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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帝國的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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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獨立小橋風滿袖80511804
《江楓秋月夜》:江畔楓葉柔且紅,秋風輕託落江中。飄飄颻颻憑風起,嫋嫋纖纖舞雅容。翩翩悠悠若流雪,仙女玉步點虛空。習習涼風託淡雲,淡雲憑風若紗輕。東方巑岏出明月,遙見圓月排雲升。秋風吹破江水平,水中寒月漾波清。清波漣漪映明月,今宵月色別樣明。星若淡螢綴幕夜,心中猶疑夜空輕。秋楓秋月輕夜星,對此秋景生秋情。佳人此時身何處?今夕相逢惟夢中。秋情生起夢還驚,夢醒猶思何處逢。月缺月圓十五天,離人再會知何年?不愁相會愁別時,不恨月明恨月圓。秋風吹暗小漁燈,江上漁家應入夢。花謝幾時又展容,月落幾時還復升。四時美景去又返,可憐良辰非昔年。人生應有幾度秋?怊然悵罔人更愁。心恐秋氣傷身寒,停遊歇程還碧樓。忽聞幽繞桂花香,憶昔月下對酒漿。客歇他鄉不見卿,餘我夜半淚斷腸。相隔千里難相見,惟願千里心相連。飛雲搖月流桂影,天上人間共月明。暫借秋風與明月,寄我真情入夢中。(我寫的,延津趙越晗)
【聶紺弩:以寫古體詩出名的現代大家】
聶紺弩1903年出生於湖北,少年時代就開始寫新詩,後任文書、報刊編輯。聶紺弩還是黃埔軍校第二期學員,上世紀二十年代畢業於莫斯科中山大學,三十年代左翼作家,解放後在人民文學出版社負責古典文學編輯室工作。五七年,被打成右派,發配北大荒勞動,六十年代回京閒置,“文革”中又因講了某領導的壞話,以“反革命”罪蹲監獄七年,平反歸來,身體已經很壞,於1986年去世。
聶紺弩本是雜文家,是中國現代雜文史上繼魯迅、瞿秋白之後成績卓著的雜文大家,也寫小說和新詩,晚年開始寫舊體詩。他原本堅持五四新詩傳統,不贊成寫舊體詩的,五十年代曾說:“舊詩真做不得,一做,什麼倒黴的感情都來了。”後來他又說:“以為舊詩適合於表達某種情感,二十餘年來我恰有此種情感,故發而為詩。詩有時自己形成,不用我做。”從此開始寫舊體詩,一發不可收拾。聶紺弩的舊體詩新奇中不失韻味,幽默中滿含辛酸,被稱作“獨具一格的散宜生體”,有《聶紺弩舊體詩全編》行世,風靡一時,竟成一代名家。
比如他的《搓草繩》:“冷水浸盆搗杵歌,掌心膝上正翻搓。一雙兩好纏綿久,萬轉千回繾綣多。縛得蒼龍歸北面,綰教紅日莫西矬。能將此草繩搓緊,泥裡機車定可拖。”
(上圖:聶紺弩、蕭紅、丁玲、田間、端木蕻良等合影)
這是寫北大荒時的勞動場景,本是小小一根草繩,忽而似兒女情長的紅線,忽而似縛龍系日的鐵索,其想象之奇特,讓人驚歎。又可謂雅俗夾雜,獨出機杼。
又比如他的《球鞋》:“不知吾足果何緣,一著球鞋便欲仙。山徑羊腸平似砥,掌心雞眼軟如綿。老頭能有年輕腳,天下當無不種田。得意還愁人未覺,頻來故往眾人前。”
在北大荒勞動,平時衣衫襤褸,鞋襪破爛,忽一日家中寄來球鞋一雙,驚喜得竟以“緣”字相稱這種難得,甚至穿上它有飄飄欲仙的感覺,走在彎曲坎坷的山路,如走平路一般舒服,連腳上長的雞眼都不覺疼痛。而且,興奮的心情讓他不能自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了一雙新球鞋,竟頻頻在別人跟前走動,故意將新鞋讓大家看到,其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作為詩人,他要表達的僅僅是勞動的場景和生活的現象嗎?如果僅止於止,那不過是一個二三流詩人而已。大家知道,聶紺弩有著魯迅類似的資歷,為新中國的成立立下過汗馬功勞,卻連連受到不公正對待,發配北大荒,不僅有生活的落差,而且有內心的屈辱,而他在詩中不是悲悲切切地訴說嘮叨,而是把痛苦和屈辱化作詩歌,幽默地表現出來,舉重若輕,讓人在笑時不禁要落淚,而這就是詩人的高明可貴的地方,也是他能成為詩歌大家的原因。
袁第銳曾在《袁第銳詩詞曲賦集》一書中評價聶紺弩說:“聶翁乃‘五四’以來成就最大的一位傳統詩人。聶詩題材之廣泛,功力之深厚,含蘊之幽邃,狀景狀物之生動,形象思維之活潑,以及煉詞之精到和改革所邁步子之大,不僅當代無人可以企及,即黃公度、梁任公(梁啟超)亦當瞠乎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