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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醉觀雲

    在龍文章的眼裡,南天門上空的白雲如縞素,南天門的殘陽似在滴血,龍文章此時的心裡異常的掙扎。

    如果龍文章說出他的這個作戰計劃,那麼就意味著,他的炮灰團,他的九死一生的八九個殘留的袍澤弟兄,無論戰爭勝負,他們都很難活著走下戰場。

    但如果不說出這個作戰計劃,又心有不甘,且不說龍文章有熱切的建功立業報國心,只是說南天門上一千座墳就是龍文章夜不能寢的念想,他必須讓那一千個靈魂得到安息。

    沙盤上的攻防推演,讓虞嘯卿崩潰

    虞嘯卿是個真正的軍人。虞嘯卿自從發現自己屁股上被人寫字取笑後,在人前就從來再沒有坐下過。虞嘯卿的偶像是嶽武穆,崇拜岳武穆的治軍嚴謹,令出如山。

    虞嘯卿有軍人的熱血,有軍人的悍不畏死,有軍人的擔當。虞嘯卿任何時候都是慷慨激昂,壯懷激烈的形象,那首軍歌就是虞嘯卿性格的寫照: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尤其是虞嘯卿說出那句感人的話“仗打到這個地步,所有軍人都該死”,聽了讓人有落淚的衝動。如果中國軍人都像虞嘯卿一樣,何愁日寇不會被趕出中國,何愁不會收回大好河山?

    為了收集情報,龍文章和煩了,在南天門上潛伏了幾天幾夜,在經歷過九死一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禪達的時候,聽說了指揮部在召開作戰會議。

    龍文章顧不上休整,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闖進了會議室,他不能讓這次作戰會議形成檔案向上峰報告,他要阻止這次作作戰會議的決定,因為他不想那麼多無辜的軍人死去,他也不想讓他的炮灰團去送死。

    為了阻止虞嘯卿的進攻計劃,龍文章採取了最極端的辦法,他親自要扮演竹內聯山,作為防守南天門的日軍一方,同虞嘯卿展開攻防大戰。

    虞嘯卿和龍文章兩個人都發了狠,虞嘯卿甚至說出,如果龍文章防守失敗,就要他的腦袋。以虞嘯卿的性格來說,這樣的話,絕非恐嚇。如果龍文章失敗,虞嘯卿極有可能要了龍文章的腦袋來祭旗。

    龍文章用他刁鑽的打法,強大的地堡火力,在沙盤上讓虞嘯卿損失慘重,甚至全軍覆沒。

    虞嘯卿由憤怒到不甘,再到絕望,虞嘯卿終於倒下了,因為他知道,沙盤上他都無法戰勝龍文章,在實際戰鬥中的情況比這複雜得多,戰場上虞嘯卿是更無法拿下南天門。

    虞嘯卿因毒火攻心而暈倒,並不是因為他的面子。師部的這個作戰計劃顯然是上峰安排讓他們制定的,虞嘯卿始終始終找不到破敵的辦法,無法提交這個作戰計劃,沒有辦法給上峰交代。

    這是令虞嘯卿更著急的地方,所以虞嘯卿才會做出驚人之舉,堂堂一個少將師長給部下龍文章這樣一個炮灰團,團長下跪。

    那麼,龍文章為什麼就不敢把他的作戰計劃告訴給虞嘯卿呢?

    龍文章內心的掙扎,決心難下

    經過對南天門的幾次實地考察,龍文章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攻下南天門的辦法,這個辦法就是黑虎掏心,直接攻下南天門主陣地“樹堡”,透過爬汽油桶的方式透過日軍第一道防線,進入半山石陣地,再用爆破的手段進入主坑道,一直向上攻,拿下南天門主陣地樹堡。

    龍文章不肯說出他自己的秘密,基於兩點考慮,第一,龍文章和虞嘯卿後來說過,這是一種絕戶戰,這種絕戶戰必須得有自己貼心的兄弟,光靠是命令是不行的,所以打這樣的仗就要用到炮灰團。龍文章的這些袍澤弟兄們一起經歷過生死,彼此可以性命相托。

    可龍文章深切的知道,打這種仗九死一生,無論勝負,作為突擊隊的他們,極少有人能夠活著回來。

    做為團長來說,龍文章不想看到,僅存的這些弟兄都賠光,他不忍心看著煩了,看著東北佬迷龍,看著不辣,看著阿譯這些人,他身邊的好兄弟好戰友這樣死去。

    其實虞嘯卿和龍文章才是一體兩面,不論是正襟危坐的虞嘯卿,還是吊兒郎當的龍文章,他們都有一顆強烈的報國心,都想著帶領部下佔領南天門,奪回所有那些被日軍佔領的土地,他們都是真正的中國軍人。

    龍文章看著痛苦的虞嘯卿,即便虞嘯卿跪在他的面前,他還是沒有說出他的作戰方案,只能選擇殘忍,痛苦的轉過身去。其實最痛苦的不是虞嘯卿,而是龍文章自己。

    龍文章心裡的另一個想法就是把這個作戰方案說出來,因為他心裡一直有一個念想,那就是由自己親自帶領炮灰團的弟兄們,衝上南天門,殺光這些鬼子。在南天門上修上一千座墳,以告慰這些英靈,這件事如果不由炮灰團來做,對於他,對於整個炮灰團來說都是一大遺憾。

    直到後來,獸醫的死讓這些“炮灰團的雜碎們”,終於要把心中的怒火宣洩出來,他們再也不能容忍自己,這樣渾渾噩噩的苟活,他們想要勝利,他們想讓龍文章帶領他們衝上南天門,哪怕是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龍文章終於把作戰計劃告訴給了虞嘯卿,慘烈的南天門之戰終於打響了。

    南天門之戰,虞嘯卿該不該受到指責

    經過兩個月的刻苦訓練,經過沙盤上無數次的推演,經過虞嘯卿物資上的大力支援,慘烈的南天門之戰,終於在一個大霧天氣裡順利的展開。

    龍文章的炮灰團老兵,加上張立憲特務團的精英們,據守樹堡,經過43天的慘烈戰鬥,最後只活下來區區六七個人,這樣本不應該發生的慘劇,能不能夠指責虞嘯卿一個人呢?

    我認為虞嘯卿不應該受到這麼嚴厲的指責,虞嘯卿已經做了他所有能夠做的。

    首先,虞嘯卿在接到唐基帶來的,上峰指令的時候,虞嘯卿並沒有執行,而是想透過他的強攻,“將在外有所軍令,有所不受”。不顧上峰的命令,一舉攻下南天門。

    可是老奸巨猾,又識時務的唐基不但調走了炮兵部隊,還把師裡營以上的軍官全部以開會的名義給調走了,這讓虞嘯卿的指揮系統癱瘓。

    憤怒的虞嘯卿,甚至想殺死和他情同父子的唐基副師長。

    情急之下,虞嘯卿甚至想乘著衝鋒舟自己率領幾個連,衝到對岸去陪著龍文章送死。幸虧這時一個連長站起來反對,拒絕去進攻說:“如果我們這時候陪你去進攻,那麼我們就是叛軍,死後也得不到撫卹金”。

    這讓虞嘯卿沒了轍,也終於冷靜了下來,在唐基的一次又一次的拖延欺騙下,兩天、三天,時間慢慢的過去,讓衝動的虞嘯卿也無可奈何。

    虞嘯卿儘量幫助樹堡中的弟兄們,讓空軍空投物資,指揮著美軍作戰飛機和地面的炮兵給予火力支援,這也是龍文章能堅守四十三天的一個主要原因。

    虞嘯卿把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而在電視劇中,張立憲因為虞嘯卿沒有派兵攻擊,就讓張立憲的信仰坍塌,而選擇了自殺,張立憲顯然不是因為他的臉被炸爛才選擇自殺。炮灰團更是對虞嘯卿連聲抱怨,彷彿虞嘯卿罪該萬死一樣,這樣的描述對於虞嘯卿來說,顯然不公平,有些過於嚴苛了。

    好在經過43天的漫長等待,終於等來了上峰攻擊的命令,終於讓炮灰團剩下了幾個種子,沒有全部戰死。

    讓這一次慘烈的,殺入敵人心臟的行動,沒有白費,龍文章也終於實現了他自己的畢生夙願,攻下了南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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