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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新知商業觀察

    波音737MAX事件起源於兩場空難。第一是獅航空難,2018年10月29日,一架載有189名乘客和機組人員的印尼lion航空公司波音737 MAX8客機(航班號JT610),從雅加達蘇加諾·哈達國際機場飛往邦加勿裡洞省檳港。飛機起飛13分鐘後失聯,隨後被確認在西爪哇省加拉璜(Karawang)附近海域墜毀。機上人員全部遇難。

    第二是埃航空難,2019年3月10日8點38分(當地時間),一架載有157名乘客和機組人員的衣索比亞航空公司波音737 MAX8客機(航班號ET302),從亞的斯亞貝巴飛往內羅畢。飛機起飛6分鐘後失聯,隨後被確認墜毀,機上人員全部遇難。

    後續調查中發現,波音737MAX的MCAS系統即“操縱特性增強系統”可能存在設計缺陷。這個系統是整個737MAX飛控系統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當飛機處於大迎角飛行時,MCAS檢測到飛機襟翼向上,而飛機整體上處在高迎角狀況下,這套新同透過控制水平尾翼,讓機頭向下,機尾向上,令飛機平衡。同時它會給飛行員使用的操縱桿力量反饋,讓飛行員感到機頭在向下移動。

    之所以會出現大仰角飛行狀態,是由於737MAX的機體相較737機型的發動機更大,當年美國聯邦航空局在認證過程中,要求採用一個安全系統來讓機頭慢慢放低。為此,波音研發了這套MCAS系統。

    但是最麻煩的是,只要是機器的東西就容易出問題,MCAS系統的仰角感測器存在誤判的可能性,它會誤以為飛機在不斷仰頭的致命缺陷。所以MCAS會不停的控制水平尾翼,讓飛機“低頭”,最後令飛機向下俯衝。

    波音當年為了推動MAX的銷售,聲稱不需要任何額外訓練,現在的飛行員就可以駕駛737MAX ,這也導致了很多飛行員沒有特別完善的培訓,不清楚飛機上的這個系統,或者很難想到會是這個系統的問題,再或者忙於操作飛機,忽略了這個問題。

    另外,737MAX本來是為這套系統設計了一個駕駛艙儀表警告燈,但卻偏偏將這個警告燈變成了一個選配選項。買過車的朋友都知道,選配的多數都是舒適型配置,誰會想到要命的東西會選配呢。沒有這個燈的提示,一旦出現突發事件,上千種可能造成飛機俯衝,誰又能想到是因為MCAS系統呢。

    直到多次空難發生後,波音才給客戶發了一個補充說明的使用手冊,應對MCAS系統。同時也將警告燈的配置變成了標配。但是,壞名聲已經造成了,從2019年起多國停飛,波音也停產了該行飛機,直至目前看起來仍然是復飛無望。

    至於波音是否在737MAX安全性上有瞞報,要區分看待。其實很多機型都有類似MCAS系統屬於一架飛機整體飛控系統的一部分,其實是一種加強安全性的配置。從波音將MCAS系統警告燈作為選配件來看,只能說當時波音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因為大仰角飛行對於波音這種廠商製造的飛機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危險的,也不是人力完全沒有辦法糾正的。同時,MCAS系統也並不是沒有辦法關閉,只要熟讀飛行手冊,認識到這個系統的重要性,是完全可以避免出現災難的。所以說波音從最開始就存在隱瞞是不太可能的。

    另外,公開資訊顯示,埃航事故中,飛機最大速度為383海里/時(709千米/時),超過了飛機正常的飛行速度,飛機的異常超速飛行,是否與自動失速保護系統的推力控制子系統有關?這種控制關係有可能難以從黑匣子儲存的資料記錄中分析出來。還有,在國內的飛行模擬測試中,也發現了兩個比較嚴重的問題,第一就是在737MAX模擬機試飛演示大迎角失速時,使用襟翼在接近失速時,飛機沒有發生MCAS配平現象,因為按照MCAS邏輯,其工作需要在襟翼收上時工作,所以這也符合MCAS工作條件。但是,接著模擬機模擬飛行顯示,飛機起飛接近失速時,會出現飛機自動推杆現象(即推杆器自行工作,控制升降舵運動);其二,當737MAX模擬機試飛演示大迎角失速時,使用襟翼也就是收起襟翼,在接近失速時,兩臺模擬機上的飛機均再次發生了自動推杆現象。從基本的飛行動力學原理推斷,失速保護功能也不僅能依靠MCAS來實現。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波音737MAX是存在設計缺陷的,但是否就是MCAS系統設計缺陷,還是整個飛機的設計缺陷,還是幾個方面的設計缺陷,從目前公開的資料中還難看出。畢竟設計一架飛機是一套龐大的系統工程,還可能出現的情況是MCAS沒有問題,但和其他系統搭配起來有問題,又或者其他系統問題導致了MCAS系統問題,這個目前還說不清楚。所以如果現在就下結論波音存在隱瞞還有些早。畢竟737MAX是波音銷量最好的幾款產品之一,賣遍了全球,在很多航空公司中也都是主力機型,甚至是國家出面採購的,而採購方也不是傻子,肯定對這類機型做過充分的評估和考察,而在事故發生之前也並沒有相關證據證明或有相關報告指出過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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