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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肖恩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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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愛吃橘子的小叮噹
小時候我語文老師老是留我堂,每次都是最後一個走的,有一次賭氣,我往她米缸裡撒了一把沙子,估計飯煮熟後,吃到嘴裡可能會崩壞牙齒。這個估計是我對小學老師做過的最不道德的事情。
當時在農村的小學裡上學,老師就住在村裡的小學裡,教學樓後面的矮瓦房就是老師宿舍。那時學習成績比較不好,老師經常留堂,那天正好週五,放學鈴聲響了,大家準備放學回家,老師宣佈今天留堂就留一個人,沒有想到點名的時候,那個人的名字就是我,當時好氣憤,大家都走完了,留我下來寫作業,寫到天快黑了才回家,回家還被父母批了一頓。
第二天週六,學校沒人,我跟幾個小孩去學校踢足球,踢完球后去洗手,走到老師宿舍那邊,發現廚房沒人,我抓去一把地上的沙土就丟到老師的米缸裡,然後快速的跑開了,沒有人看見,第一次做了這樣沒有道德的事情,心裡還是很緊張和不安,慶幸的是老師沒有發現是誰?死無對證,誰叫你天天留在我最後一個回家。
直到上初中,自己懂事後,每次見到這個村裡小學老師總是頗為內疚,老師每次留我,就是因為我成績不好,給我開小灶,幫我提高學習呢,但是小時候不懂,總覺得老師每次留我就是為難我,心裡不高興了。老師幫我,我卻對她做了不道德的事情,把沙土丟她米缸裡了。
後來,我上大學了,回到村裡,每次見到已退休,白髮蒼蒼的小學語文老師,我總是頗為敬畏,尊敬老師。
1996年的暑假前夕,我去大連理工大學去找一位同學玩,坐公交車到他們學校以後,去他宿舍找他,說他出門了,我只好怏怏不快地往回走。那天很熱,在巨大的校園裡走了半天,好不容易走到了學校的門口。在學校的門口,有一個老大娘在賣雪糕。我又累又渴,於是買了一支雪糕。當我撕去雪糕紙,一邊吃一邊從口袋裡摸錢時,尷尬地發現,我的口袋裡除了五毛錢車錢,再無分文。我那時雖然是一個窮學生,但是每逢出門,口袋裡總還是帶幾元錢的。那天偏偏就沒有帶。而這五毛錢,我回去還要坐車用,理工大學離我們的學校至少十幾公里,走路回去是不大可能的。老大娘看出了我的尷尬,笑著擺擺手:“沒帶錢吧孩子?沒事的,不要了,看你熱的…什麼時候有錢了再給我送來就行”。我當時特別感動,心裡想著,再來的時候一定把錢給大娘送來。
許多事情想做就應該當時去做。我回到自己的學校以後一開始還想著這個事情,尋思著什麼時候去把錢給送一下。可是轉念一想,咳,不就是五毛錢嘛,這麼遠的路,不值得專門送一回…什麼時候我再去理工大學看同學,順路給帶去就行了…很快我就放暑假了。秋天再開學時,我又忙,沒有去看我的同學。終於我同學來信邀我去他那兒玩的時候,已經是國慶假期了。我終於又去他學校玩時,想著這個事情,可偏偏天氣已經涼了,理工大學門口的冷飲攤子都撤了。我也沒當回事,想著不就是五毛錢嘛,不至於。
就這樣,快三十年過去了,當年的那個被信任又失信於人的小夥子已經人過中年。我以為微乎其微的一件小事情,一直如同鞋裡的一粒小石子,在我人生的漫漫長路里,時不時地就硌痛我。我不是標榜我後來一直能做到言之有信,在這個複雜的社會里,任誰的靈魂也經不住太陽的暴曬。我只是每逢想起那位大娘在看到我的窘迫時那種關愛和寬容的笑容,我心會痛,隱隱約約地痛一下。這大概就是良心收到譴責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