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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使用者1912771112608396
唐僧師徒四人中數沙僧最不起眼,論資排輩,他居於老末。
作者吳承恩構思主要人物形象體系,將他安設在取經隊伍的次要位置上,用墨量少而色淡
唐僧師徒四人中數沙僧最不起眼,論資排輩,他居於老末。
作者吳承恩構思主要人物形象體系,將他安設在取經隊伍的次要位置上,用墨量少而色淡
沙僧是個真正的老實人。取經路上,他對自己的工作盡職盡責,踏踏實實,不計個人得失,沒有非分之想,不象悟空那樣好名,也不象八戒那樣貪心。沙僧最直接的責任是照顧唐僧的起居生活,如“登山牽馬”之類,這些瑣碎平凡之事,他都處理得有條不紊。遇到妖魔鬼怪時,他一般都是看守行李、馬匹,但一旦直接參加戰鬥,就從不象八戒那樣臨陣脫逃。“四聖試禪心”時,唐僧要他留下招贅,他表示“寧死也要往西天去,決不幹此欺心之事”。沙僧是個十足的善良人。唐僧雖然也十分善良,但他的善良多從佛教的教條出發,難免是非不分,人妖不辨,總給人做作的感覺。而沙僧的善良,卻是發自性情的真情實感。八戒貪色,做了一夜“繃巴吊拷女婿”,“沙僧見了,老大不忍,放了行李,上前解了繩索救下”。悟空被三昧真火燒得火氣攻心,是沙僧跳進水中救出悟空;見到悟空“渾身上下冷如冰”,他便不由得“滿眼垂淚”,痛哭失聲。唐僧被妖怪變成了猛虎,又受到悟空的“揭挑”,是沙僧“近前跪下”,懇請悟空“萬望救他一救”。這種出自內心的或者說是潛意識的善良,乃是人性的自然流露。總之,無論老實,還是善良,都是追求正義的結果。這也說明,他的調和不是無原則的“和事”。 《西遊記》寫西行求法,事關“法輪迴輪,皇圖永固”,象徵著一項了不起的事業。一遇重大困難,豬八戒就想回高老莊,“回爐做女婿”。孫悟空也不是沒有回花果山“稱王道寡,耍子兒去”的念頭,只因頭上戴著緊箍咒,“恐本洞小妖見笑”未走罷了。唐僧雖無半途而廢之念,但亦常作鄉關之思。心不旁騖,篤而行之,寧靜淡泊,矢志西行求法者唯沙僧一人而已。孫悟空一路煉魔降怪,圖名不圖利。豬八戒一路所作所為,圖利不圖名。縱然是聖僧唐三藏,其所以矢志西行,亦“大抵是受王恩寵,不得不盡忠以報國耳。既不為名,又不為利,心無二念,但求正果者唯沙僧一人而已。”沙僧還有個突出特點就是默默奉獻。在取經途中,大多數情況下他都在默默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像八戒動輒在行者已打死的妖怪身上還築上一鈀,嘴裡大叫:“此是老豬之功!”(第70回)這種事兒沙僧是不會幹的。面對孫悟空的天馬行空,沙和尚雖然也曾有“嫉妒之意”,卻能迅即自我克服,因而不僅始終沒有去幹擾孫悟空的建功立業,反倒在全力助成。沙僧一般在兩個師兄都去降妖時,默默擔負起保護師父的重任。當妖怪來襲,自己明知本領低微,也要挺身而上。這就使他不失為一個正派的人、高尚的人、有益於取經群體的人。 如果沙僧僅僅只有美德,還談不上一個成功的形象。《西遊記》的可貴,在真實地展示人物性格中的缺點,那就是“奴性”意識。“和事佬”的身份,使他不能像孫悟空一樣,敢說敢幹,充分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苦行僧”意識,使他不能同豬八戒一樣,無所顧忌地追求世俗的七情六慾。總之,是贖罪意識與奴僕身份決定了他的性格缺陷。 沙僧本來是在天宮穩做捲簾大將的(他的職責是“扶侍鸞輿”,是玉帝手下的侍臣,實際上就是奴僕),只因失手打碎玻璃盞這個偶然性的失誤,便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因此,觀音菩薩勸他跟取經人當個徒弟,他當即表示“願皈正果”。他一心一意西天取經,希望以此贖清自己打碎玻璃盞的罪過。第40回,紅孩兒捉去了唐僧,八戒和悟空提出散夥的話,沙僧一聽,便“打了一個失驚,渾身麻木”,說道:“師兄,你都說的是那裡話。我等因為前生有罪,感蒙觀世音菩薩勸化,與我們摩頂受戒,改換法名,皈依佛果,情願保護唐僧上西方拜佛求經,將功折罪。今日到此,一旦俱休,說出這等各尋頭路的話來,可不違了菩薩的善果,壞了自己的德行,惹人恥笑,說我們有始無終也!”。可見,贖罪意識已經深入到了沙僧的骨髓,也導致他依順隨和,忍辱負重。悟空說他是“好人”,八戒背後譏他“面弱”,實際上都是說他太少“自我”,太少“個性”。 沙僧的馴順服從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其奴僕身份。《西遊記》中的沙僧名為“捲簾大將”,但那隻不過是皇家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他雖然也曾自我誇耀說:“南天門裡我為尊,靈霄殿前吾稱上”,“往來護駕我當先,出入隨朝予在上”,但身份卻相當低微,實際上只是奴僕。比起悟空的大鬧天宮和八戒的調戲嫦娥,沙僧失手打碎玻璃盞並不算什麼罪過,可他受的苦難卻最多。但他卻連一點抗爭的念頭也沒有,只是默默忍受。在《西遊記》中描寫悟空,最常用的字眼是“毛臉雷公嘴”;描寫八戒,最常用的字眼是“長嘴大耳朵”,都準確地揭示了人物的外貌特徵。唯有描寫沙僧,最常用的字眼卻是“晦氣色臉的和尚(師父)”。當我們明白了沙僧的奴僕身份,我們就會明白作者的這種描寫,是多麼準確地把握了這個人物的身份、地位所帶來的最獨特的外貌特徵。晦氣者,倒黴也。沙僧既是奴僕身份,平時當然飽受窩囊之氣。特別是他的職責就是侍奉玉皇大帝,常言說“伴君如伴虎”,他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嗎?長此以往,他那張臉便不能不變成“青不青,黑不黑,晦氣色臉”。他的馴順服從個性也就在這樣的生活過程中被體現,成為一個奴性人格的形象。 總之,沙僧形象既體現了奴隸文化的本質特徵,又代表了農耕文明背景下普通民眾的基本性格特徵。他的善良老實、埋頭苦幹、任勞任怨、默默奉獻,都表現了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進行任何一項偉大的事業,這些美德都是不可或缺的。但沙僧身上這些“美德”,又都和他循規蹈矩、馴順服從、明哲保身的奴性不可分割,渾然一體,而奴性又是妨礙我們民族想象力和創造力的根本大敵,是我們事業成功的大敵。因此,表現在沙僧身上的“美德”,只有與強健的個性和富於抗爭與進取的精神緊密結合在一起,只有“訴之自身意志”,才有可能煥發出真正炫目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