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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620春暖花開
李清照晚年作品很多,《臨江仙》《怨王孫》《點絳唇》《武陵春》《題八詠樓》《菩薩蠻·風柔日薄春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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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麥穗日記
李清照是中國文學史上著名的女作家,她在詩詞方面均有所成就,被譽為“婉約派的詞宗”、“宋朝第一女詞人”。縱觀宋代詞壇上的大家,北宋有變雅為俗寫市民生活的白衣卿相柳永、一代文壇領袖歐陽修、“自是一家”的詩詞最高成就者蘇軾,亦有俠骨柔腸秦觀和法度井然的周邦彥,這些男性作家往往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代女主人公立言,只有李清照才是真正深刻描繪女性的內心世界,寄託內心的真實情感,於委婉細膩處一洗前代男詞人的嫵媚紅豔,為詞壇帶來一種淡遠的情懷、空靈的意境。所以,李清照的詞並非過譽,以巾幗第一女詞人的名號出現,當之無愧。本文將從李清照詞中的自然之美、閨房之樂、社會之亂三個角度分析李清照詞的藝術成就。
少年時期,易安詞展現自然的和諧美麗,禽鳥花草中見詞人高雅的品性出身於官宦門第的大家閨秀李清照,父親李格非是宋朝的禮部員外郎,出自於宋仁宗時期韓琦門下,精通儒家經典,勤於著述,受蘇軾賞識,名列“蘇門後四學士”,性格耿直,為官清廉,後;母親王氏是宋仁宗時期高中進士的王拱辰之孫女,善書文,講六義。父母極高的文學修養從小浸染著李清照,而且父母並未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教育她,而是讓她自由成長,陶醉自然。如她在《雙調憶王孫·湖上風來波浩渺》中寫道:
湖上風來波浩渺,秋已暮、紅稀香少。水光山色與人親,說不盡、無窮好。
蓮子已成荷葉老,清露洗、蘋花汀草。眠沙鷗鷺不回頭,似也恨、人歸早。
少年時的李清照經常走出家門,去欣賞自然的美景,十四五歲的少女,沉醉在秋日的蕭瑟中,她感嘆遼闊曠遠的湖面上泛著微微波瀾,這秋天的日暮時分,池塘裡的紅蓮衰褪了,以往濃郁的荷香也淡薄了。李清照站在湖岸上遠遠的看著這幅景象,用文筆勾勒出一幅秋暮蕭瑟圖,然而在下闋中,清照一轉“悲秋”的心緒,開始以一種樂觀的心緒看待“湖中飽滿的蓮子,兩岸的蓮蓬也非常豐盈”,一股綠色盎然的景象湧入眼簾,讓人開始感嘆這豐收的季節,欣喜之餘,李清照不想離開這裡的美景,而是將鷗鷺擬人化,說“鷗鷺不肯讓我走,你看它都不扭頭看那些歸去的人”!意在說明看著那些離景遠去的人,被自然憎恨,而詞人易安害怕被憎恨。這首詞中,李清照將自然之趣、生命之趣蘊含其中,以“親”和“恨”對比,一“悲”一“喜”中,完成景物與人的哀樂互通。被近代學者王璠評價為:
李詞從紅稀香少、蓮熟葉老中生出水光山色、蘋花汀草、鷗鷺眠沙來,頓使生氣蓬勃,景色鮮妍,充滿著熱情爽朗的朝氣,躍動著青春的活力,體現出詞人少年時期的那種積極的、開闊的胸懷和樂觀進取的精神。
作為傑出的女詞人,李清照從小受到家庭文學氛圍的影響,寄情自然,在自然中感受花鳥之樂,自然之和諧,表達對自然的熱愛、花鳥的眷顧,反映出易安的博大情懷和仁慈心性。
成年之後,易安詞展現閨房之樂中的傷感別離、男女之情中艱詞人真摯的情感以柔情婉麗為主題的文學體裁——詞的出現,與北宋開朗的社會環境、經濟的繁榮、市民階層的擴大密切相關。晚唐五代時,經過文士的改造和加工,詞體漸趨成熟,成為文人學士遊山玩水、歡宴迎賓、鶯歌燕舞時的必備技能。到了北宋,歐陽修、晏殊繼承前代的詞風,又創新了詞的真摯清雋、豪情逸思,卻逃脫不了男性詞人對男女之事的創作主題,如歐陽修在《南歌子》中寫道:
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閒妨了繡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這首詞中,歐陽修極為細緻地描寫了一對青年夫婦的新婚生活,刻畫了她與丈夫之間的親暱情感,反映夫妻情誼深厚、相敬如賓。但歐陽修畢竟是一位男性,描寫他人婚姻生活,只是“隔靴搔癢”,並不能真正體會到主人公新婚之樂、離別之痛。而李清照作為一位女性,她深知男女之情的濃厚,更知女性的嬌羞之感,如她在《點絳唇》中寫道:
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李清照寫這首詞時,十七八歲,正值與丈夫趙明誠談婚論嫁階段,古代男女雙方的婚姻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雙方只能等到結婚時才能目睹芳容,而李清照在這首詞中,一反古代封建禮教的束縛,躲在牆角偷偷看男方的模樣。詞中,李清照清早起床還未收拾自己,就去盪鞦韆了,可見一個女生的單純活潑、自由開放,剛蕩完鞦韆,伸個懶腰,看到庭院裡的露水正濃,花兒還未舒展開,自己卻已經運動得一身汗。上闕中,清照寫自己貪玩起早,“衣衫不整”地運動出一身汗,而下闋中,卻一反寧靜愉快的場景,轉向一股慌亂的局面,李清照突然看到有人來,匆忙躲避來客,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羞怯的走開,可她這一走卻心不甘情不願,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回頭偷偷看客人,卻迎面撞見客人正看她,李清照心生機智地以“嗅青梅”的動作,掩飾自己的臉紅心跳。短短41個字,將她的天真大膽、嬌俏含羞之狀刻畫得淋漓盡致,展現了一個大家閨秀的小兒女心思,這是前代詞人寫男女之情時,罕見的筆法,李清照以第一人稱展現了男女之戀時的情竇初開、愛情憧憬。
李清照的詞中,生動展現了閨房中的情感歷程,既有“一種相思,兩處閒愁”的苦澀幽怨,又有“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的嬌嗔可愛,也有“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的相似愁苦。李清照將與趙明誠之間的愛戀,表達得細緻入微,既有相敬如賓時的幸福,也有離別之後的愁苦,可謂是委婉抒情中,虧得耐人尋味的情思之意。
晚年時期,易安詞以小見大展現家國之亂、劫難折磨中見時代苦難南宋詞壇初,處於社會動盪、國家戰亂時期,而以李清照、朱敦儒、葉夢得等南宋詞人也多生活在12世紀上半葉宋徽宗、宋欽宗和宋高宗三朝社會由和平轉向戰亂的時代,這一時期的詞人受時代變遷的影響,他們的前半生躲在綺羅從中吟風頌月,生活安定富足;後半生卻經受金戈鐵馬、山河破碎的苦難。作為南北宋之交的女詞人,李清照的文風中表達社會之亂,往往從細小處入微,寄託個人的情感歷程、國家命運,她從“閨情”到“沉痛”的轉變,最著名的應該是《聲聲慢》中的“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這句詞用疊字的方式,將李清照晚年淒涼悲苦的心緒展現的很有層次;此外,李清照也在《武陵春》中透過今昔對比,展現了一位婦人,在面臨家國破敗後的無奈彷徨、孤獨愁苦,詞中寫道: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我們讀了李清照年少時的“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詞中展示了一位少女閨閣之中的輕靈活潑,而在《武陵春》中,李清照依然寫自然中的塵香花盡,卻是“日晚倦梳頭”,寡居的李清照在經歷丈夫去世、國家滅亡之後,坐在窗下一日之久,卻不想梳洗妝容,還未道出一句“物是人非”,就已經淚流滿面。古今對比之下,將李清照本人的滄桑孤獨寫得惹人心痛。李清照生性樂觀曠達,聽聞雙溪邊的春景很好,也去賞景散心吧,學著去溪上泛舟,卻擔心害怕這單薄的小船,載不動我滿心的愁緒。李清照由明亮輕快的詞風轉變成灰冷凝重,被陳廷焯在《雲韶集》稱讚李清照的〔點絳唇〕(寂寞深閨)是“情詞並勝,神韻悠然”,這不僅是李清照真實情感的表現,也是時代苦難的象徵,詞中含蓄表達深情,而詩意卻醇厚深遠。
李清照的詞擴大了詞的意境,由自然之情、閨房之樂到家國之亂,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正如明代楊慎在《詞品》中評價道:“宋人中填詞,李易安亦稱冠絕,使在衣冠,當與秦七、黃九爭雄,不獨雄於閨閣也”。易安詞中語言雖含蓄,意境卻高遠地展現了時代的風貌,窺見戰爭給人帶來的劫難困苦,這是李清照詞的一大特點。
結語李清照是宋代最偉大的一位女詞人,後世對她的詞做出“婉約詞宗”的評價並不過譽,她以女性的身份,真摯的表達自然之景、閨房之情和家國之亂,改變了古代男子一統文壇的傳統格局,在中國文學史上佔據崇高的文學地位,當之無愧。在李清照的詞中,我們既可以看到李清照寄情自然、感時傷逝的高雅品性,也能窺見望夫詞中閨閣之中的大膽真摯、憂愁苦悶的婦人情感,更能看到李清照在面臨丈夫去世、國家衰敗時,愁眉鎖眼,展現國家命運的高遠詞境。李清照將一生的經歷、情感都蘊藉在詩詞中,是個人的生命歷程,更是時代變遷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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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晚年詞作甚多,南渡以後,清照詞風,從清新俊逸,變為蒼涼沉鬱,少女時代的清純,中年時代的憂鬱,一化而為老年時期的沉隱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