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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王猛傳 王猛,字景略,北海劇人也,家於魏郡。少貧賤,以鬻畚為業。嘗貨畚於洛陽,乃有一人貴買其畚,而云無直,自言:“家去此無遠,可隨我取直。”猛利其貴而從之,行不覺遠,忽至深山,見一父老,鬚髮皓然,踞胡床而坐,左右十許人,有一人引猛進拜之。父老曰:“王公何緣拜也!”乃十倍償畚直,遣人送之。猛既出,顧視,乃嵩高山也。 猛瑰姿俊偉。博學好兵書,謹重嚴毅,氣度雄遠,細事不幹其慮,自不參其神契,略不與交通,是以浮華之士鹹輕而笑之。猛悠然自得,不以屑懷。少遊於鄴都,時人罕能識也。惟徐統見而奇之,召為功曹。遁而不應,遂隱於華陰山。懷佐世之志,希龍顏之主,斂翼待時,候風雲而後動。桓溫入關,猛被褐而詣之,一面談當世之事,捫蝨而言,旁若無人。溫察而異之,問曰:“吾奉天子之命,率銳師十萬,杖義討逆,為百姓除殘賊,而三秦豪傑未有至者何也?”猛曰:“公不遠數千裡,深入寇境,長安咫尺而不渡灞水,百姓未見公心故也,所以不至。”溫默然無以酬之。溫之將還,賜猛車馬,拜高官督護,請與俱南。猛還山諮師,師曰:“卿與桓溫豈並世哉!在此自可富貴,何為遠乎!”猛乃止。 苻堅將有大志,聞猛名,遣呂婆樓招之,一見便若平生。語及廢興大事,異符同契,若玄德之遇孔明也。及堅僭位,以猛為中書侍郎。時始平多枋頭西歸之人,豪右縱橫,劫盜充斥,乃轉猛為始平令。猛下車,明法峻刑,澄察善惡,禁勒強豪。鞭殺一吏,百姓上書訟之,有司劾奏,檻車徵下廷尉詔獄。堅親問之,曰:“為政之體,德化為先,蒞任未幾而殺戮無數,何其酷也!”猛曰:“臣聞宰寧國以禮,治亂邦以法。陛下不以臣不才,任臣以劇邑,謹為明君翦除兇猾。始殺一奸,餘尚萬數,若以臣不能窮殘盡暴,肅清軌法者,敢不甘心鼎鑊,以謝孤負。酷政之刑,臣實未敢受之。”堅謂群臣曰:“王景略固是夷吾、子產之儔也。”於是赦之。 遷尚書左丞、咸陽內史、京兆尹。未幾,除吏部尚書、太子詹事,又遷尚書左僕射、輔國將軍、司隸校尉,加騎都尉,居中宿衛。時猛年三十六,歲中五遷,權傾內外,宗戚舊臣皆害其寵。尚書仇騰、丞相長史席寶數譖毀之,堅大怒,黜騰為甘松護軍,寶白衣領長史。爾後上下鹹服,莫有敢言。頃之,遷尚書令、太子太傅,加散騎常侍。猛頻表累讓,堅竟不許。又轉司徒、錄尚書事,餘如故。猛辭以無功,不拜。 後率諸軍討慕容□,軍禁嚴明,師無私犯。猛之未至鄴也,劫盜公行,及猛之至,遠近帖然,燕人安之。軍還,以功進封清河郡侯,賜以美妾五人,上女妓十二人,中妓三十八人,馬百匹,車十乘。猛上疏固辭不受。 時既留鎮冀州,堅遣猛於六州之內聽以便宜從事,簡召英俊,以補關東守宰,授訖,言臺除正。居數月,上疏曰:“臣前所以朝聞夕拜,不顧艱虞者,正以方難未夷,軍機權速,庶竭命戎行,甘驅馳之役,敷宣皇威,展筋骨之效,故□俛從事,叨據負乘,可謂恭命於濟時,俟太平於今日。今聖德格於皇天,威靈被於八表,弘化已熙,六合清泰,竊敢披貢丹誠,請避賢路。設官分職,各有司存,豈應孤任愚臣,以速傾敗!東夏之事,非臣區區所能康理,願徙授親賢,濟臣顛墜。若以臣有鷹犬微勤,未忍捐棄者,乞待罪一州,效盡力命。徐方始賓,淮、汝防重,六州處分,府選便宜,輒以悉停。督任弗可虛曠,深願時降神規。”堅不許,遣其侍中梁讜詣鄴喻旨,猛乃視事如前。 俄入為丞相、中書監、尚書令、太子太傅、司隸校尉,持節、常侍、將軍、侯如故。稍加都督中外諸軍事。猛表讓久之。堅曰:“卿昔螭蟠布衣,朕龍潛弱冠,屬世事紛紜,厲士之際,顛覆厥德。朕奇卿於暫見,擬卿為臥龍,卿亦異朕於一言,回《考盤》之雅志,豈不精契神交,千載之會!雖傅巖入夢,姜公悟兆,今古一時,亦不殊也。自卿輔政,幾將二紀,內釐百揆,外蕩群兇,天下向定,彝倫始敘。朕且欲從容於上,望卿勞心於下,弘濟之務,非卿而誰!”遂不許。其後數年,復授司徒。猛覆上疏曰:“臣聞乾象盈虛,惟後則之;位稱以才,官非則曠。鄭武翼周,仍世載詠;王叔昧寵,政替身亡,斯則成敗之殷監,為臣之炯戒。竊惟鼎宰崇重,參路太階,宜妙盡時賢,對揚休命。魏祖以文和為公,貽笑孫後;千秋一言致相,匈奴吲之。臣何庸狷,而應斯舉!不但取嗤鄰遠,實令為虜輕秦。昔東野窮馭,顏子知其將弊。陛下不復料度臣之才力,私懼敗亡是及。且上虧憲典,臣何顏處之!雖陛下私臣,其如天下何!願回日月之鑑,矜臣後悔,使上無過授之謗,臣蒙覆燾之恩。”堅竟不從。猛乃受命。軍國內外萬機之務,事無鉅細,莫不歸之。 猛宰政公平,流放屍素,拔幽滯,顯賢才,外修兵革,內綜儒學,勸課農桑,教以廉恥,無罪而不刑,無才而不任,庶績鹹熙,百揆時敘。於是兵強國富,垂及昇平,猛之力也。堅嘗從容謂猛曰:“卿夙夜匪懈,憂勤萬機,若文王得太公,吾將優遊以卒歲。”猛曰:“不圖陛下知臣之過,臣何足以擬古人!”堅曰:“以吾觀之,太公豈能過也。”常敕其太子宏、長樂公丕等曰:“汝事王公,如事我也。”其見重如此。 廣平麻思流寄關右,因母亡歸葬,請還冀州。猛謂思曰:“便可速裝,是暮已符卿發遣。”及始出關,郡縣已被符管攝。其令行禁整,事無留滯,皆此類也。性剛明清肅,於善惡尤分。微時一餐之惠,睚□柴之忿,靡不報焉,時論頗以此少之。 其年寢疾,堅親祈南北郊、宗廟、社稷,分遣侍臣禱河嶽諸祀,靡不周備。猛疾未瘳,乃大赦其境內殊死已下。猛疾甚,因上疏謝恩,並言時政,多所弘益。堅覽之流涕,悲慟左右。及疾篤,堅親臨省病,問以後事。猛曰:“晉雖僻陋吳、越,乃正朔相承。親仁善鄰,國之寶也。臣沒之後,願不以晉為圖。鮮卑、羌虜,我之仇也,終為人患,宜漸除之,以便社稷。”言終而死,時年五十一。堅哭之慟。比斂,三臨,謂太子宏曰:“天不欲使吾平一六合邪?何奪吾景略之速也!”贈侍中,丞相餘如故。給東園溫明秘器,帛三千匹,谷萬石。謁者僕射監護喪事,葬禮一依漢大將軍故事。諡曰武侯。朝野巷哭三日。 翻譯: 王猛字景略,北海郡劇縣(今山東省壽光縣)人,學識廣博,好讀兵書,謹慎穩重嚴肅堅毅,氣概雄強高遠,不為瑣事縈懷,若不是志趣相投之人,根本不與交往,因此浮華之士都輕視與嘲笑他。但王猛悠然自得,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苻堅聽說了王猛的名望,召見他,一見面就如平素知己,談論歷代興亡大事,好像不同的符牌卻刻有相同的符文一樣,所見相同,就如劉備遇到了諸葛亮。當時始平縣地方牽強不守法度,任意胡為,搶劫與偷盜紛行,於是就調任王猛為始平縣令。王猛到任之初,宣示法令,嚴刑治理,明察善惡行為,嚴厲約束地方豪強。因以鞭刑處死一個官史,百姓上訴控告他,有關官員也上奏彈劫,詔令用刑豐將他押送交廷尉立案追究。符堅親自審問他,說:”當政的根本,是以道德感化作為首選,你到任不久卻殺人無數,這是多麼的殘暴啊!”王猛說:”我聽說主管一個安寧的國家當用禮治,而治理一個動亂的國家當用法治。陛下不認為我無能,把政務繁難的縣交給我治理,我當為賢明的君主除去兇惡和姦猾之徒。剛殺了一個奸賊,其餘的尚有上萬,如果陛下認為我不能除盡兇暴之徒,維護法律制度,我豈敢不甘心受刑,為我辜負了陛下而謝罪。但因殘暴施政的罪名所受的刑罰,我實在不敢承受。”於是苻堅赦免了他。 王猛鎮守冀州,苻堅任憑王猛在六個州之內斟酌事勢所宜,可自行處理而不必上奏,選拔任用才能傑出者,用來補充關東地區的郡守和縣令的缺員,授職之後,只要上報臺閣正式行文任命即可。不久,入朝擔任宰相,王猛主管政事公平,流徙放逐了不盡職的官員,選拔隱居和不得志的人才,重用賢能的人才,對外加強軍備,對內崇尚儒學,鼓勵督促百姓從事耕織,進行正直和知恥的教育,沒有人有罪卻不被刑懲的,沒有人有才卻不被任用的。苻堅曾經悠然地對王猛說:”你日夜勤勞,毫不怠惰,為日常紛繁的政務擔憂、辛勞,有了你,我就如周文王得到了姜太公一樣,將可以終年悠閒自得了。”王猛就是如此地被看重。 王猛性情剛毅明察清正嚴肅,對於善與惡尤其分明。地位低下時,受人一餐飯這樣的小小的恩惠,沒有不報答的;怒目相視這樣的小小的怨恨,沒有不報復的。當時的輿論因此相當地輕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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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王猛傳 王猛,字景略,北海劇人也,家於魏郡。少貧賤,以鬻畚為業。嘗貨畚於洛陽,乃有一人貴買其畚,而云無直,自言:“家去此無遠,可隨我取直。”猛利其貴而從之,行不覺遠,忽至深山,見一父老,鬚髮皓然,踞胡床而坐,左右十許人,有一人引猛進拜之。父老曰:“王公何緣拜也!”乃十倍償畚直,遣人送之。猛既出,顧視,乃嵩高山也。 猛瑰姿俊偉。博學好兵書,謹重嚴毅,氣度雄遠,細事不幹其慮,自不參其神契,略不與交通,是以浮華之士鹹輕而笑之。猛悠然自得,不以屑懷。少遊於鄴都,時人罕能識也。惟徐統見而奇之,召為功曹。遁而不應,遂隱於華陰山。懷佐世之志,希龍顏之主,斂翼待時,候風雲而後動。桓溫入關,猛被褐而詣之,一面談當世之事,捫蝨而言,旁若無人。溫察而異之,問曰:“吾奉天子之命,率銳師十萬,杖義討逆,為百姓除殘賊,而三秦豪傑未有至者何也?”猛曰:“公不遠數千裡,深入寇境,長安咫尺而不渡灞水,百姓未見公心故也,所以不至。”溫默然無以酬之。溫之將還,賜猛車馬,拜高官督護,請與俱南。猛還山諮師,師曰:“卿與桓溫豈並世哉!在此自可富貴,何為遠乎!”猛乃止。 苻堅將有大志,聞猛名,遣呂婆樓招之,一見便若平生。語及廢興大事,異符同契,若玄德之遇孔明也。及堅僭位,以猛為中書侍郎。時始平多枋頭西歸之人,豪右縱橫,劫盜充斥,乃轉猛為始平令。猛下車,明法峻刑,澄察善惡,禁勒強豪。鞭殺一吏,百姓上書訟之,有司劾奏,檻車徵下廷尉詔獄。堅親問之,曰:“為政之體,德化為先,蒞任未幾而殺戮無數,何其酷也!”猛曰:“臣聞宰寧國以禮,治亂邦以法。陛下不以臣不才,任臣以劇邑,謹為明君翦除兇猾。始殺一奸,餘尚萬數,若以臣不能窮殘盡暴,肅清軌法者,敢不甘心鼎鑊,以謝孤負。酷政之刑,臣實未敢受之。”堅謂群臣曰:“王景略固是夷吾、子產之儔也。”於是赦之。 遷尚書左丞、咸陽內史、京兆尹。未幾,除吏部尚書、太子詹事,又遷尚書左僕射、輔國將軍、司隸校尉,加騎都尉,居中宿衛。時猛年三十六,歲中五遷,權傾內外,宗戚舊臣皆害其寵。尚書仇騰、丞相長史席寶數譖毀之,堅大怒,黜騰為甘松護軍,寶白衣領長史。爾後上下鹹服,莫有敢言。頃之,遷尚書令、太子太傅,加散騎常侍。猛頻表累讓,堅竟不許。又轉司徒、錄尚書事,餘如故。猛辭以無功,不拜。 後率諸軍討慕容□,軍禁嚴明,師無私犯。猛之未至鄴也,劫盜公行,及猛之至,遠近帖然,燕人安之。軍還,以功進封清河郡侯,賜以美妾五人,上女妓十二人,中妓三十八人,馬百匹,車十乘。猛上疏固辭不受。 時既留鎮冀州,堅遣猛於六州之內聽以便宜從事,簡召英俊,以補關東守宰,授訖,言臺除正。居數月,上疏曰:“臣前所以朝聞夕拜,不顧艱虞者,正以方難未夷,軍機權速,庶竭命戎行,甘驅馳之役,敷宣皇威,展筋骨之效,故□俛從事,叨據負乘,可謂恭命於濟時,俟太平於今日。今聖德格於皇天,威靈被於八表,弘化已熙,六合清泰,竊敢披貢丹誠,請避賢路。設官分職,各有司存,豈應孤任愚臣,以速傾敗!東夏之事,非臣區區所能康理,願徙授親賢,濟臣顛墜。若以臣有鷹犬微勤,未忍捐棄者,乞待罪一州,效盡力命。徐方始賓,淮、汝防重,六州處分,府選便宜,輒以悉停。督任弗可虛曠,深願時降神規。”堅不許,遣其侍中梁讜詣鄴喻旨,猛乃視事如前。 俄入為丞相、中書監、尚書令、太子太傅、司隸校尉,持節、常侍、將軍、侯如故。稍加都督中外諸軍事。猛表讓久之。堅曰:“卿昔螭蟠布衣,朕龍潛弱冠,屬世事紛紜,厲士之際,顛覆厥德。朕奇卿於暫見,擬卿為臥龍,卿亦異朕於一言,回《考盤》之雅志,豈不精契神交,千載之會!雖傅巖入夢,姜公悟兆,今古一時,亦不殊也。自卿輔政,幾將二紀,內釐百揆,外蕩群兇,天下向定,彝倫始敘。朕且欲從容於上,望卿勞心於下,弘濟之務,非卿而誰!”遂不許。其後數年,復授司徒。猛覆上疏曰:“臣聞乾象盈虛,惟後則之;位稱以才,官非則曠。鄭武翼周,仍世載詠;王叔昧寵,政替身亡,斯則成敗之殷監,為臣之炯戒。竊惟鼎宰崇重,參路太階,宜妙盡時賢,對揚休命。魏祖以文和為公,貽笑孫後;千秋一言致相,匈奴吲之。臣何庸狷,而應斯舉!不但取嗤鄰遠,實令為虜輕秦。昔東野窮馭,顏子知其將弊。陛下不復料度臣之才力,私懼敗亡是及。且上虧憲典,臣何顏處之!雖陛下私臣,其如天下何!願回日月之鑑,矜臣後悔,使上無過授之謗,臣蒙覆燾之恩。”堅竟不從。猛乃受命。軍國內外萬機之務,事無鉅細,莫不歸之。 猛宰政公平,流放屍素,拔幽滯,顯賢才,外修兵革,內綜儒學,勸課農桑,教以廉恥,無罪而不刑,無才而不任,庶績鹹熙,百揆時敘。於是兵強國富,垂及昇平,猛之力也。堅嘗從容謂猛曰:“卿夙夜匪懈,憂勤萬機,若文王得太公,吾將優遊以卒歲。”猛曰:“不圖陛下知臣之過,臣何足以擬古人!”堅曰:“以吾觀之,太公豈能過也。”常敕其太子宏、長樂公丕等曰:“汝事王公,如事我也。”其見重如此。 廣平麻思流寄關右,因母亡歸葬,請還冀州。猛謂思曰:“便可速裝,是暮已符卿發遣。”及始出關,郡縣已被符管攝。其令行禁整,事無留滯,皆此類也。性剛明清肅,於善惡尤分。微時一餐之惠,睚□柴之忿,靡不報焉,時論頗以此少之。 其年寢疾,堅親祈南北郊、宗廟、社稷,分遣侍臣禱河嶽諸祀,靡不周備。猛疾未瘳,乃大赦其境內殊死已下。猛疾甚,因上疏謝恩,並言時政,多所弘益。堅覽之流涕,悲慟左右。及疾篤,堅親臨省病,問以後事。猛曰:“晉雖僻陋吳、越,乃正朔相承。親仁善鄰,國之寶也。臣沒之後,願不以晉為圖。鮮卑、羌虜,我之仇也,終為人患,宜漸除之,以便社稷。”言終而死,時年五十一。堅哭之慟。比斂,三臨,謂太子宏曰:“天不欲使吾平一六合邪?何奪吾景略之速也!”贈侍中,丞相餘如故。給東園溫明秘器,帛三千匹,谷萬石。謁者僕射監護喪事,葬禮一依漢大將軍故事。諡曰武侯。朝野巷哭三日。 翻譯: 王猛字景略,北海郡劇縣(今山東省壽光縣)人,學識廣博,好讀兵書,謹慎穩重嚴肅堅毅,氣概雄強高遠,不為瑣事縈懷,若不是志趣相投之人,根本不與交往,因此浮華之士都輕視與嘲笑他。但王猛悠然自得,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苻堅聽說了王猛的名望,召見他,一見面就如平素知己,談論歷代興亡大事,好像不同的符牌卻刻有相同的符文一樣,所見相同,就如劉備遇到了諸葛亮。當時始平縣地方牽強不守法度,任意胡為,搶劫與偷盜紛行,於是就調任王猛為始平縣令。王猛到任之初,宣示法令,嚴刑治理,明察善惡行為,嚴厲約束地方豪強。因以鞭刑處死一個官史,百姓上訴控告他,有關官員也上奏彈劫,詔令用刑豐將他押送交廷尉立案追究。符堅親自審問他,說:”當政的根本,是以道德感化作為首選,你到任不久卻殺人無數,這是多麼的殘暴啊!”王猛說:”我聽說主管一個安寧的國家當用禮治,而治理一個動亂的國家當用法治。陛下不認為我無能,把政務繁難的縣交給我治理,我當為賢明的君主除去兇惡和姦猾之徒。剛殺了一個奸賊,其餘的尚有上萬,如果陛下認為我不能除盡兇暴之徒,維護法律制度,我豈敢不甘心受刑,為我辜負了陛下而謝罪。但因殘暴施政的罪名所受的刑罰,我實在不敢承受。”於是苻堅赦免了他。 王猛鎮守冀州,苻堅任憑王猛在六個州之內斟酌事勢所宜,可自行處理而不必上奏,選拔任用才能傑出者,用來補充關東地區的郡守和縣令的缺員,授職之後,只要上報臺閣正式行文任命即可。不久,入朝擔任宰相,王猛主管政事公平,流徙放逐了不盡職的官員,選拔隱居和不得志的人才,重用賢能的人才,對外加強軍備,對內崇尚儒學,鼓勵督促百姓從事耕織,進行正直和知恥的教育,沒有人有罪卻不被刑懲的,沒有人有才卻不被任用的。苻堅曾經悠然地對王猛說:”你日夜勤勞,毫不怠惰,為日常紛繁的政務擔憂、辛勞,有了你,我就如周文王得到了姜太公一樣,將可以終年悠閒自得了。”王猛就是如此地被看重。 王猛性情剛毅明察清正嚴肅,對於善與惡尤其分明。地位低下時,受人一餐飯這樣的小小的恩惠,沒有不報答的;怒目相視這樣的小小的怨恨,沒有不報復的。當時的輿論因此相當地輕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