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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7819445816643

    個體與時代,一方面是個體如何在某種程度上被政治環境乃至時代精神所形塑;另一方面許多個體確實是在不斷反思時代,質問人在特定歷史中的處境,甚至想要試圖透過自身的力量推動社會改變。無論如何,個人不只是社會結構的被動接受者,也能充當積極行動者的角色,對現有的社會結構施加作用與產生影響。無論個體的努力,如何微不足道,我們自身是這一時代精神的一部分,我們的行動是這一時代的行動之一,我們的聲音、動作和姿態是這一時代的聲音、動作和姿態之一。

    我覺得,與所處時代的緊張關係,可能是一枚雙刃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就像魯迅,魯迅跟時代的關係太清晰,一出道就贏得時代,後來他和時代關係扭曲,也是那個時代的戲份之一,他死後,時代開始綁架他、狠狠利用他,他成了時代的超級人質。就像王小波,我始終覺得王小波過度沉溺於幽暗的歷史記憶,他的批判也持續指向那個非常的歷史切面,這可能反而遏制了他豐富的想象,更限制了他洞察歷史的視野和透視人性的眼光。

    個體與時代,最好的關係是什麼呢?在為時代所囚、以及與時代為敵之間,有沒有別的道路?

    我個人傾向於尼采的方式,尼采曾經這麼透徹地總結過——

    遠遠地脫離自己的時代,彷彿從時代的海岸被推回到以往世界觀的大洋中,這是極有好處的。從大洋深處眺望海岸,你也許能第一次看到海岸的全貌;再度靠近海岸時,你就強於那些從未離開過海岸的人,你能更全面地瞭解海岸。——尼采《人性,太人性的》

    是的,就是這種若即若離、亦遠亦近的關係。每個人與時代相處的方式可以不一樣。我選擇這種與時代相處的方式,因為這是適合於我。時代太強勢了,我們是被選擇的,角色是被安排的,人想要不變成畜群,而能保持其獨特的尊嚴、美,作為一個現實生活中的人,矛盾與孤獨是他必須承受的精神代價。如果他不想在馴化中失去獨立,也不想在對抗中被時代磨損,那麼,若即若離、亦遠亦近,也許是一種可行的選擇。

    從時代的海岸退遠,再退遠一些,從大洋深處眺望海岸,一個人將自己從時代的泥沼中拔離出來,獲得了審視與反思的眼光。對於現狀,也許沒有當下改變的力量,但對於未來卻有選擇的權力,那麼清晰地認知到,心之所願才是惟一的行動準則。雖然遠離海岸的主動選擇,可能會失去很多很多,但是它卻讓一個人的行動具有了意義。這個意義就是存在主義的“自由”意義,一旦主動選擇,即表明了自己的自由,從而甘心承擔任何選擇的結果。

    當我在一個人的泅渡中,漸漸融入無限深藍,在孤獨、思考和寫作中,陪伴自己的,漸漸只剩下天地萬物。眼前這片無限展開的浩瀚之中,那裡有我需要的一切,太陽、星星和月亮。而回顧身後人影渺小的海岸,難道這不是一個有限的時代嗎?雖然這個時代常常以“偉大”自命。與時代脫節,卻並不與季節脫節,不過是棄陸地之塵埃而取遠洋之煙霞。只有從大洋深處眺望海岸,才能看清海岸的全貌。我沒有枉顧我的時代,事實上,我只是在遠洋與海岸之間來回泅渡,當再度靠近海岸時,與那些從未離開過海岸的人相比,我或許能更全面地瞭解海岸,立場於更深廣的人類歷史和人性根本上來審視、解讀自我與時代。

    時代之下,生死之上,我們誰又能做自己身體、意願和行動的完全的主人呢?但是,還是要憑藉強大的心力,得以自由離開當下的社會與時代,去看一看更遼闊浩渺的存在,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物之盛,進入對世界與人心的更深的理解。最後,還是引用一段尼采的話:“所有人都分成奴隸和自由人,任何時候都是這樣;因為誰要是自己2/3的時間不歸自己所有,那他就是一個奴隸,無論他想要當什麼樣的人:政治家也好,商人也好,官員也好,學者也好”。好吧!即使時代扣押了我的三分之一,但我還頑強保留著三分之二,那麼,我就沒有成為所處時代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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