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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zxhy12

    豬肉與白菜,一素一葷,是金華人的普通滋養。但見過臺北故宮博物館中的豬肉與白菜,你會從心底裡驚歎造物主的神奇。

    北京故宮去過不止一次。每一次,總會留下或多或少的遺憾,企盼自己能儘早去臺灣走一走看一看。不為別的,就衝著豬肉與白菜都值得。

    故宮原本只有一個,因為兄弟分家、骨肉離散,才硬生生一分為二──兩處故宮雖說血脈相連,但就藏品而言,臺北故宮不僅比北京故宮多,而且更為珍貴。就像豬肉與白菜,儘管爛熟於心,想要一睹真容,只能去臺北。

    金華人頗愛吃肉。時至今日,焐肉饅頭依然是金華餐桌的絕配。臺北故宮的那塊豬肉,被文博專家稱作“肉形石”。倘若讓金華人來命名,篤定會脫口而出:“焐肉!”

    金華焐肉大約三寸見方,連皮帶肉,肥瘦相間,是用五花肉經文火焐成的,香氣撲鼻,入口即化。而臺北“肉形石”之色澤,雖無新鮮金華焐肉潤油亮,但肥瘦層次分明,肌理紋路清晰,毛孔細小宛然,活脫脫就是金華焐肉的翻版。

    如果說“肉形石”還有些許人工痕跡的話,那麼“翠玉白菜”就完全出自天然,極像婺城湯溪人用來醃製爛菘菜的“高腳白”,滋潤新鮮,彷彿菜農剛從菜地割來。

    “翠玉”的前身或許只是一塊半灰白、半翠綠的璞石,是工匠的巧妙雕鑿,才讓它變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綠色部位被雕成了菜葉,灰白部位雕成菜幫,菜葉上的兩點小紅色,則被雕成了兩隻蟈蟈。蟈蟈有一個文雅的名字,叫斯螽,2500多年前的《詩經》就有記載。

    據說,清光緒皇帝妃子瑾妃當年被選入宮,孃家便把“翠玉白菜”作了陪嫁,擺放在瑾妃寓所──永和宮中。其意不言自明:白菜象徵家世清白,新娘純潔;蟈蟈則是子子孫孫綿延不絕之意。由此可見,“翠玉”不僅是件稀世珍品,更寄託著親人深摯的情感和美好的祝福。

    臺北故宮有70萬件藏品,經常性展出的只有幾千件。毫毛疑問,“肉形石”與“翠玉白菜”都是鎮宮之寶。但論文化淵源、論工藝水準、論研究價值,比這兩件玉石珍貴的文物俯拾皆是。別的不說,單是西周晚期的毛公鼎,其歷史、學術價值,就是再多的“豬肉”、“白菜”也無法比擬的。那麼,為什麼“豬肉”、“白菜”的知名度卻遠在毛公鼎之上呢?

    猶如一篇文章,叫響金華“兩個洞”;一首歌曲,唱紅海南“萬泉河”;一部電影,揚名湖南“芙蓉鎮”……一樣,臺灣中小學的國文課本也有專門介紹“翠玉白菜”和“肉形石”的文章,以至口耳相傳,家喻戶曉,人人皆知。

    這一理由當然不錯,但並不足以說明問題的實質。在我看來,甲骨文、毛公鼎、祭祀禮器、官窯瓷器、文人字畫等等,雖然都是勞動人民的產物,但隨著社會分工的細化,漸漸成為統治階級、文人雅士感興趣的東西,普通群眾只會敬而遠之。而白菜與豬肉,則永遠屬於普通百姓。

    民以食為天。白菜與豬肉,一素一葷,老百姓自種自養,既是基本的生活給養,也是一種高雅的審美意趣。特別是白菜,“食之可忘肉味”。(《閒情偶寄》)

    鄉賢李漁的說辭或許有些誇張,但未必不是飽食之後的真實思想。特別是在農人的眼裡,一棵現實的白菜真的要比一張字畫實在得多。

    半個世紀前,北京每到冬天就有菜農推著板車大街小巷地叫賣大白菜。有一回,菜車經過齊白石先生的家門,先生向菜農“吹噓”自己的畫作能值大錢,之後表示願意給賣菜人畫幅白菜圖,以換他的一車大白菜。不料,賣菜人生氣地說:“你這老頭好沒道理,想要拿你的假白菜換我的真白菜。”

    記錄齊先生這段軼事的版本很多,想來不會無中生有。倘以世俗眼光視之,我們有理由嘲笑菜農“不解風雅”,甚至“鼠目寸光”。但退一步說,菜農果真慧眼設畫,珍之藏之,他還會覺得地裡的白菜鮮嫩養人嗎?

    “白菜為菜中之王”。白石老人不僅擅畫白菜,而且是白菜的忠實“粉絲”。他生活簡約,心則從容平和,食則粗茶淡飯,衣則素樸布衫。只不知,臺北故宮是否藏有齊先生的“白菜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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