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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炒米視角

    天啟6年,袁崇煥上書木匠皇帝朱由儉,可以透過在關外修城、屯田,來逼迫努爾哈赤不戰而降。如果努爾哈赤不投降,自己也可以依靠關外的屯田個城池一步步蠶食建奴,最終擒獲努爾哈赤。

    “由此行之,奴子不降,必為臣成擒矣”。——《明熹宗實錄》

    這個戰略方案其實頗似北宋范仲淹針對西夏的“修築堡寨、步步為營、淺攻重守、恢復橫山、斬其右臂、迫其屈服”的策略。

    其實袁崇煥提出的這個策略針對當時遼東的格局,是的確站在戰略眼光看待問題的,是比當時流行的一勞永逸的想法高一籌,也更能看清問題本質的。

    因為北宋100多年,利用“漸築橫山”的策略,到宋徽宗時期,宋朝已經完全佔領了無定河流域的橫山地區和葫蘆河流域的天都山地區,已經把兵鋒深入西夏腹地。

    但是這個策略有個很明顯的弊端,那就是見效甚慢,所以這種下成本大,見效慢的方案被採納的機率是比較低的,而且還涉及到很多制度的抗性。

    但是木匠皇帝朱由校卻非常意外地對這個方案很感興趣。並且針對這個方案提出了6個問題(不是10個)。

    向以防守方殷,故著從容議行。但向後作何給授,使軍民不相妨?作何分撥,使農戰不偏廢?作何演練,使農隙皆兵?作何更番,使營伍皆農?作何疆理,足以限戎馬?作何收保,不致資盜糧?一切事宜,該撫悉心區處具奏。——《明熹宗實錄》

    從這段記錄可以看出,朱由校時贊同防守方案的,而且對這個戰略是有過深入考量的。他考慮到了關外屯田的具體問題,當兵的如何老百姓共處?如何分配?種地間隙如何練兵?不打仗的時候,當兵的如何安排種地?你種地的時候,努爾哈赤打你怎麼處理?萬一你種出來的糧食最終資敵,有什麼防範措施?

    其實這就是讓袁崇煥拿出具體落實方案。但很可惜袁崇煥根本沒意識到,一個大字都不識幾個的木匠皇帝會問得這麼細,而且針針見血,頓時語塞。朱由校嘴也賤,沒有得到具體方案答覆,還奚落了袁崇煥一頓。

    這本內說,奴子不降,必定成擒,諸臣諸不樂聞。 以朕計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戰必能勝,勝無輕談也。——《明熹宗實錄》

    因此天啟年間,袁崇煥仕途不順的原因更多的也在於自身。這就好比現在公司裡,有些人寫ppt,寫方案很漂亮,但是涉及到方案具體執行層面,卻志大才疏,根本沒有方法。

  • 2 # 風清滴露

    明朝近300年,開國皇帝朱元章,為餬口!從一個放牛娃,再出家為僧。後隨義軍領袖高迎祥烽火割據,一步步打下朱家江山。縱觀整個明史,皇室鬧劇也是層出百窮!"叔奪嫡位,土木堡蒙羞,蟋蟀皇帝,挺擊案,紅丸,移宮案,還有不理朝政喜做木匠的天啟皇帝朱由校。當時後金掘起,邊關烽火狼煙。天啟六年,由撫遠督師袁崇煥上書朝廷,邊關屯田,築城逼迫後金議和。

    袁崇煥奏表"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且守且戰,且築且屯″,守為正,戰為奇著。法在漸不在驟,在實不在虛。他的戰略構想,就是,以守為主,戰守結合。也就是穩紮穩打,步步推近。一方面先將關外寧遠,錦州,大小淩河諸城堡修築堅固,達到扼制後金的進攻。另一方面組織兵勇和百姓開荒種地,解決部分給養問題。

    在說天啟皇帝,雖說喜歡做木匠!但在回旨中也提現了相當高的水準。得旨:"向以防守方殷,故著從容議行。但向後作何給援,仗軍民不相妨。作何分撥,以農戰不偏度?作何演練,使農隙皆兵?作何更番?作何收保,不致資盜糧?一切事宜,該撫悉心區處具奏″。"奴子不降,不定成降諸臣諸不樂聞。以朕討之,奴來必降,降不足信也。戰必勝,勝無輕談也,蹈實而做,需時而動。正也,奇在其中矣。該撫饒為之,亦善為之″。

    天啟皇帝提了一連串專業又很清楚戰局的詢問,並曉以利弊。如果天啟皇帝一心撲在朝政之上,也許有他作為。可惜,"大廈將傾覆始相,內憂外患塗生靈”。

  • 3 # 小影觀史

    勸君留一步,小影有話說。

    就問題而言,歷史上袁崇煥是就自己的屯田政策上書過明熹宗朱由校的,也就是題幹中所述的天啟皇帝,而明熹宗也確確實實對袁崇煥治理遼東的軍事設想提出過六條問題(非十條),形式為反問句,但這六個小問題並不是孤立存在的,其提出的時機和側重點更值得我們去分析和考究。

    明熹宗當時是這麼說的:

    結合這段話,再附圖一張,以史為正文,以圖為註釋,歷史的謎題慢慢解開。

    文盲皇帝朱由校的側重點

    說起明熹宗朱由校,後人對之褒貶不一,因其在位時間較短,又身處明末外憂內患的窘境,是明朝倒數第二任皇帝,其弟崇禎繼位後,明亡。那麼朱由校在位這短短的七年間,明王朝,對內有東林黨和魏忠賢為首的閹黨爭權奪利,此消彼長,自然災害頻發,農事荒廢,民不聊生,對外遼東後金政權迅速崛起,虎視關內,遼東一線戰事頻繁。正是這樣一種內憂外患的現實情境,是沒有系統學習過治世之學和治國理政的朱由校所需要面對的,朱由校從登基之時就伴隨著太后意欲效仿漢朝呂氏,垂簾聽政奪取皇權的險象環生,當然最終在宦官和東林黨人的幫助下,朱由校還是匆匆登基了。

    既然沒有受過皇帝應有的系統訓練,那麼朱由校在面對朝堂制衡,外御後金、內治百姓上,就有了其不同以往的策略和處理國事的方法。當然,在其統治時期,明帝國已搖搖玉墜,閹黨霍亂朝綱,魏忠賢利用其潛心鑽研木工活的時候屢屢上奏得逞,藉機虛擬聖旨,控制朝堂,打壓異己,致使許多忠臣被罷官免職,蒙冤赴死,朱由校的昏庸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後人也有為之鳴不平的聲音,讚揚其對後金崛起的獨到見解和軍事上的敏銳性,甚眾把袁崇煥的上書和朱由校的回信拿出來佐證,大多持厚此薄彼的態度。固然,朱由校對努爾哈赤的野心非常重視,其對邊關衛所的軍事防備、敵情偵測的渠道和後來的這封回信都足以說明其軍事策略上的一種辯證正確性,但結合當時的遼東局勢和袁崇煥的對敵政策來看,朱由校的軍事策略是對,卻沒有切中問題的要害。如果說袁崇煥上書屯田考慮不周,那麼朱由校的六條反問就有失察之弊端,小影以一名談論歷史的讀者身份來評價,屯田和六問,側重點不同,換句話說,兩人的談論重點可能根本不在一個頻道。

    何出此言?

    袁崇煥上書屯田是依規辦事,時效之策,又是無奈之舉。

    屯田並非袁崇煥首創,這是朱元璋建國時期,為了提高軍隊戰鬥力,解決軍餉問題,緩解百姓和朝廷壓力所創造出的軍事機制,即“亦兵亦農”,而與之相對的敵人,先前的蒙元,後期的建州女真即後金,奉行的卻是“以戰養戰”的劫掠政策。所以從明朝軍事制度上來說,袁崇煥上書出關屯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從歷史來看,袁崇煥是救世少有的將才,從軍事角度來看,袁崇煥將防線向北遷移,把山海關後置,留出明軍防守的緩衝地帶是有其深謀遠慮的。

    從歷史來看,出關屯田,具體是在山海關以北的遼東地區,依靠錦州、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小淩河等地的城池,加固城牆,佈置軍隊,緩衝後金大軍的進攻,使明軍不至於輕易在山海關陷入背水一戰的決戰境地,而一旦關破,關內無險可守,京城危險。這很像當年諸葛亮數次北伐,把戰火帶到魏境,保護蜀國免受戰火的軍事策略,從地圖上來看,袁崇煥的屯田部署策略是侷限於長城以內,背臨渤海的狹長地帶。而當時朝廷的不同聲音,出自魏忠賢的黨羽——高第的撤軍之舉。高第接替孫承宗的位置,成為袁崇煥的頂頭上司,但因為袁崇煥寧遠死戰退敵和錦州之戰的兩場勝利,不僅把屯田之地牢牢掌握在明軍手中,更能讓魏忠賢和高第因此兩役得到獎賞,朝堂之上無人羈絆,所以才有了其上書明熹宗關外屯田,壓迫後金勢力,擒拿努爾哈赤的豪言壯語。但此時的袁崇煥,上書無非是想趁著勝利得到皇帝的更多信任,從政治上,從皇帝的思維上擴大一下自己的“戰果”,換句話說就是,皇上你看,事實證明真理是在少數人手裡的,我的屯田政策在對金作戰中一反敗勢,你應該支援我,讓我放開手腳繼續按這種軍事策略走下去。當然後邊的什麼“由此行之,奴子不降,必為臣成擒矣”的話,在袁崇煥看來無非是一種高調定目標的話。但不成想,明熹宗不吃這套,反而很耐心的給他提了幾個忽略的問題,讓袁崇煥吃了閉門羹。

    讀到這,我想大部分讀者朋友就應該明白小影要說什麼了,雖然倆人的對話看似是在就一個問題展開討論,但從兩人的地位,角度,眼光來說,兩人很有可能談的貌合神離了,至少,這位沒讀過書的明熹宗是沒有按照袁崇煥的思維去理解這份上書的,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會說出這段看似意味深長的話呢?

    明廷對遼東的取捨

    首先要說明的是,朱由校對袁崇煥的屯田政策是實實在在給予過支援的,其後來的六條反問和屯田政策的關係不是非此即彼的矛盾對立體,從文字內容上來看,朱由校更像是在批示一個方案的初稿,圈劃出自己的想法,讓袁崇煥修改,這本身就說明其對袁崇煥屯田政策的肯定,沒有讓他推倒重來。如果說寧遠大捷是袁崇煥以身死戰換回來的,有其偶然性,那麼之後的寧錦大捷確確實實是皇帝在跟著袁崇煥的思路走,天啟六年,袁崇煥率兵巡視錦州、大小淩河等地,上書屯田,要求朝廷出錢出力修復前線城池,配足火炮,並配兵四萬,這些對於當時武備鬆弛,兵員枯竭的明朝廷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朱由校還是爽快的答應照辦了。為何這樣說,從錦州之戰的前後經過就能看出來明朝軍隊的捉襟見肘:

    這是皇太極圍攻錦州時,明軍的軍事調動,給人一個很明顯的訊號是,為了保證防衛銜接,又急需解錦州之圍,明朝廷只得用下跳棋的方法,將所有的軍隊整體北移,拆東補西的辦法來填補防衛空缺,沒有常備兵員,快速徵兵的機制不暢,就是這樣的惡果。其實朝廷為了對抗後金政權,也耗資巨大,單為北韓皮島的毛文龍部補充軍需糧餉,就遠遠超出寧遠方向的屯田損耗。但即使這樣,明朝仍然傾盡人力、財力投入到遼東的對後金作戰中去,對付後金,前有名將熊廷弼,後有袁崇煥,如果軍人不參政,不獨權,朝廷是允許其放開手腳乾的。

    當然,早在天啟二年,也就是寧遠大捷之前,毛文龍就上書提醒明熹宗後金和蒙元殘餘的勾結,這就意味著後金鐵騎可以繞開遼東苦心經營的堡壘、城池、關隘,取道蒙古,襲擊關內,威脅京師安全。這封奏疏是得到了明熹宗的高度重視的,就像他之後高度重視袁崇煥的屯田之策一樣,但袁崇煥殺毛文龍,後金襲擊北京,明熹宗拒絕袁崇煥的援軍進城防禦就可以看出,袁崇煥有點自我感覺良好了,朱由校對袁崇煥的信任也是有限額的,索取兵員、撤掉不喜歡的武將、甚至殺掉毛文龍,丟失明朝廷在北韓皮島的據點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朱由校默許了,贊成了,忍讓了,但後金都兵臨城下了,即使袁崇煥救駕有功,朱由校這位老闆還是要翻臉的。

    迴歸到題幹,明熹宗治國更像是在經商,而明王朝這個日漸衰敗的公司就是他的經營實體。大到在人事任免上如何制衡東林黨和閹黨這兩股東勢力,小到考慮對外業務上部門經理袁崇煥的屯田政策,在經營決策上明熹宗似乎更注重細節,事無鉅細反被其左右,即使這樣,大明終究到了要被後金兼併重組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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