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的時候，我很小，不足十五歲。又是苦學，父親扎著褲腰，省吃儉用地供我讀書，我必須把書讀好。那是讀初中，年齡參差不齊，程度也相差很大，真不知那些大哥大姐是怎麼想的。我的記憶力很好，但我好貪玩。第一天晚自修我一定要把第二天上的課預習好，第二天老師上課，我開始做作業，老師的課上完了，我的作業也做好了，於是我開始看小說，書本放在抽屜裡，偷偷地看。老師來到我坐位邊，翻看我的作業全對，也不會說什麼，任憑我看什麼。有的女同學，做不來作業，就把我的作業拿去抄。我的後面就座位就是一個成熟的大姑娘，她對我很好，常拿東西給我吃。有一天，她竟要我替她傳一封信給一個男同學，我偷偷地看了。信裡的內容我莫名其妙，什麼我們的愛已發展到最高峰。以後我不叫她的名字了，專叫她珠瑪拉穆峰。

我替她傳過幾封信，她倆對我還挺感激的。

她倆都沒有考上高中，我上了高中，就從沒有見過她倆。

時間已過去一甲子，我仍然記得繪男女問學鴻雁傳書的這件事！

記得高中的時候，班上的女生除了瓊之外，長相都挺平常的，可能是女大十八變，她們還是醜小鴨階段，還沒長開呢。

瓊一看就是很成熟的那種，眼睛給人印象最深，水汪汪有讓男生臆想的光，因為獨樹一幟，自然成為焦點，連老師都很關注，班主任放著很多字寫的漂亮的同學不用，偏讓她出板報。字倒也說得過去，不過還是覺得漂亮女生更招人待見。儘管班主任是女老師，男女都一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知道瓊和體育委員好上了，是班上個兒最高的勞動委員把體育委員腦袋開破了之後，大家才恍然大悟，勞動委員暗戀瓊很久了，班上都知道，包括班主任，那時，學校是嚴禁學生早戀的。班主任為了扼住苗頭，調整座位居然把大個兒調到了黑板邊上。為此他是最早近視的。

開腦袋的事發生在瓊寒假時去見了體育委員的父母之後，瓊是真有主張，不想上學了，真和體育委員打算既定終身了？佩服大個兒的嗅覺真是靈敏，反應也真爺們！不過他得好好感謝班主任，頭破血流的事老師給壓下了，壓下的還有那倆人的早戀，算是公平公正平了這段校園戀情軼事。後來班主任的英明之舉，得到了全班所有同學的一致稱道。那節骨眼，不容易。

體育委員和瓊終於還是沒走到一起，同學說，瓊看不上他。體育委員最牛的是在刑場看處決10個犯人後，宿舍大病了5天的最慘打賭經歷，貽笑了一班同學很多年。

勞動委員和瓊也是沒有交集，本來應屆有飛行員招生，大個兒身體各項指標都棒棒的，是最有希望被選上的，但眼睛近視被刷下來了。高中畢業自己學理髮，是第一波單幹開理髮店致富的那批，同學說，瓊沒那命。

瓊，自然是若干年後同學聚會議論的焦點人物，從沒到過場，失聯了！說什麼的都有，惋惜的，遺憾的，未置可否的褒貶不一。但沒人否認，她是我們的唯一班花，話語間竟又暴露了更多的暗戀，青青澀澀的，吞吞吐吐的。那段時光在這群年到中年的大叔的感嘆裡，清晰而難忘。

懵懂的愛，青澀的愛。每個疼都有經歷過，不管是暗戀，還是明戀，可能有過一次。

我也有過，這是必須的，不過我覺得是苦澀，沒有一點甜蜜，所以往事不堪回首，不願多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