網路崛起的雙重壓力。報紙為了節約成本和增加街頭吸引力,開始在版面大小上做文章。而第一個這麼做的似乎正是《衛報》。1992年,《衛報》把其第二版組(疊)以小報形式出版,主要刊載類似國內報紙專刊、副刊的內容,吸引了不少分類廣告。
但是真正具有影響的大報改小報,發生在《泰晤士報》。2003年11月26日,《泰晤士報》全面“瘦身”,除了週日出版的《星期日泰晤士報》保留對開大報版式外,其他全部以小報版式發行。2004年11月1日起全部改為小報。這次在外形上放下身段的“改革”被認為成功的。
如今網際網路和新媒體更加興盛,報業則江河日下。一向虧損的《衛報》此次“瘦身”在短期內可能會有一定效果,即降低容量和其他成本,試圖擴大發行量。但是長遠來看,新媒體才是出路。其實《衛報》的質量一向很高,但是叫好不叫座也是當代報業面臨的難題,好的內容向新媒體移植,這方面《衛報》做得很好,可惜的是經濟回報遲遲不來。
最後說一個花絮:英國的大報小報在歷史上並非一直是高階和通俗的代表。1712年,政府根據《印花稅法》對報紙開徵印花稅。該法規定,每半頁或小於半頁徵印花稅半便士,半頁以上、不超過1頁徵1便士,1-6頁的徵2先令,6頁以上書冊免徵。此後,還對報紙徵收廣告稅和紙張稅,三稅合稱“知識稅”。“知識稅”也改變了報紙的外在形態。由於不按紙張大小徵稅,整個18世紀報紙的開張越來越大。出版商將大於4頁的紙張改為半版,大開報紙開始出現。
-
4 # 華爾街見聞
去年6月13日英國衛報媒體集團宣佈,集團旗下的《衛報》和姊妹報《觀察家報》明年年初將變身“小報”。而在前天(2018年1月15日)《衛報》刊物正式變身小報。
英國報紙主要分為兩大類:嚴肅類大版面報紙和小版面通俗小報。報紙版面大小不同,且報紙內容的風格也完全不同。
之前英國著名報刊《獨立報》 、《泰晤士報》改用小版,銷量大增。雖然兩家報紙改用了小版面,但報紙內容並沒有變為小版面通俗小報,沿襲著傳統嚴肅類報紙。
此次《衛報》的版面改革也如這二者,在風格上並未有變,只是刊物大小變化,對節約成本起到了非常可觀的作用。
削減成本是最主要原因傳統媒體想要生存下去,就不得不考慮削減開支,版面變動只是其中一項措施。《衛報》銷量一路下滑,2016年銷量還不及十年前的一半。為了遏制虧損,《衛報》削減了約 300 份工作崗位,將旗下貿易出版集團的股票全部出售。衛報堅持重要內容不收費,但也在網站上設法請求使用者捐贈或是成為他們的會員。
《衛報》其實在2005年也透過改變版面大小而節約成本,當時《衛報》放棄了大開本,選擇了不常見的 Berliner 樣式,這種樣式的大小位於大報和小報之間。
之前《衛報》表示會推出三年計劃,大幅降低成本,要透過與讀者建立更深層的關係,讓廣告業務和他們的市場增長保持一致。他們的目標是在 2018、2019 年左右保持收支平衡。
-
5 # 羅文益
傳統紙媒不是迎來了冬天,而是迎來了轉型。雖然《衛報》表面上看起來是大幅縮減了版面,但它也算是可以節約成本,專注於核心業務了,比如,對於特定領域的知識服務,包括體育、行業分析、金融等。
特別是金融領域內的附加服務。最近,某國際知名報紙就選擇提供金融領域的知識服務,之前的報紙業務甚至連同品牌,一起賣給了別家去發展,專注於金融這個賺錢比較多的領域了。《衛報》不清楚,應該也會借鑑一二吧。
有句俗話說得好,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傳統紙媒雖然衰落了,各種新媒體陸續崛起了,但是它們自己擁有的巨大的知識庫、優良的分析團隊、高效的資訊處理模式都是一筆一筆的財富,是分化狀態的所謂“自媒體”所不能比擬的。所以,他們可以選擇從“二手”、“三手”這些輸出觀點的新聞市場裡面出來(退出了基本是在輸出觀點、看法、情緒的自媒體市場),專注於“一手”市場,提供統計資料、嚴謹分析,並且選擇收費。
這樣一來,機構本身也能減輕負擔,並找到應對人才流失的辦法。
紙媒的衰落,正面來說,可以理解為網際網路時代的去中心化的體現——人人都是報紙;負面來說,也可以理解為娛樂、謠言時代的徹底崛起——人人都是傳聲筒。
-
6 # 極客小七
改革永遠存在,答案是必然的,每個行業都必須跟著時代的步伐。
最開始媒體存在的方式是,公告,一紙公告告示天下。
到了清朝,創辦了報紙,報紙成為了當時最先進,時效性最高的新聞平臺。
後來有了電話,電報。
再後來,有了網際網路,一切都在改變和進步。
傳統的交流方式當然存在,但是,已經不是主流。
我們來看下媒體播報新聞的特點是什麼:
1、時效性
2、準確性
網際網路時代時效性是非常快了,甚至現在已經有了直播新聞,手機客戶端隨時隨地的新聞。
那麼一樣的,大報變小報,是必然的,也是無可奈何的。
只有跟著時代的步伐,甚至有一天,當前的網際網路傳媒方式,也將變為傳統,萬物物聯,區塊鏈的技術,不僅僅能達到時效性,而且能夠保證真實性,那時候才是所有傳統媒體退出舞臺的時候。
-
7 # 不止看戲
傳統媒體叫好不叫座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尤其近兩年,傳統媒體甚至呈現出江河日下的趨勢。英國《衛報》在版面上“瘦身”是在成本上進一步收縮,在短期內也許會起到一定的效果,但是傳統出版縮水,新媒體部分增長也許才是下一步開始考慮的。
英國的大報改小報,《泰晤士報》值得一說。2003年底,該報紙進行全面“瘦身”,週一到週六全部改成小版面,只有週日版是對開形式的大報。但是,這次改革更像是一種積極的改革,為的是報紙更加便捷,便於使用者閱讀。
對照2003年的國內,就北京地區來說,非常重要的兩份報紙,新京報的創刊時間比《泰晤士報》瘦身之早了半個月,而京華時報也才創刊不到3年,從品牌到銷量正處於上升期,在當時來說,是媒體新勢力,發行量直追老牌的北京晚報。
但是,十三年之後,2016年的12月31日,京華時報出版了左後一期紙質報紙,從此北京的報刊亭再見不到京華時報。
傳統媒體的式弱伴隨著科技發展,如果說網路媒體的發展對於傳統媒體的衝擊還沒有那麼大的話,那麼移動媒體的興起,確確實實改變了人們的獲取資訊的習慣。
所以傳統媒體式微,不是傳統媒體本身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時代變了,而傳統媒體變的不夠。
回覆列表
一面是《衛報》連續兩年連續虧損 – 去年虧損四千萬磅,千年虧損將近七千萬鎊,一面是《華盛頓郵報》連續兩年盈利,並且準備擴張總部,擴招新聞團隊。《衛報》的虧損和轉型並不能說明傳統媒體式弱,只能說明轉型慢的傳統媒體漸漸跟不上市場的需求和節奏。
《華盛頓郵報》的發行人Fred Ryan對全報社同仁傳送了一份內部紀要。他的觀點可以簡單地總結如下:首先,媒體的核心還是高質量、獨家的報道。說的通俗一點,挖掘出獨家的大料猛料,或者有重大吸引力的紀實新聞報道還是吸引使用者的核心。但是在內容之外,內容的傳播形式也很重要。《華盛頓郵報》積極地參與幾乎所有的傳媒形態:從頻繁送記者上各家電視臺談話到與Apple News, Snapchat等新興媒體進行充分深入的合作不一而足。《華盛頓郵報》的目的就是儘可能以所有可以想見的方式接觸到讀者。此外,《華盛頓郵報》的技術團隊不斷推陳出新,比如說率先使用AI寫作新聞,覆蓋報社沒有人手覆蓋的領域。2017年剛過半,由AI編寫的,吸引超過五十萬次次讀者點選的新聞就超過了500篇,而一般讀者根本都看不出新聞並不是人手寫就。在內容、傳播方式和技術三管齊下的推動下,《華盛頓郵報》的電子訂閱數比兩年前翻了三番,廣告收入也超過預期。(需要指出的是,很多新興媒體,比如說BuzzFeed, SnapChat在熱潮退去以後,均發現自己的廣告收入不及預期。)同時,技術部門的成功也使得《華盛頓郵報》可以透過銷售技術盈利。
而與此相比,《衛報》經歷多年虧損以後,在核心內容、傳播方式和技術三點上均表現平庸。從這個角度說,式弱的並不是傳統媒體,式弱的僅僅是跟不上發展的傳統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