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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劉兆鶯

    《一生》(1883)是莫泊桑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它透過一箇舊貴族家庭的衰落和解體,描寫了女主人公約娜一生的沉浮。


      約娜是昨天從修道院回家的,她在那兒寄宿了五年,如今已是一個17歲的漂亮姑娘了。現在她就動身去白楊山莊消夏,這個座落在海濱的古老莊園是她家的產業。


      德沃男爵夫婦陪女兒坐車來到山莊,迷人的景緻讓約娜驚訝不已。從此,她在這裡過起閒適的生活。


      一天下午,本教區的比科神父來到男爵的莊園。男爵挽留仁慈而健談的神父共進晚餐。席間,神父無意中提到了新來的教民於連·德·拉馬爾子爵,說這位穩重而沉靜的年青人目前無處消遣。秉性善良的男爵就建議子爵上這兒散心。


      男爵夫婦和女兒在教堂做彌撒時,遇見拉馬爾子爵。兩天之後,他來拜訪男爵,並博得男爵夫婦的歡心。此後,子爵就成了男爵家的常客。雖然他很少和約娜說話,但兩人的目光時時相遇,這不由使約娜心裡撩起異樣的感覺。


      有一天,莊園裡舉行“約娜”遊艇的命名儀式,拉馬爾先生和約娜小姐將成為遊艇的保護人。整個儀式中,他倆都手挽手在一起,激動的約娜禁不住產生出人們為她舉辦婚禮的幻覺。果然,拉馬爾子爵一天早晨真的登門求婚了。男爵徵詢女兒的意見,約娜羞澀地答應了。


      婚禮如期舉行,而且辦得很熱鬧。儘管婚前父親已向女兒暗示了愛情中的最大秘密,但約娜的認識還是模糊的。她對愛情始終充滿著詩意的幻想。新婚之夜,於連粗暴的行為使她異常反感,不過,她覺得於連挺漂亮,她喜歡他,於是她又感到幸福而快樂。


      這對新婚夫婦決定到科西嘉度蜜月。這當中,約娜發現丈夫在開銷上,總是吝嗇得很;在肉體上,卻有著無休止的慾望。她對一切都淡然處之,直到自己有一次產生了性的覺醒,夫婦倆才陶醉在百般恩愛之中。


      兩個月後,他們回到白楊山莊。約娜急不可耐地向家人講述起旅行的經過。可是溫柔的蜜月已成過去,她不知道以後該做些什麼。她擔心自己將來也會和母親一樣,在沉悶的日常生活中,陷入昏睡狀態。這天晚上,約娜結婚以來第一次獨自睡在床上。雖然夫婦倆原已同意各人擁有自己的房間,但她這回還是感到很心煩,久久難眠。


      不過,約娜漸漸地習慣於聽天由命了。她的心思也用到生活中的瑣碎之事上,而且,她和於連的關係也完全變了樣。蜜月歸來後,於連極少關心她,連說話也難得。


      由於女婿的態度愈來愈冷淡,男爵夫婦搬到里昂去住了。從此,紙牌便成了約娜和於連的消遣品。約娜每次玩完紙牌後,就回臥室做自己的活計。而於連自從管理莊園後,更加吝嗇了,不僅對下人從不賞錢,而且將妻子的早點也從蛋糕壓縮成普通的烤麵包。約娜為避免爭執,默默地承受著一切。


    莫泊桑《一生》主要內容概要及賞析


      轉眼到了正月底,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使女羅莎麗突然生下個孩子。約娜建議將孩子寄養出去,於連則主張把孩子和他的母親都趕走。他不想花錢,更不願名聲有損。但在約娜和她的父母的一再幹預下,羅莎麗還是留在了白楊山莊。約娜勸使女說出引誘她的男人的名字,可她守口如瓶。而於連自從羅莎麗分娩以來,脾氣壞多了,每和妻子說話,都要嚷一陣。


      冬天來了。一天夜裡,約娜凍醒後產生了恐怖,認為自己快要死去。她打鈴呼喚使女,卻不見動靜,只好親自去找於連,卻意外地發現丈夫和使女同床共枕。她發瘋似的跑出家門,昏倒在雪地裡。等她醒來時,男爵夫婦已坐在身邊。原來拉馬爾子爵首次來男爵家就勾引上了使女。


      羅莎麗離開莊園後,約娜絲毫不因自己要做母親而歡樂。春天又來到人間,於連突然有了新的愛好,喜歡騎馬在鄉間馳騁。這天,福爾維勒伯爵夫婦騎著馬來探望約娜,約娜認為美麗的伯爵夫人很可愛。於連因為招待客人,修飾得漂亮如初,說起話來也特別和藹可親。


      七月份,約娜生了一個兒子,取名保爾,她非常愛他。


      有一次,約娜沿著山谷散步,看到伯爵夫人的馬和於連騎的馬拴在路邊的樹上,卻遲遲不見兩人的蹤影。她頓生疑竇,瞬間也就明白了原委。不過她既不妒忌,也不憎恨,而是輕蔑,想不到有修養的伯爵夫人竟也幹出這種事。如此看來,世上人人都是虛偽的。


      比科神父調走了,新來的托爾彪克神父性情暴躁,對人嚴格。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發覺於連和伯爵夫人之間有著不正當的關係。他含蓄地提醒約娜要剷除家中的罪惡,膽小的約娜卻不想惹禍。


      子爵和神父的矛盾日趨激化。年輕的神父不甘罷休,他繼續窺視著於連的行徑。終於有一天,他向福爾維勒伯爵告密了。伯爵在牧羊人的小屋裡找到了那對情人。他悄悄反扣住門,將小屋推下了懸崖。不一會兒,一批農民就將兩具屍體運回到各自的莊園。


      於連下葬後,約娜整三個月足不出戶。她患了神經衰弱症,父親和姨媽陪伴著她,光陰荏苒,約娜開始把自己的一生寄託在兒子身上,替孩子量身材已成為全家人生活中的大事。可惜孩子不爭氣,第一次參加神功就遭到神父的拒絕,男爵決定自己教養孩子。保爾15歲時被送到哈佛中學讀書,做母親的儘管依依不捨,最終還是同意了。由於思兒心切,她總是頻繁地去學校看望孩子。


      其實,保爾不僅逃課,向高利貸者借款,而且和私娼打得火熱。後來他經營投機生意,又屢屢虧本。在這孤寂的日子裡,男爵和姨媽又相繼去世,約娜的精神防線徹底崩潰。羅莎麗及時趕到主人身邊,她準備再也不離開了。


      約娜目前對什麼也不作理會,聽憑羅莎麗安排莊園裡的所有事務。老使女經過調查,得知莊園財政告急。她們迫不得已賣掉白楊山莊和附近的農莊,搬到了巴特維村的一所小房子裡。由於思念保爾,約娜親自去巴黎看他。可保爾避而不見,約娜失望而歸。


      此後,約娜不再出門,不再走動。她時時抱怨兒子拋棄了她,她是多麼孤單,多麼不幸。她翻出了自己儲存的舊日曆,對照它,她執拗地找尋逝去的生活,昔日的歡樂反到勾引起她更深的痛苦。


      不久,約娜收到保爾的來信。原來他的情婦剛生了個女孩,現在病得要死了。第二天,羅莎麗去接回了小東西,並捎來喜訊: 那妓女已死去,保爾不日就回來。


      約娜聽到這個訊息,突然間感到生命的暖流傳遍了全身,她興奮地逗起小孫女兒。羅莎麗見狀,在一旁自語道:“您瞧,人生從來不像意想中那麼好,也不像意想中那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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