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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青花瓷老五

    我們師叔年輕時候好色,據說凡是眼睛所見的美女,都要想辦法去搭訕。並常為之忘乎所以,不遺餘力地去討些肌膚之親,但又做露水之緣,點過而止!

    其實師叔最想過的日子,就是那句元曲所說的:一日一個淺酌低唱,一夜一個花燭洞房……因此,害得老婆精神崩潰,幾近抑鬱!

    某日,師叔進山採風(師叔是畫家,書法家),一路風景如畫,山花爛漫,草木蔥翠。

    師叔為之喜悅,而流連忘返,遂選擇了一條小溪邊,坐在光亮的石頭上,支起畫板開始作畫。

    師叔作畫入迷,直至太陽西去,點點紅霞漫上樹梢,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暗。他才起身收攏畫板,準備離開。

    師叔揹著畫板往山下走,走著走著感覺好像有個人影,在身後閃了過去。而且直覺是一個白衣女子,還應該是那種年輕貌美,體態苗條的美女!

    師叔為之心動,立刻停下腳步四處觀望。於是,隱隱約約看到女子匆忙向山那邊走去。

    師叔看看暮色漸濃,本意是應該早點回家。但走了幾步還是折回來,任色心牽引著腳步順著女子的背影追去。

    師叔一路跟隨,不覺已經天黑。遠遠見著一處房屋,燈光迷離,霧色蒼茫,在半明半暗夜色沉重的山林間若隱若現,瞬間感到了一股子幽幽遠遠的詩情畫意!

    師叔走近房屋,慢敲木門,很快便有輕巧的腳步聲音傳來。隨後看見木門大開,裡面站定一個年輕女子,容顏姣好,面色沉靜,一副與世隔絕的仙姿。

    “嗯,我來山裡畫畫,天黑迷路了,一下子走到這裡,想借住一晚。”師叔故意做出疲累的模樣,弱弱的求助。

    女子不再言語,但領會了師叔的意圖,把他帶進屋子裡。

    師叔坐在木板床上,仔細打量屋內的陳設。才發現這房子從裡到外的所有佈局,都是“天然”材料構成的。

    比如石頭牆壁,石板的房頂,都是隨型就勢而為。屋子裡的木床,木桌木凳,和其他木製的傢俱,都沒刷過油漆,都是那種有著漂亮紋絡的原木,看著就特親切自然。

    而女子的裝束也是古色古香的傳統服飾,比如長裙,長衫,布鞋,都是那種素氣的絲綢,然後繡了幾點花葉裝飾,淡雅脫俗。

    尤其鞋子上的小花,沿邊的鞋口,和綿軟的鞋底,穿在女子的小腳上,顯得特別緻,特玲瓏,特飄飄欲仙!

    師叔為此沉醉,心裡慶幸終於遇到了超脫世外的奇女子……便極力找些自己擅長的話題,與之攀談起來。

    兩個人一口氣聊到深夜,竟沒有吃飯沒有喝水,甚至沒有任何飢渴的感覺。

    後來女子安排師叔睡到床上,自己則在桌子上鋪了被褥款身而臥(屋子裡只有一張床)。

    師叔推辭不過,勉強躺下來,但絲毫沒有睡意。過了一會兒,聽見女子鼾聲響起,均勻,細碎,而別有一番柔媚!

    師叔就著月光晃進來的影子,呆看著女子如玉的面龐,忍不住心猿意馬。就悄悄下床去擁抱女子,然後見女子依然安睡,也沒有受擾地排斥動作,便大著膽子將女子抱到了床上……

    後來師叔沉沉睡去,在夢裡和女子對話。“我不是人,不是和你一樣的現代人,你跟我在一起會沒命的!”女子身子水樣冰冷,但語氣柔和溫婉!

    “沒事,我不管你是不是現代人,我只要喜歡你……”師叔色心氾濫,不管不顧……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師叔才醒過來。但發現自己半裸著身子,躺臥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

    而石頭旁邊,幾步開外的地方,有一個高大的墳墓。下面是石頭壘砌,上面是石板橫陳,旁邊一塊滄桑古舊的墓碑。上面的字型已經看不清楚(師叔嚴重懷疑自己當時沒敢細看)……

    師叔驚愕之餘,腦子瞬間空白,慌忙穿好衣服,急急地往山下狂奔……匆促間,連畫板畫具也沒顧上拿。

    “撞見鬼了,女鬼!”

    師叔心裡說,一面嘰裡咕嚕地“滾”到山下,無力地跌坐在路邊,隨後就失去了知覺……

    十幾分鍾以後,師叔被一個小貨車司機喚醒。司機是當地人,拉著家鄉土產出去賣,祖祖輩輩走的都是山下這條路。

    他看了師叔灰突突的小臉,頗調侃地說:“咋地?撞見鬼了?”

    師叔勉強鎮定下來,對他說了自己剛經歷的事……於是司機一面開車,一面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原來,這山裡有個孤女墳,埋的是解放前的一個大家小姐。

    小姐當年愛上了一個窮書生,為了他離家出走,並資助書生出國留學。結果書生走後再沒回來,後來得知書生已經和別人成家生子。

    小姐為此羞愧自盡,但不能入祖墳,就被家裡人埋在了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那時候大戶人家就在山那邊的鎮子里居住)。

    但後來書生好像又拋妻棄子,移情別戀去追求一個富商的女兒。不過可惜的是,在和富商女兒大婚當日,天空突然雷雨發作。

    而婚禮又是在一片綠茵茵的草坪上舉行,所以現場臨時有些混亂……然後就發現新郎死了!

    “新郎被雷劈死了?”師叔問。

    “是啊,新郎被雷劈死了!”司機肯定的點點頭,笑著說。

    師叔感覺到司機的聲音有些異樣,不由得扭頭去看,沒成想竟看到了昨夜女子的側臉。

    師叔驚駭,使勁揉揉眼睛,才發現是自己眼花了。但總感覺身側有股子陰森森,涼颼颼的氣氛!

    “所以,那小姐的鬼魂就經常在這一帶遊蕩。據說有不少男人吃虧,嚇瘋的,嚇傻的,什麼樣的都有。不過,他們都不是好東西,都是活該的!”

    司機如此這般補充了一段故事的後續,其神情嚴肅,聲音凜然的樣子,使師叔更加膽寒。他戰戰兢兢的坐在車子裡,再不敢出聲!

    直到車子戛然而止,到了目的地,司機招呼他下車,師叔才恢復了正常知覺。但下車以後剛要道謝,卻發現車子沒了……就在這人流熙攘,青天白日的大街上,車子瞬間無影無蹤?

    師叔驚恐萬狀,終於大叫著爆發出來,“鬼啊,鬼啊,都是鬼啊!”……

    師叔醒了,正跌坐在小溪邊。兩隻腳杵進水裡,又溼又涼。畫板歪倒在一邊,上面的美女詭異地微笑著……師叔做了一個夢,但夢境如真如幻,令人警醒!

    那以後,師叔又做過幾次類似的夢。所以慢慢戒了色心,丟了色膽,連美女圖也不敢畫了。所以就只一心研究書法,併成為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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