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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火炬手影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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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彩旗飄飄萬山紅遍
電影《小丑》告訴我們的是:這個主角不再是一個尊嚴、權威有英雄氣概的大人物,相反,他渺小、撕扯且消極。
綠色的頭髮、慘白的面容、誇張的大嘴唇,還穿著作為優雅姿態象徵的西裝,而小丑過的一點都不體面,造成強烈的視覺衝擊感,癲狂的神情、神經質的姿態格格不入這個世界。
小丑“輕輕一推”,犯罪就如同傳染病一樣,遍佈全城。開始一場邪惡的狂歡!
在以前,小丑總是和狂歡相連,甚至是其內容的象徵。然而狂歡的本質是平等和自由,慶賀暫時擺脫佔統治地位的階級和現有制度。
美國哲學家安·蘭德指出:藝術的根本目的不是教導,而是展示——用有形化的影象向人類展示他們的本性和他們相對於世界的位置。
生成、交替、更新的時間節日,打透過去和現在的脈絡,帶著面向未來的反叛的隱喻。
動盪、殘暴、恐懼的現實主義和不滿的姿態、釋放的需求、癲狂沸騰的內心世界極端結合,死亡和初生、詭異和平靜,這種或相互排斥、或相近相似特點融合表現,挖掘埋藏意識深處的共鳴,看荒誕人間悲喜劇。
真是特別喜歡他在樓梯跳舞的一段,他明白一切都是笑話,他自己也是個笑話,對快樂的期待逐漸殆盡,而對命運的嘲諷也一直存在。
最後是一個開放式的結局,以及導演透過這個結局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你可以把整部電影看成兩個故事(甚至可以更多),第一個故事講訴亞瑟從一名可憐底層小人物變成一個小丑的故事,這個故事佔據了全片95%以上的內容。
第二個故事只有5%,但是推翻了一切,電影只有最後幾分鐘以及一開始閃過的小丑在精神病院猛撞頭部才是真實的世界,此時的小丑被關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他從未越獄。小丑在人才輩出的阿卡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或許是不滿,或許是無聊,或許是想開個玩笑,在11:11分時,他用頭猛撞房門,在腦海裡妄想出亞瑟這一虛擬人物,利用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比如托馬斯夫婦之死)以及臆想的事情(比如自己間接造成了托馬斯夫婦的死亡),自導自演了一個無辜可憐蟲被社會壓迫最終走上犯罪道路的故事。
導演在電影裡給出了以下提示:
2.開頭閃現和結尾小丑被關的兩個白色房間裝修風格是一樣的,比如牆上的瓷磚和字型。
3. 亞瑟高頻出現的一句臺詞:我這輩子都不確定自己是否真實存在。
4. 片尾小丑在精神病院裡對著治療師發笑的情節對應電影開頭亞瑟在社群醫生面前哭笑的情節。
而這,就是《小丑》的迷人之處,他需要觀眾高度參與進來,這兩個故事都是合理的(甚至還能有其他解讀),觀眾可以憑自己的理解、喜好去解讀整部電影。
第一個故事寫實,它把觀眾想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得一清二楚,包括小丑的生世、經歷以及誕生過程,我們能很好地感受主角的情緒,更深入地瞭解小丑, 瞭解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而且電影的主題也更加深刻。
關於小丑的起源,DC電影要麼參考《致命玩笑》的化學池,比如1989年版《蝙蝠俠》,要麼模糊處理,不去探討小丑的起源,比如《黑暗騎士》,但是《小丑》做出了大膽的創新,第一個故事明顯把小丑的誕生歸結為社會問題,把哥譚市混亂的根源指向了韋恩集團所代表的資本主義。
30年前創造一個小丑需要把他推入化學池,而30年後,我們只需把他推向糟糕的社會。
韋恩企業的不食肉糜造就了小丑,小丑又反過來造就了蝙蝠俠,然後再細想下去你就會發現恐怖的事情:
哥譚市有蝙蝠俠,那麼那些擁有“韋恩”企業卻沒有蝙蝠俠的城市呢?
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門外憤怒的市民還是電影裡憤怒的工人階級,都只是一出笑話,他們根本不關心底層民眾的死活。
那麼既然是批判資本主義,是否意味著導演同情和支援小丑的做法?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在電影的最後幾分鐘,託德·菲利普斯宣讀了對小丑的判詞:邪惡的,非正義的,而這也正是結尾的精彩之處。
菲利普斯在展現小丑人物弧光時參照了《故事——材質、結構、風格和銀幕劇作的原理》,透過讓小丑不斷在壓力下做出選擇來揭示人物性格真相,而且還在敘事的過程中展現人物內在本性中的弧光變化:先是被壓迫被歧視,然後是反抗(地鐵槍殺案),接著是復仇(殺死藍道以及默裡),而跟著主角,觀眾的情緒大抵也經歷了同情、鼓掌再到質疑/支援。
然後精彩的來了,菲利普斯沒有在電影的高潮部分揭示小丑的真實性格,他把小丑的性格真相放在了高潮過後的幾分鐘。
如果說極度壓力下的選擇可以讓我們看清楚一個人,那麼極度放鬆的情況下也可以。
於是我們看到了帶著鐐銬的小丑踩著音樂,慢悠悠地走出病房,在地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血腳印。
毫無疑問,他殺害了治療師,一個無辜的人。
而治療師的死亡很可能僅僅是她讓小丑想起了之前社群福利治療時的不愉快回憶。
而這也恰恰是迴應了存在爭議的“復仇”環節。
藍道和默裡是否真的罪大惡極,非死不可?
還是僅僅是欺騙、利用過亞瑟,就必須以死謝罪?
這一個個血腳印似乎在嘲諷小丑對社會的控訴,大家不妨回憶一下小丑是怎麼殺藍道的?剪刀插動脈後又插眼,在藍道必死的情況下瘋狂的撞擊他的頭部,這是復仇嗎?這是赤裸裸的虐殺。
所以也許正如默裡所說,小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為自己的殺戮找藉口:
小丑在假借社會不公,來合理化自己的殺人動機。
所以把這兩點結合起來,第一個故事要表達的觀點也就十分清晰了:以托馬斯為代表的資本主義使得哥譚市階級分化嚴重,貧富懸殊,是哥譚市混亂的根源,不解決它,再多的蝙蝠俠也無濟於事。但是我們也應該警惕那些假借社會不公,來合理化自己暴力行為的小丑們,他們極其危險。
從這點講,第一個故事極具批判性,不止探討了資本主義存在的問題,而且否定了小丑的做法。但是,這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小丑不再神秘,不再迷人,他是孤兒,他受盡虐待,他沒有高智商,他病態,他內心扭曲,他只是一個被社會逼瘋的可憐蟲,光環不再。
所以,第二個故事的小丑更符合漫畫的設定,這所有的一切只是小丑思想的一角,小丑依舊神秘,他依舊意味著混亂,意味著更多的可能性,也許過幾天,他又能給你整出個更精彩的故事,或許更可憐,或許更可恨,可又有誰知道呢?而影迷津津樂道的高智商也保留了,你猜猜小丑是怎麼在帶著手銬的情況下殺死治療師的?
而且第二個故事跟觀眾的互動性更強,在電影最後幾分鐘,精神病院裡的小丑一直在發笑,治療師忍不住問他:“What so funny?”小丑沉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低著頭,自言自語般輕輕從嘴裡吐出一句話:
“只是在想一個笑話”。
然後小丑的腦海裡浮現起蝙蝠俠父母被殺的那個夜晚。
“你能告訴我嗎?”
“你不會懂的”
那麼這個笑話是說給誰聽的?或者說誰又會懂得這個笑話?
答案有很多,可以是亞瑟,也可以是蝙蝠俠,甚至還可以是正在看電影的觀眾。
當你選擇相信第二個故事時,你其實是在窺探小丑的精神世界,而此時的小丑正透過妄想,在腦海裡創造出亞瑟這個人物,把亞瑟的不幸通通歸因於哥譚市的社會問題,進而合理化亞瑟的暴力與謀殺,一方面是為了好玩,另一方面是為了證明一個觀點:
任何人只要像我一樣經歷了糟糕的一天,也會發瘋。
還記得亞瑟那不受控制的笑聲嗎?是的,那個笑聲來自小丑,每當亞瑟遭受不幸或者想展現自己的時候,小丑總會出現,利用笑聲嘲笑他,打擊他,撕裂他。但是這個笑聲其實也是在嘲諷那些同情亞瑟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