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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秀秀8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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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123456落葉知秋
一個人在面臨絕望的時候會萬念俱灰,感覺世界一片空白,沒有了任何前進的動力,甚至會覺得絕望面前就是世界末日,而如果能夠有一顆樂觀的心就會大大不同,人在什麼時候都能保持樂觀,就會有向上的心態,絕望時有了樂觀心態就不會坐而待斃,而是會繼續努力,不放棄,或者換個思路改變自己。
一個人在面臨絕望的時候會萬念俱灰,感覺世界一片空白,沒有了任何前進的動力,甚至會覺得絕望面前就是世界末日,而如果能夠有一顆樂觀的心就會大大不同,人在什麼時候都能保持樂觀,就會有向上的心態,絕望時有了樂觀心態就不會坐而待斃,而是會繼續努力,不放棄,或者換個思路改變自己。
我一般會對兩種事物著迷,一種是壓抑到極點的痛苦,因為人只有到如此境地,所有的感受才會細膩如針,這個時候,不管是寫文章還是創作藝術,都有直擊人心的力量,那就好像在黑暗中盛開的小花,開的越濃烈,越美麗,越是一種是對它自身的壓制;一種是酣暢淋漓的豪情壯志,這種豪壯,也是極度壓抑的結果,猶如在黑暗中盛開的花朵,一旦被人們發現,那種美豔、那種震撼,是可以奪人呼吸的。
當我第一次看到黃庭堅和蘇軾的書法、詩文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幾乎完美的實現了我前面說的兩種看似矛盾的品質。
而且結合他們一生的經歷,更能深刻領會到這一點。黃庭堅和蘇軾一生的苦悶是來源於政治上的不得意、仕途的不順。這也可以理解,因為在當時,士大夫主要的信仰就是儒家的思想,當然萬事以儒家思想和儒家的行為準則為最高標準了。但是這個信仰與現實產生了矛盾,並且因此而引發了痛苦,這些處境,幾乎是中國文人必須要面臨的問題。這個問題從屈原開始,到近代民國時期的文人,是一直存在著的。而黃庭堅和蘇軾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而且黃庭堅生活的年代,也幾乎沒有什麼人可以倖免這種起起落落的命運的玩弄。他前輩兼好“基友”蘇軾,一生可以說幾乎是在貶謫中度過的,而且一貶就是中國古代最遠最遠的海南。蘇軾尚且如此,更何況黃庭堅?他們生活的年代已經是宋代的中後期,黨爭派系之間互相打壓幾乎是常態,在那樣一個混亂的年代,任何有道德感和理想主義的人都必然會遭受社會無盡的打壓和折磨。
蘇軾比黃庭堅要樂觀,他不管被被貶到哪裡都樂呵呵的,跟去旅遊一樣,但是黃庭堅不行,他沒有蘇軾那樣樂觀。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大家可能都很欣賞蘇軾這種人生態度,但是我在想,這種樂觀,果真是一個人發自內心真實的感受麼?還是這只是一種自我的欺騙?他天生就是樂觀的嗎?
或者說蘇軾的這種樂觀的態度,是否會誤導人們去一味地逃避現實和不尊重自己的感受?
這種欺騙固然可以讓生活的苦澀暫時離他們遠去,但是我相信它一定是在內心最深的一個角落裡被隱藏了起來,而永遠不會消失。甚至這種樂觀,已經到了逃避現實的境地。這種樂觀的心態,我認為對於事實的認知是由害的,它會遮蔽你對自己真實的想法,會讓人生活在幻想中,不去改變自己,不去真正勇敢的面對問題,而只是不斷的躲避來自問題和冷酷現實向自己內心世界射來的幽暗的質詢。
或許蘇軾的樂觀並不是我想象中那樣的,他或許也是經歷了一番掙扎,經歷了一番痛苦,甚至也直面過現實,但是,毫無疑問,最終,他尊重了自己的感受,然後他選擇了樂觀。
這個時候,他在內心中已經把那份痛苦消解掉了,消化掉了,他甚至已經理解這個世界,理解世界上所有的、造成他如今現在這個狀況的因素,所以,他再也不會受任何東西的羈絆,甚至逃避現實這個理由也已經不能用來在指責他了,畢竟他到達過地獄,因此更有能力享受天堂般的快樂。
很多人、很多書在說到蘇軾的時候,都喜歡講他的樂觀,講他的自信,但是我相信,一個真正樂觀的人,不是天生樂觀的,這是有一個過程的。在沒有完全理解自己悲觀情緒之前,在沒有處理並且理解自己的痛苦之前,所有的樂觀都是有害的,他們都是遮蔽人眼目的東西,也都是火花,只要時機成熟,馬上就會引燃那些被壓抑掉的悲觀情緒,人的崩潰,大概就是這樣來的。
雞湯之所以有毒,是他只會給你簡單的呈現方式和粗暴的結果,真正想達到這種結果,沒有一個清晰可觀的過程,是不行的。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蘇軾其實和黃庭堅是一樣的,他們不是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的,樂觀和豁達不是天生就有的,也不是隨隨便便獲得的,而是經理一番痛苦之後的頓悟和超脫。正如蝴蝶的蛻變,必須要擺脫外殼的束縛,要經歷一番痛苦才能展現她美麗的雙翅。
這也能解釋了為什麼蘇軾和黃庭堅的詩文、書法都透露著那樣一種豪壯之氣。正如我在前面說的,於黑暗中盛開的花朵,一旦被光明覺知,便有奪人呼吸的震撼。
黃庭堅的書法,哪一幅都是這樣豪壯、這樣的令人激動,令人敬佩不已。不管是拍賣到了4億天價的《砥柱銘》還是慷慨有力的《松風閣詩帖》,都是如此。他筆下,每一個筆畫都是獨一無二的,都那麼生機勃勃,富有表現力。不管在任何地方,你都無法找到兩個個性相似的筆畫。而且每一個字都是一個絕妙的舞者,它們在黃庭堅鋪設的舞臺上,大大方方,毫不掩飾、壓抑自己的手腳,大膽而直率,其觀賞性不亞於看一出絕妙的芭蕾舞劇。
這些藝術的震撼力,僅僅靠樂觀是撐不起來的,沒有經歷黑暗深淵般痛苦的折磨,樂觀只能是膚淺的流於表面的逃避,真實的震撼力之所以有奪人呼吸的震撼,是因為他們熔鑄了兩種最為極端的情緒而自有張力。
你看蘇軾的詞——《念奴嬌 赤壁懷古》,你甚至很難說這是一首表現了作者悲觀或者樂觀的詩作,只能說他們是豪放之作。蘇軾在這首詞裡,憶古追今,想起歷史上的往事,不禁感慨萬千,以江河滔滔作為開篇,接著追敘古人事蹟,然後抒發“人間如夢”的慨嘆,這是一個只會樂觀的人寫出來的東西嗎?不是,至少他懂得什麼是絕望,什麼是希望,什麼是苦難,什麼是豁達,只有足夠的情感經歷和人生經驗,才會造就文學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