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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近現代藝術史上,徐悲鴻是繞不過去的一位藝術家。他用畫筆呼喚民族精神,呼喚民族魂,被視為中國現實主義繪畫的領軍人物。就大眾知名度而言,齊白石、張大千、徐悲鴻都是屬於大眾辨識度很高的藝術家了。說起徐悲鴻的創作,一般大家會很自然地說出他筆下的馬,而徐悲鴻創作的很多現實主義題材的作品也是近現代藝術史上的名作。
徐悲鴻的《奔馬》。
剛剛在中國美術館結束的“民族與時代——徐悲鴻主題創作大展”便亮相了不少徐悲鴻的現實主義題材大作,包括《愚公移山》《田橫五百士》《徯我後》《巴人汲水》《保衛世界和平大會》《會師東京》等,其中《愚公移山》《田橫五百士》等大型作品都代表了近代華人物畫最高水平。與此同時,這些作品也開啟了中國畫的大畫時代,類似《徯我後》《田橫五百士》《愚公移山》等作品從形態上看,可以說是徐悲鴻對倫勃朗《夜巡》、籍裡柯《梅杜薩之筏》、德拉克洛瓦《自由引導人民》等作品的致敬。徐悲鴻在留學期間曾經被那些歐洲的經典大畫所感動,稱歎為“不愧傑作”,而他自己在創作鉅作時,關懷始終落到了大寫的“人”與中國的“人生”上。
《田橫五百士》。
這次展覽讓我們得以有機會集中地看到徐悲鴻塑造的不屈不撓的民生群像,也看到他在“中西融合”藝術道路上做出的創新實踐。在徐悲鴻看來,“現代”已不單純是一種美術樣式的指稱,而是關於美術本質的一種新的憧憬和構想。
這個展覽的另一個亮點是透過大量的畫稿和素描呈現了一幅鉅作完成的更多背後的故事。類似徐悲鴻的鉅作《愚公移山》是1940年徐悲鴻在大吉嶺完成氣勢磅礴的中國畫鉅作,是當時在民族生死存亡的時刻,徐悲鴻希望以愚公堅忍不拔的精神鼓舞人民。而該展的第二篇章為“圖稿敘事”,展出徐悲鴻為創作《愚公移山》等作品所繪的畫稿與素描,則讓我們看到《愚公移山》更多的細節。
徐悲鴻一生創作了2000至3000幅作品,其中主要收藏在北京徐悲鴻紀念館裡,共有1000餘幅。他的創作除了學術上的高度認可外,市場上也是受到資本的瘋狂追捧。2011年秋拍中,徐悲鴻的《九州無事樂耕耘》(1951年)拍出2.668億元的天價;2010年秋拍季中徐悲鴻寫實鉅製《巴人汲水圖》拍出1.71億元,重新整理了當時的中國近現代書畫拍賣紀錄。
《巴人汲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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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壕展我最愛徐悲鴻筆下動物的丹青豪氣:
作為中國美術館新年視覺饕餮大餐之一,此次展覽很大氣地推出了徐悲鴻118件珍品,其中不乏其極具代表性的鉅作,流淌出一個活生生的徐悲鴻。
中國美術館分為三大篇章來展覽。
第一篇章為《民族精神》,展出徐悲鴻最廣為人知的巔峰代表作:《愚公移山》《徯我後》《巴人汲水》《保衛世界和平大會》《會師東京》等,充滿了愛國主義情懷和對勞動人民的同情,表現了人民群眾堅韌不拔的毅力和威武不屈的精神,表達了對民族危亡的憂憤和對光明解放的嚮往。
第二篇章為《圖稿敘事》,展出徐悲鴻為創作《愚公移山》等作品所繪的畫稿與素描稿,其中的許多素描稿為首次展出,觀後更加感慨“三千廢紙出一畫”,一幅鉅作的橫空出世,是多少後臺功夫在支撐。
第三篇章為《家國憂思》,展出徐悲鴻具有民族象徵意義的《馬》《獅》《鷹》等作品以及系列為主題創作而繪製的素描稿。他常畫的奔馬、雄獅、晨雞等,用隱喻鼓勵人民抗戰。
對於這位被譽為中國現代繪畫之父的超現實主義大神,不少人可能還只是停留在“聽過而未曾深知”的階段。那麼,就藉此機會,找點空閒、找點時間,和家人、朋友一同走進中國美術館,和瑾兒透過一幅幅驚世之作,去了解一番這位大師的精神風骨吧。
我最喜歡的是他畫動物的這部分。尤其是馬和鷹。
馬
提起徐悲鴻,大家第一印象是畫馬的大神。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李可染的牛、黃胄的驢,號稱20世紀“中國水墨四絕”。
在中國現代繪畫史上,徐悲鴻的馬獨步畫壇,無人能與之相頡頏。 今兒咱第一個單元,先聊聊悲鴻先生的馬。
曾有人問及悲鴻先生:畫馬如何此等傳神?他的回答與中國唐代畫馬大家韓幹相類:平時須深入觀察,以馬為師,潛心揣摩體會,把握其瞬息變換的各種形體特徵和生活習性,才能生動地表現出它的“形”和“神”。
(請大家去看韓幹畫的馬)
故此,竊以為,師古人固然重要,師造化更為關鍵。以自然為師,融入自己的觀察感受,這樣才能生動傳神。譬如師法造化自學成才的王冕。王冕的梅花,細觀梅花區域性,更感慨其生動,彷彿若有香滿乾坤。
徐悲鴻就是以自然為師,非常注重寫生,畫馬的寫生畫稿不下千幅,學過馬的解剖(說起來達芬奇也曾為把人畫得更精準,偷屍體來解剖,現在條件好了,美術學院的孩子們可以大大方方地學藝用人體解剖了,不知道那種追求藝術的精神是否還像前輩那麼執著)。所以,他對馬的骨骼、肌肉、組織瞭如指掌,熟悉馬的脾氣秉性,方能筆下千騎。
徐悲鴻為了改良國畫,以中國畫的水墨為主要表現手段,又融入了西方的透視、解剖。暈染按照馬的形體結構而施加,墨色濃淡有致,既表現了馬的形體,又不影響墨色的韻味。是所謂“中西藥結合療效好”。
下面我們一起來看看這些馬。
(不會發圖片,我把圖片的作品資訊寫出來大家去檢視吧)
(群奔·徐悲鴻·1942年·95×181cm·中國畫)
此畫中有六匹馬,以第三匹馬為核心,六匹馬姿態各異、濃淡相間,前後疏密有致,融入了西方透視法,整個畫面佈局使得群馬一往無前的磅礴之勢躍然而出。
技法上,運用寫意的方法,先以大塊的灰墨擺出馬的大致體態,再飽蘸酣暢的濃墨,以強有力的筆觸勾勒頭、頸、胸、前腿等大轉折部位,剛柔並濟。馬腿的直線遒勁有力,力透紙背,而腹部、臀部及鬃尾的弧線很有彈性,富於動感。濃淡墨的運用與馬的骨骼結構相符,並以明暗關係加持。最後以幹筆硬毫掃出鬃尾,使濃淡乾溼的變化渾然天成。馬匹前大後小,前實後虛,透視感較強,前伸的雙腿和馬頭,前後相顧前奔的速度,和著馬蹄踐踏聲,似乎要衝破畫面。
相信他的第一個法國老師弗拉孟所畫的激越戰馬、柯羅蒙所畫的高頭大馬、籍裡柯筆下的馬和達仰的河邊飲馬都曾深深震撼過他的心,那份寫實雄強的戰馬風範,也激發了他的英雄情懷。千百次寫生馬後,徐悲鴻筆下的馬,不僅有別於他法國老師的坐騎戰馬抑或裝飾性甜美的馬,也有別於中國古代飽滿圓潤或安之若素的馬,他心目中的馬已經不是現實世界的馬,而是“天神”與“豪俠”、是“超絕塵寰的英靈般的嚮往”,不供人驅使,只見自由灑脫、勇往向前。是他的浪漫理想的情懷,是奔放的熱情,是內心積極向上的感情力量。
總想找找現實中有沒有徐悲鴻筆下馬的原型。徐悲鴻稱自己畫的是漢唐時代天山矯健略瘦的“天馬”。他曾在一些題款裡寫到“天馬”的來歷。譬如:“天馬從西而來,徙流沙,邊陲服”、 “伏櫪生憎恨,窮追破寂寥。風蘆動廣漠,霜草識秋高。青海有狂浪,天山非不毛。終當引儔侶,看落日蕭蕭。”對比一下,較之平常馬匹,馬身體的比例拉長了,看起來像小馬,脖子也拉長了,有力拱起來,頭小,放大了鼻孔,腿比一般馬腿也長,犧牲了比例精確,反而換來了奔放而沉雄的浪漫主義情懷。
這有悖於他自己提出的“新七法”之“比例準確”。“新七法”是為改良國畫,提倡素描訓練和寫實主義提出的。分別是:
一、位置得宜;
二、 比例準確;
三、黑白分明;
四、動作或姿態天然;
五、輕重和諧;
六、性格畢現;
七、傳神阿堵。
然而,恰是這有意為之不正確的比例使得美感與情懷劇增,反倒成就了“新七法”中的“傳神阿堵”。西方美術界也有此等現象,比如西方畫家安格爾《大宮女》,為了美故意拉長了兩節脊柱……忽然不由想起了古希臘的審美觀:美是最主要的,它甚至有時超越了道德、超越了法律。
(安格爾·《大宮女》·1814年·新古典主義風格)
(奔馬·1941年·130×76cm·中國畫)
這是我最愛的一幅馬。神駿馳騁、披鬃長嘯,鐵骨雄魂、風動九州,縱橫天地間、踏盡不平路。
古人畫馬多取側面,而這匹馬角度讓人拍案叫絕!迎面奔來,意氣風發,視覺衝擊力非常強,馬的形骸下,躍動著人的精神,不由引得觀者內心奮起的意氣風發。
20世紀40年代美國大都會博物館遠東藝術部的主任埃倫·普利斯特(Alan Prist)對徐悲鴻的馬大加讚歎,深得我心:“那馬帶著隨風飄動的鬃毛,給人以極大的喜悅”,那脫紙而出的馬“對任何觀眾都有即刻的吸引力。這匹粗毛的小馬揚著頭,面對疾風,平靜然而機敏,就像疾風本身一樣充滿了活力”。這不是一匹馬,而是一個奔跑的靈魂。
林惠祥先生評價徐悲鴻作品時指出:“真正偉大之美術作品對於一般人皆應有感動力”。徐悲鴻做到了。
李庚《讀悲鴻畫馬歌》中有長篇誇讚,摘錄兩句如下:
一洗萬古凡馬空,
悲鴻畫馬賦真情。
悲鴻畫馬非為馬,
逆風引領望愚公。
還有,給大家一個小訣竅,看國畫的時候,試著讀讀上面題的字,你就知道畫家想透過這幅畫想說啥了。看了文字,知曉這幅畫背景是因第二次長沙會戰,希望此次會戰和第一次一樣能夠取得勝利。騰躍間寄託著對祖國奮起的渴望。
前兩張講得太多了,後面的簡單說。各位看官請自己舉一反三。
(無題·徐悲鴻·1938年·130×75cm·中國畫)
我們看展時候戲稱馬要掏鼻孔,前蹄夠不著,只能是後蹄來補。我沒有養馬的朋友,問了一個養驢的朋友,確實前蹄是不好夠。此細節可見悲鴻對馬的生活習性瞭解之深、觀察之細。
劈腿喝水圖,跟長頸鹿似的,萌化了一堆人,生活煙火氣息嫋嫋。這個角度可不好畫,很考驗功底喲。
哀鳴思戰鬥,回立向蒼蒼
勉得安居,偷閒食路草。
客喜馬拉雅大吉峰時畫
鷹
徐悲鴻的鷹,一個詞,霸氣!鷹本來就應是鷹擊長空、凌九天之外、蒼穹無限任翱翔,徐悲鴻酣暢淋漓畫出來了!自由翱翔,極目千里,有骨有氣勢!
徐悲鴻畫鷹,濃墨為骨,有力的墨線提頓、皴擦,沒骨與勾勒相結合,以激情寫出,勢不可擋。為渲染其振翅翱翔的雄姿、俯看天下的霸氣,其下惟稍稍點染秋草荒原,烘托主題。
技法上,雄鷹伸展的羽翼先以淡墨溼筆暈染出大體形態,隨之以濃墨架起凸起的羽翎,粗重的墨線增加了羽翼的厚度,表現出了鷹擊長空的激昂氣勢和強大的力量。頭頸、眼神和鷹鉤嘴,凌厲而敏銳,尖利的雙爪,以瘦勁的線條勾出。
(鷹揚·1939年·155×82cm·中國畫)
鷹這種生靈,工筆撐不起來,只有寫意。性子柔弱的撐不起來,只有胸中有豪氣的人才有這氣勢。徐悲鴻生性剛強,畫鷹,正好。
其它的獅子啊、牛啊、雞啊、貓啊也有,大家自己去看。
徐悲鴻常把人性賦予飛禽走獸,他筆下奔騰的駿馬、雄壯的獅子、傲飛的雄鷹、凱鳴的雄雞,都是藉以寓意時代社會的,寄意賦予某種動物生態的本性,在國難當頭的時刻,飽含著衝破黑暗的戰鬥力!與對中華之崛起的期待。
筆下千騎,都是英雄史詩般的凌雲壯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