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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開卷有益8673

    小湋河,記憶中的這個名字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因生計,工作調整去地方誌辦公室,參與編寫《楊陵區志》,才知道常常說的後河就是“小湋河”。

    現在想起後河,也有其名字由來,後是相對“前”而言。當年于右任老先生在咸陽北塬一帶勘查地方建設西北農林專科學校(現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前身)時,一眼相中了楊陵北塬這塊風水寶地,這塊地方依山望水,面向秦嶺。站在這兒,回想那時,空氣無汙染,水草豐足,渭河岸邊水域寬闊,水面碧綠;遠處的秦嶺山脈,曲折綿延,藍天白雲下的秦嶺山,清晰地躍入眼簾。山上綠樹成蔭,山腰白雲環繞,駐足遠眺,山頂白雪皚皚,亦為壯觀。這塊寶地向北是渭北二道塬,有山有勢,更喜這後面還有一條小河環繞,儼然天然屏障,因其在渭北高原之陽,楊陵二道塬之陰,人們習慣叫其“後河”。

    小湋河也是關中道一條母親河。又名湋水,古稱沮水。源出鳳翔縣北部,經鳳翔縣、岐山縣 、扶風縣,至武功縣、楊陵區匯入漆水河,後併入渭河。全長152公里,流域面積 2306平方公里。小湋河有其獨特的文化底蘊和風土人情。據同學講,小時候他們就吃這河水。夏季,這條河更是童年中歡樂的天堂、自然的游泳池。那時常與魚兒為伴,兩岸綠樹垂柳拂過水麵,河中光腚夥伴成群嬉戲。那時無憂無慮,更成了兒時對幸福的理解和回味的代名詞。

    小湋河也解決了河兩邊群眾的生計和數千畝地的灌溉問題。每逢大旱之年,塬上的土地乾涸地幾近絕收,人的吃水也就成了大問題。上游水庫就開閘放水,塬上的群眾就到河溝挑水,度過難關。那時,小湋河真是一條救命河、母親河。

    不知從哪天開始,小湋河臭名遠揚。每次從楊陵坐班車經武功鎮回老家,只要聞到刺鼻的味道,不需要睜眼,就知道楊陵武功界到了、小湋河到了,令人窒息的味道引來車上乘客怨聲一片。

    經濟的快速發展,小湋河上游造紙工業異軍突起,人們在原始積累階段,不惜破壞環境而裝鼓自己的錢包,其實這也是很悲催而無奈的一件事,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發展最終懲罰了我們。

    有了私家車後,回家次數多了,回家的腳步快了,回家的感覺淡了,也沒有了小湋河的感受和記憶。每每是一閃而過,加之駕車技藝生疏,無暇去感知周圍的環境。慢慢地聽到上游造紙廠關停的訊息,漸漸地小湋河的水由黑紅變淡了、泡沫不見了、樹木變綠了、氣味改善了。

    又一次工作機緣,真正地走進了小湋河。隨著科學發展理念的進一步深入,政府加大了對小湋河流域的綜合治理,提出要打造小湋河旅遊景觀帶、對外做旅遊宣傳片時,我第一反應,這玩笑是不是開大了,臭水溝能變天?   

    第一次走進小湋河,是上灣至帥家段。那時正值春季,沿北坡半山腰修建的人行漫道,震撼了我。紅的花、綠的草,最為可愛的是那洋槐樹,就那指頭粗的單枝、2米多高的樹幹上掛滿了潔白的槐花,在Sunny的對映下,晶瑩剔透。摘下一串,放在鼻前一聞,淡淡地清香;不需要清洗,急忙放在口中,閉上眼睛,細細地咀嚼,清新的泥土味,淡淡的清草味,甜甜的槐蜜味,真乃人間美味。拾階而上,青磚鋪就,路邊除了各色野花,還有可愛的格桑花。緩步登上一處平臺,抬眼望去,拖拉機在田野裡翻卷著土地,雖還有一段距離,伴著微微的春風,你能聞到泥土的氣息。三三兩兩的婦女在地裡栽種著各種花木,可以想象用不了幾年,這裡也是綠的海洋。

    步行道,依山而建,順著山坡上長滿了各種樹木,他們沒有原始森林的滄桑古老,也沒有植物園樹木的現代婀娜,但那種順勢而長的腰身,沒有城市的臃腫,更顯村姑般的秀美樸華。

    當你稍感有點累,不要著急,稍為開闊的半山腰,有為你提供休息和駐足的亭子和長廊。你也不必羞澀,也許還會有一兩對小年輕依偎在一起,賞美景,談人生。

    帶著酣暢的汗水,順節而下,又多了一份成功的喜悅,山邊的花草,隨著腳步在跳躍、舞蹈,這就是自然地樂趣。

    第二次重遊小湋河,相同的起點,卻有著雄偉的目標。走完20多公里的人行漫道,這不是開玩笑。望著信心滿滿的同行者,沒有人退縮。走完了半山腰的人行漫道,遠觀田野的花,一下子你就融入小湋河的身邊。人行漫道在這裡順著湋河修成了濱河漫道,路順著河道蜿蜒曲折,順著水流上下盤轉。上世紀留下的白楊樹,在小湋河的滋養下,筆直竄天,排排站立。這時你肯定想到了《白楊禮讚》,還會信口吟背幾句。是的,在高原,你能感到他“參天聳立,不折不撓”;在湋河邊,你更會感到他更像關中漢子,有吃蘸水面吼秦腔的豪邁,還有綠枝條拂水面的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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