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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京都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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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皎皎雲間
今年有一個親戚就被騙了十幾萬。
這個親戚今年五十出頭,結過三次婚,有三個女兒,第三個老婆比他小十幾歲,今年才三十多歲,給他生了兩個女兒。
他本人重男輕女,一直想要一個兒子,但又覺得經濟壓力大,所以就這麼一直拖著。
他是普通職工,一個月工資五六千,他老婆一個月兩千多,兩個小女兒乖巧懂事,和前妻生的大女兒也已經出來工作了,和他關係還挺不錯,總體來說生活還是挺美滿的。
直到前幾個月,他透過朋友介紹認識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同鄉,這個女的剛離婚,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兒,自稱是個小富婆,家裡有工廠,可以帶他做生意,還願意給他生兒子,把他迷得團團轉。
交往了一段時間後,她就說做生意需要資金週轉,讓他給她轉十幾萬。男的就把家裡所有的錢都給了她,還找親戚朋友借了不少,當然這些他老婆都是不知道的。
後來債主上門討錢,他老婆才知道了這件事,哭哭啼啼地找親戚借錢,這件事就傳開了。
結果這男的非但不感激,反而還要和她離婚,讓她帶著兩個女兒淨身出戶,理由是沒錢養她們了,壓力太大了。
大家都覺得他是魔怔了,也很同情他老婆,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所以大家既不勸離,也不勸和,反正夫妻關上門自然有解決方法。
截至目前為止兩人尚未離婚,希望他能及時醒悟,好好補償自己的家人。
都說人心隔肚皮,社會和人心的險惡不容小覷,大家要堅定意志,學會抵制誘惑,儘量遠離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不然早晚引火上身。
要記住天上不會掉餡餅,天底下根本沒有那麼多無緣無故的愛。人家要是什麼都不圖,那幹嘛來找你,幹嘛要浪費時間和你愛來愛去的?吃飽了撐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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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儒雅海洋0j
女子網上交友,遭遇“殺豬盤”被騙65萬
去年9月28日,徐州鼓樓警方披露近期偵破的一起“殺豬盤”詐騙案件,嫌疑人以感情入手,誘騙受害人下載軟體來進行所謂的理財投資。
在這起案件中,徐州警方還根據線索順藤摸瓜,抓獲了16名涉嫌幫助詐騙分子轉移資金的犯罪成員,涉案資金達500餘萬元。女子高某報警其在微博平臺上結識了一個好友,這個好友先跟他談感情,慢慢取得了高某的信任。
之後,對方便以在做投資理財可以賺大錢為由,誘導受害人下載了一款 APP。這個平臺是一個搞虛擬貨幣的平臺,高某在這個平臺上先後投資了65萬元,但是一分錢都沒有提出來。
民警分析,這是一起典型的“殺豬盤”詐騙案件,於是立即成立專案組對案件展開偵察。他們對高某65萬元被騙資金的資金流向進行偵察工作,發現這65萬資金流到18張銀行卡。
警方對這18張銀行卡卡主的資訊進行了研判,確定這18張銀行卡作為一級卡進行偵查,在明確卡主身份資訊後,徐州警方分赴山西和黑龍江等地,將涉案的相關嫌疑人抓獲,並將涉嫌組織轉移贓款的主要犯罪嫌疑人李某抓獲。
犯罪嫌疑人李某交待:“我上家幫我聯絡卡主,叫我幫忙跑分轉移贓款。手邊過了差不多總共400多萬。我賺了三萬多元。”
徐州警方共抓獲包括李某在內的16名涉案嫌疑人,他們交待在短短20多天內就幫助境外詐騙分子轉移贓款近500萬元。
回覆列表
“給你發來的‘殺豬盤’訊息可能來自數千名身處東南亞的工人,而他們中很多人自己也是人口販賣的受害者。”
金邊的中餐館。自疫情開始以來,詐騙活動在高棉、寮國和緬甸激增。
一個週五下午2點出頭,辛迪·蔡(Cindy Tsai)的手機上彈出了一條通知。這是來自一個未知號碼的WhatsApp訊息,只是簡單地說:“你好。”
蔡女士沒理會。三個小時後,又傳來一條資訊:“你是寵物店的琳達嗎?”她覺得有必要回復一下。
“我在WhatsApp上從來沒有收到過發錯的資訊,”她在波士頓的家中告訴VICE世界新聞。“我認為對方可能真的是搞錯了。我回復說,‘不好意思,你發錯了’。”
短短几個字,作為對電話另一端的人的一種禮貌,將被證明是她發過的最昂貴的資訊。不到兩個月,她損失的錢就超過了普通美華人一輩子賺的錢。
“我是在2021年10月15日遇到我的騙子的,”她談到週五的那次簡訊交流時說。“總而言之,我損失了大約250萬美元。”
她與一個名叫吉米的聰明英俊的年輕男子展開了一段網路準戀情,她相信他住在洛杉磯。他們的日常對話涉及生活、體育、經濟、文學,最終還聊到了加密貨幣。
在透過吉米推薦的一個網站試探性地開始買賣以太幣後,最初的利潤促使蔡女士冒險購買了大量加密貨幣。當這個加密投資平臺提醒她,要想提現,她必須經歷一個永無止境的審計、費用和稅收迷宮時,她已經投入了鉅額資金。
但這一切都是騙局——平臺不是真的,錢也沒了。(她向VICE世界新聞提供了顯示她虧損的財務報表。)
她的損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更引人注目的是,蔡女士是一名成功的專案融資律師。但她當時不知道的是,她陷入的是一個複雜的騙局,這個騙局在過去18個月裡迅速爆發,在全球範圍內竊取了數十億美元。
在東南亞工業規模的詐騙中心,犯罪集團利用疫情完善了一種複雜的浪漫與投資相結合的殺豬盤騙局。騙子團隊使用複雜的指令碼來“養肥”他們的目標,培養像蔡女士這樣的人,引誘他們加入越來越以加密貨幣為中心的投資計劃,然後動手“殺豬”,偷走他們的錢。
然而,儘管這種被騙的受害者和網路捕食者的故事與網際網路一樣古老,但在網路欺詐的世界裡,另一個事實是,支撐該行業的勞工可能也是受害者,他們是成千上萬陷入人口販賣、債務、強迫勞動和暴力迴圈的人;人們被虛假的招聘廣告吸引到寮國、緬甸和高棉的詐騙中心,在那裡他們被迫實施對蔡女士使用的那種詐騙。
以蔡女士為例,她之所以被吉米打動,是由一系列毀滅性的生活事件催化的。9月,在他們開始聊天的一個月前,她被醫生告知她患上了胃癌晚期。幾周後,她與丈夫正式分居。
“我絕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脆弱,”蔡女士說,她描述了吉米是如何成為一個令人欣慰的存在的。“當我接受免疫治療時,他們就在那裡,和我聊天。當我做各種檢查的時候,他們就在那裡。”
“他們一直都在那裡。”
蔡女士的騙子利用了她的脆弱,當時她正在接受癌症晚期的化療。
蔡女士遭遇的是一個再清楚不過的案件:一個身患絕症的婦女被搶劫了數百萬美元。然而,蔡女士的目標並不是在她剩下的時間裡追回資金或將騙子繩之以法,而是將注意力轉向了行業的另一邊。
“免疫療法控制了癌症的擴散,但我能被治癒嗎?不能,”她說。“與此同時,我正在盡我所能幫助受害者。我現在的重點是人口販賣受害者。”
“如果我們不救他們,他們就會死”
陸祥日(音譯)是在高棉第一線協助人口販賣受害者的一名工作人員。過去兩年半,高棉的詐騙活動以最快的速度激增。他在金邊運營著一個安全屋,專門為那些逃離詐騙中心但無法馬上回家的人服務。
在高棉首都曼谷郊區,這家破舊的酒店位於一條昏暗的小巷裡,櫃檯後面有一塊金色的牌子,上面寫著鐘點房每小時15美元,麻將室每小時25美元,但付費的客人很少。在這個重新改造過的酒店裡,大約有30名中國受害者,他們在等待時機,直到籌到足夠的錢離開這個國家。
“他們都在等著回家,”陸透過翻譯告訴VICE世界新聞。“沒有人敢出去。他們害怕一旦走出這扇門,就會被綁回詐騙中心。”
逃離詐騙中心的受害者躲在金邊郊區的一個安全屋裡,直到他們能夠回家。
去年10月初,來自中國南方的陸祥日自己也被關在一個詐騙中心。他原本在高棉開餐館,疫情期間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因此在朋友的推薦下申請了這份工作。當他意識到這項工作的性質後,他打電話給當地警方尋求幫助,並在10天后被釋放。
他在Facebook上釋出了自己的經歷後,收到了來自其他人的大量回復。這讓他加入了“中柬慈善團隊”(Chinese-Cambodia Charity Team),這是一個由志願者運營的組織,是高棉當地為數不多的幫助詐騙中心受害者的組織之一。自那以後的幾個月裡,對援助的請求從未停止過。
“我沒有選擇,這些人每天都告訴我,他們不想再當騙子了,”陸說。“但如果他們沒法行騙,他們就會被打。”
陸估計,自去年11月以來,他和他的志願者們已經幫助至少50人從騙局中解救出來,其中許多人來自中國大陸,還有來自臺灣、香港、泰國、越南和馬來西亞。當聯絡到他們時,他會收集他們的個人資訊,瞭解他們被關在哪裡,他們為什麼希望被解救,然後向當局報告他們的案件。
“如果我們不救他們,他們就會死,”他說。“我們只想看到他們活著回家。”
陸祥日的擔心不無道理。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們看到了一系列的新聞報道,詳細描述了高棉的奴隸勞動條件、強姦威脅以及針對受害者的極端暴力。一段影片顯示,一些講中文的年輕人被關押、毆打和電擊。更令人擔憂的是,在已知的騙局發生地附近發生了一連串的神秘死亡事件——最近一次發生在上週。
以為的合法工作變成詐騙
陳萬慶(Bilce Tan)上個月在高棉時曾擔心自己會遭遇同樣的命運。
“那三個星期就像一部好萊塢電影,”這名馬來西亞男子告訴VICE世界新聞。“我每天都很害怕,我每天都很害怕。但我仍然需要保持頭腦清楚。”
“我知道如果我做了什麼蠢事,我就會被打死,再也見不到父母。”
今年4月,陳萬慶看到了一則招聘高棉團隊負責人的廣告,月薪1.2萬馬來西亞林吉特(約合2700美元)。他聽說過有關詐騙中心的傳言,但確信這則由一家據稱是馬來西亞數字營銷公司釋出的廣告經過了招聘網站的審查。進行了兩次影片面試之後,他坐上了飛往金邊的航班。
陳萬慶的不安幾乎立刻就開始了。在前往西哈努克港的5個小時車程中,四名男子讓他不要問問題。在2016年前後,高棉南部沿海這座曾經沉寂的小鎮湧現出了100多家賭場。如今,西哈努克港是一座建築工地和摩天大樓林立的半成品城市,在高棉2019年的線上賭博禁令以及隨後的疫情重創該國經濟後,它與犯罪的關聯有所增加。
在過去兩年半的時間裡,有報告顯示,曾經靠賭博或旅遊賺錢的企業現在轉向在自己的地盤內從事不法活動,包括網路詐騙。陳說,這包括勝利天堂度假村和賭場,他計劃工作的這家“數字營銷公司”就位於那裡。
招聘廣告承諾“周邊設施包括按摩、健身房、足球場和羽毛球場。”事實上,這個天堂般的度假勝地在三週內成了他的監獄。陳說,他的護照被沒收,整個建築群的持槍男子阻止他離開。他立刻理解了工作的誘騙性質。
陳說,為了這個新角色,他接受了兩天的培訓,熟悉複雜的指令碼,以便在網上與陌生人建立融洽的關係。他還要學習如何操作不同的平臺,這些平臺被用來把人們的錢分開——包括一個虛假的賭博網站,以及一個虛假的加密貨幣投資平臺,就像用來欺騙蔡律師的那個平臺。
“(我的)任務是進行大量搜尋,並開始與陌生人在網上聊天。我需要在Facebook和Instagram上找到我的潛在客戶,”他說。他描述的是一個房間裡約有10個人每天花15個多小時做同樣的事情,他們所有的螢幕都連線到一箇中央螢幕,在那裡,一名主管監控他們的對話。
他說:“我們將努力引導他們,教他們如何在USDT (Tether加密貨幣)上開設賬戶,併為這個賬戶充值。目前,騙子們主要做這個。USDT無法追溯;政府和國際刑警組織都追查不到這筆錢。”
雖然陳萬慶說他從未成功騙過任何人,但他描述的騙局機制與VICE世界新聞採訪的被騙受害者的經歷相吻合。領先的區塊鏈資料公司Chainalysis的調查合夥人經理賈斯汀·邁勒(Justin Maile)將殺豬盤犯罪活動描述為類似於合法業務,“有單獨的培訓、人力資源、運營和洗錢部門”。
他告訴VICE世界新聞:“他們使用大量的劇本和詳細的策略來聯絡目標受害者。他們經常建立虛假網站,用虛假資料展示鉅額利潤……在‘殺豬’之前,這些集團會允許小額提款或給受害者小額利潤,讓他們相信平臺是合法的。”
邁勒還描述了一個與蔡女士所經歷的過程類似的步驟,即受害者“被誘騙數週或數月,最終竊取資金”。
他說:“一旦受害者開始懷疑或試圖提取資金,他們通常會被告知,在資金解鎖之前,他們必須為收益納稅。騙子會利用沉沒成本謬論,將鉅額利潤懸在受害者面前,試圖從受害者那裡榨出最後一點油水。”
陳萬慶說,他的中心是由馬來西亞人運營的,但在度假村內也有中國和緬甸人運營的大型機構。他說,雖然他避免了其他人經歷的那種嚴重的身體虐待,但由於拒絕配合,導致他被槍指著,在小黑屋裡被關了好幾天,手機被沒收,他還被威脅賣到緬甸的另一箇中心,那裡的條件要糟糕得多。
不合作的工人會被反覆售賣,這種交易有時甚至是透過對公眾開放的Telegram頻道進行的。VICE世界新聞聯絡到的一個賣家表示願意以2000美元的價格將工人送到金邊。一名要求匿名的被救受害者告訴VICE世界新聞,他曾兩次被販賣到不同的中心。
5月底,陳成功地從他的住所逃脫,因為擔心會牽連到那些幫助他的人,他要求對細節保密。VICE世界新聞無法獨立核實陳的說法,但他提供了他在高棉的出入境印章、工作邀請、員工手冊,以及證明他在高棉的影片和照片,顯示他受僱於所謂的數字營銷公司,在這家度假村工作。
VICE世界新聞還聯絡了這家馬來西亞數字營銷公司,該公司承認收到了問題,但拒絕回答。
“就算死,我也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回到了在馬來西亞檳城的家中後,陳萬慶公開了自己的故事,公司的一名成員威脅要對他採取法律行動,並要求他公開撤回自己的故事。
由於別無選擇,他求助於全球反詐騙組織(GASO)。這個由志願者組成的組織幫助救助和支援像陳這樣的被拐賣的受害者,同時也代表著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像蔡女士這樣被騙的受害者。
“我們的工作真的很獨特,”該組織的創始人、30多歲的新加坡女性傑西(Jess)說。由於擔心自己的工作成為犯罪集團的目標,她要求使用化名。“我們想要支援騙局的受害者,我們想要支援人口販賣的受害者,我們想要找到正義。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
傑西於2021年6月創立了GASO,當時她在約會應用Tinder上與一名男子配對,成為了殺豬盤受害者。她說,她的騙子把自己塑造成她理想中的男人,然後讓她把1.6萬美元投進一個虛假的加密貨幣投資網站。
她說:“我認為我不可能被騙。但我是一個非常好奇的人。如果我被騙了,我想知道是誰騙了我,我會緊盯不放,直到我得到我的答案。”
她補充說,“就算死,我也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傑西最終與她的騙子對質,與他建立了更坦誠的關係,學習了殺豬盤的技巧。她現在領導著一個由80名志願者組成的團隊,這些志願者中有60%是女性,而且大多受過大學教育,他們都曾是受害者。
GASO創始人傑西在金邊。今年6月,她訪問了高棉,協助營救人口販運受害者。
布萊恩是為GASO進行調查的一名志願者。這名46歲的田納西州居民要求只透露自己的名字。去年8月,他在領英上與某人建立了商業關係,在一個基於加密技術的殺豬騙局中損失了19萬美元。布萊恩並不符合典型的騙局受害者形象,他擁有商學雙碩士學位,從事物流工作,擁有多家企業,用他的話說,他總是“有一種投入和解決問題的訣竅”。
現在,他把解決問題的訣竅轉向了殺豬盤。自2021年底以來,他一直在跟蹤加密錢包地址並進行區塊鏈分析,他說這讓他找到了高棉的一個主要洗錢者。他還利用各種方法確定騙子的位置,具體細節他要求不要公佈。他說,GASO在定期會議上與FBI共享這些資訊。
布萊恩戴著“多重帽子”與騙子打交道,使用各種形式的“騙局誘餌”來挖掘資訊,包括假扮成騙子本人,假扮成受害者,甚至轉向那些不願逃跑的騙子。
“他們告訴我:‘我不想這麼做;你能幫我出去嗎?這裡很危險,如果他們發現我在聊這些,我就死定了。我會被他們拿電擊,’”布萊恩說,隨後他把自己的對話實時展開的截圖發了過來。
“他們在院子裡拍攝影片和照片。他們給我內部訊息,告訴我他們所在的大樓號碼。”該組織透過聯絡大使館和當地執法部門協助解救被販運受害者。
“一場真正的人道主義危機”
考慮到殺豬盤和加密貨幣的一般性質模糊不清,被集團竊取的確切金額很難估計。GASO提供的最新統計資料顯示,僅該組織就在全球1652名受害者中記錄了超過2.85億美元的總損失,平均每個受害者17.3萬美元。
“我們的受害者有人損失了160萬美元,350萬美元,120萬美元,180萬美元,”布萊恩說。“都是數百萬美元計。”
加密貨幣令這種盜竊行為更易操作,由於其去中心化的性質,加密貨幣已成為犯罪集團竊取和洗黑錢的有力工具。Chainalysis釋出的《2022年加密貨幣犯罪報告》稱,2021年全球範圍內使用加密貨幣詐騙的金額達到77億美元,比2020年增長了81%,不過該組織沒有詳細統計殺豬盤的金額佔比。
但盜竊數十億美元的行為與高棉實地的觀察結果相吻合。國際正義使團(International Justice Mission)是一個與人口販賣和強迫勞動受害者合作的國際非政府組織,其高棉分部主任雅各布·西姆斯(Jacob Sims)從那些逃離詐騙中心的人那裡得到了每日利潤的粗略估計。
他告訴VICE世界新聞:“據我們所知,這些園區的工人平均每天為他們的僱主創造300-400美元的利潤。”他指出,自從2021年5月記錄了他們的第一個案件以來,詐騙中心的受害者已經成為國際正義使團工作的很大一部分。
他說:“人們迫切希望得到幫助。這些裡發生的事情感覺像是一場真正的人道主義危機。”
雖然高棉詐騙中心的人數還不得而知,但從各種來源拼湊起來的最佳估計顯示,在高棉的西哈努克港、金邊以及邊境地區波貝和巴維特的詐騙中心有數萬人。今年4月,泰國助理警察局長表示,近幾個月來,有800名泰國公民從高棉的詐騙中心獲得解救,還有1000名泰國公民仍被困在高棉各地。一名越南工人估計,他的300名同胞被關押在一幢辦公大樓的一層,被迫從事詐騙活動。
陳估計,僅勝利天堂度假村就有7000人,其中多數來自中國大陸,但也有印尼人、新加坡人和菲律賓人。據《高棉時報》報道,在西哈努克港有一個由10棟高樓組成的綜合體容納了8000到1萬人參與各種騙局,每個工人每天300美元,這些勞動力每年將產生大約10億美元的利潤。
高棉詐騙中心內的一張照片。電腦螢幕上的群聊提供詐騙提示。
(不清楚有多少員工是被強迫的,更成功、更聽話的騙子因他們的工作獲得了豐厚的回報。陳估計,勝利天堂度假村的員工中有一半是自願的,而一位匿名人士估計,他的中心有60%的員工是自願的。)
除了高棉,東南亞其他地區的詐騙活動也在增加。7月初,寮國官員宣佈,在過去的一年裡,他們從金三角地區解救了500多名人口販賣的受害者。金三角是靠近緬甸和泰國的一個毒品氾濫的邊境地區。自疫情爆發以來,它也轉向了開設詐騙中心。由於該區域由私人保安部隊管理,寮國當局很難進入,因此獲救的500名受害者可能只是該區域總人數的一小部分。
在緬甸Myawaddy鎮,耗資150億美元的巨型開發專案Shwe Kokko於2018年落成,計劃成為賭客的樂園,配備大型豪華酒店和娛樂設施。但疫情導致這裡變成大規模的詐騙中心,據一名獲救的受害者估計,只是在他所在的詐騙中心就住著1000名馬來西亞人。
轉向富裕的西方受害者
這個潛在價值數十億美元的行業的起源仍不明朗。
大約是在2017年年底,一些犯罪集團在東南亞設立了分支機構。到了2020年初,東南亞博彩旅遊業受到了新冠疫情和高棉2019年禁止網上賭博的雙重打擊。隨著世界封鎖,西哈努克港曾經為旅遊業和博彩業服務的房地產被轉而用於網路詐騙活動,緬甸和寮國的賭場也發生了類似的變化。
這個謎團的最後一個關鍵因素是疫情對普通工人的經濟打擊,一大批絕望的勞動力被高棉、寮國和緬甸承諾提供高薪客服工作的廣告所吸引。這條時間線與布萊恩和內部人士的對話一致。
布萊恩說:“我和很多騙子交談過,他們告訴我,他們已經在詐騙中心工作兩年,兩年半了。”他補充說,殺豬盤在2021年底真正達到高潮。“大多數被騙的人可能是在去年6月至12月之間。”
金邊,一個為穩定幣USDT做廣告的商店招牌。
近幾個月來,人們對這種騙局的認識減緩了新受害者湧入的速度,但布萊恩說,騙局仍在蓬勃發展。要使這種持續成功,就必須定期改變目標和方法。早期的詐騙活動以中國大陸和臺灣的受害者為目標,然後轉移到新加坡、日本、泰國和馬來西亞等國,而過去10個月裡,越來越多的案件發生在美國和歐洲等更遠的地方。
Chainalysis的邁勒表示:“這些犯罪集團以前主要侷限於亞太地區,現在已經擴大了業務範圍,將富裕的西方投資者和加密領域的新手作為詐騙的目標。”
統計數字顯示,目前美國的受害者佔絕大多數,在臉書互助群組上,人們分享著關於損失、騙局以及最近的加密貨幣大崩潰的故事。
託德·斯拉凡特(Todd Slavant)在被騙走5.3萬美元后,於去年12月成立了一個互助小組。他估計,這個社群的平均損失為每人10萬美元,整體損失超過2600萬美元。
“我們有兩三個人損失了超過100萬美元,”他告訴VICE世界新聞。
喬治就是其中一位。現年60多歲、來自羅德島的他要求使用化名。去年10月,他在Instagram上認識了他的騙子,並與一名他認為來自新加坡的女子開始了一段網戀,幾周後,加密貨幣被引入。
喬治最初在合法平臺Coinbase的一個錢包中存入了2000美元,並將其與她推薦的一個欺騙性加密平臺連線起來。他和所有的受害者一樣,享受著最初的成功,看著收入從精心設計的圖表中穩步流出,同時還能提現。到12月23日,他已經賺了10萬美元——這就是他的騙子們開啟開關的時候。
“突然,在那天結束的時候,我去Coinbase檢視我的賬戶餘額,我想:‘我的錢都去哪兒了?’”他告訴VICE世界新聞。喬治不知道的是,騙子擁有他的Coinbase錢包的全部訪問權。
“我又去查了挖礦應用,發現那裡的餘額還在增加。”
由於他的錢現在儲存在這個欺詐網站上,他被迫經歷了曾誘騙蔡女士的一系列無休無止的稅收、審計和費用。在接下來的六個星期裡,為了提現,喬治不斷地向這個欺詐網站投錢。到2月初,他已經清空了自己的退休基金,重新抵押了自己的房子,並申請了大量的個人貸款。
“我試圖弄清楚,我是應該犧牲我投入的資金然後走開,還是應該追著要回我的錢。我真傻,我選了B,”他說。“考慮到之後發生的一切,我真應該放棄那10萬多美元然後自認倒黴……這將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他總共損失了150萬美元,從即將拿著一筆穩健的儲蓄金退休變成了債臺高築。和蔡女士一樣,他的職業生涯可能會讓人感到意外:他是一家教育機構的網路工程師,但和蔡女士一樣,他的個人際遇可能導致他更容易被騙。
“我是一個鰥夫;2020年我的妻子在跟肺癌鬥爭了兩年後去世了,”他解釋說。“我剛剛鼓起勇氣重新涉足約會領域,騙子就出現了,她看起來很有趣,引起了我的注意。”
儘管損失巨大,喬治說他已經放棄了收回資金或抓住騙子的希望。從源頭上對殺豬盤進行打擊,目前看來也不太可能。儘管偶爾會有突襲,但寮國和緬甸的行動——尤其是那些隱藏在自治經濟特區背後的行動——實際上是不受懲罰的。
在對源頭進行嚴厲打擊之前,GASO和斯拉凡特的臉書小組等人倡導努力試圖透過提高意識切斷騙子的收入來源。這在一定程度上鼓勵了像蔡女士這樣的受害者公開他們的故事。蔡女士說,在向媒體講述了自己的遭遇後,她被人笑話,被貼上天真的標籤,她作為律師的能力被攻擊。
她說,這種人身攻擊讓受害者感到羞愧,使他們緘口不言,使騙局長期存在,並掩蓋了問題的真相。蔡女士認為,如果當時她在網上看到更多的故事,她自己可能就不會落入圈套。所以現在她認為,自己有責任“教育人們”,以避免其他人成為受害者。
“很多受害者不想公開自己的故事,因為他們覺得丟臉,”她說。“你知道嗎,我願意。我非常樂意分享我的故事來引起大家的關注。”
畢竟,自滿是騙子最好的朋友,即使是最精明的人也可能在一時的判斷失誤中失去一切。GASO有一名志願者是一位生物學博士,被騙走了15萬美元,她回憶起自己看過的一本殺豬盤手冊中的一句話。
“沒有不被騙的人,”它寫道。“只有不適合的指令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