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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農民世家

    我1984-1996年在湖南雜交水稻研究中心工作時,擔任該中心分管科研和外事工作的副主任,協助袁隆平主任,所以要經常組織單位的科技人員到海南進行南繁。那個時候的南繁非常艱苦。一是路途交通及不方便,要坐汽車、火車、輪船,還要步行。二是工作與生活條件極差,根本就沒有空調、冰箱、電視之類。住的房子簡陋,破舊,每天都要在烈日Sunny下,在田間做雜交,乾花粉、收種子。所有的農活都要靠手工,後來才有了手扶拖拉機、脫粒機等。

    袁隆平(右2)和羅孝和(左2)正在下象棋,觀戰的有張慧廉(右1)和陳秋香(左1)這些人後來都是國內頂尖的育種專家

    上面這張老照片,是攝於1980年代中期,三系雜交水稻在中國已經取得了成功,袁隆平團隊開始了新的征程,向兩系法、亞種間雜交水稻發起攻關,他們每年要到海南三亞進行長達3-4個月的育種工作。白天很早就要下到田裡,趁著太陽沒有高掛,水稻還沒有開花散粉的時候,或是下午太陽快要下山,就要到田間,將水稻的穎花去雄,第二天上午十點到下午兩點間進行人工授粉。海南三亞的太陽,是何等的火辣,哪位育種者的面板不是曬得黑奧奧的。照片上的四個育種者,只有在夜晚,在簡陋的住房內,昏暗的燈光下,下下象棋,打打撲克,來放鬆休息一下。那個時候,有一臺小收音機,就是最奢侈的“家電”了。如果晚餐後就去睡覺,一是熱,二是蚊蟲很多,沒有辦法入睡。下棋打牌,聊天算是最好的休閒了,體力恢復了,第二天才能繼續田間烈日下的勞作。

    大家請仔細看,他們下棋的這張桌子,就是他們共用的辦工作,試驗檯。那裡放著一小瓶紫黑色的藥品,那就是他們在顯微鏡下觀察水稻花粉時,用來將花粉染色的碘—碘化鉀溶液,只有在水稻花粉上滴上了這種染色液,才能區分哪是正常花粉,哪是不育的花粉。每天要看成千上萬的花粉染色片,眼睛也是很吃力的。再看,他們頭頂,那隻兩度微弱的燈泡邊掛著的那一捆稻穗,那是他們在田間選到的認為要保留做種的穗子,掛在那個地方讓它乾燥,可以避免老鼠的偷吃,白天他們出門下田時,窗子是要關上的,也怕鳥兒來吃它們。

    這張桌子的兩個抽屜,非常重要,裡面有做水稻花粉顯微鏡檢測時要用的那些東西,如載玻片,蓋玻片,鑷子,小剪刀,記錄本等。還有袁隆平抽的香菸,撲克牌、象棋之類。塞得滿滿當當的,因為這兩個抽屜,是這間房子裡唯一可以關得“嚴密”的“納物箱”,老鼠很難進去搗亂。需要時,可以上鎖。

    他們喝水,就是桌子上的那種搪瓷口杯,泡上濃茶,喝上一天,茶葉在泡了最後一趟之後,也被他們嚼碎吞到肚子裡,也當是降暑藥了。他們誰的床鋪,白天就是辦公,開會的座椅,上面鋪著草蓆子。從田間採回來要進行顯微鏡花粉檢測的稻穗,就擺滿在席子上,什麼蟲呀,灰呀,到處都是,晚上睡覺前,拿起草蓆抖一抖,衝個冷水澡,就睡覺,一般倒下去一覺睡到天亮,累得困得連夢都沒有機會做。

    全國各地每年到海南三亞等地進行南(冬)繁育種的人很多,不光是水稻,還有其他作物,如棉花,甘蔗等。那就需要有土地,還要有居住與工作的條件,哪怕是最簡陋的條件都行。可是那個時在海南也很不容易。湖南雜交水稻研究中心就得到當時的駐軍的支援,在一個叫“師部農場”的地方,租借了一塊土地,蓋起了簡陋的住房,可以在那裡生活和工作,現在看來非常簡陋,但是那個時候,許多外省到海南搞南繁的人,都很羨慕我們湖南雜交

    水稻研究中心南繁基地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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