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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是郝小仙呀

    影片的故事主要圍繞馬小軍展開,從馬小軍身上,我們看到了在文革時期,一個青少年的生活面貌。馬小軍同劉憶苦、劉思甜、大螞蟻等人的故事表現了青少年的交友觀。馬小軍與米蘭的懵懂愛情展現了那個時代的愛情觀,是一個青少年心中美好的愛情幻想被打破的過程。

    一、成長的燦爛與黯然——馬小軍

    馬小軍是個放蕩不羈的少年,從影片開頭的姜文的一段心理描述就可見一斑——“我最大的幻想便是中蘇開戰,因為我堅信,在新的一場世界大戰中,我軍的鐵拳定會把蘇美兩軍的戰爭機器砸得粉碎。一名舉世矚目的戰爭英雄將由此誕生,那就是我。”

    可惜年幼的抱負往往只存在於幼年時期,這是每個不復年幼的人都曾體會過的,當馬小軍成長為一個膽大妄為、不學無術的青少年,他做了許多荒唐可笑的事,但這些事情其實都是青春的真實寫照——人們不斷地回憶青春,慨嘆它的珍貴,因為擁有青春時能理直氣壯地做這些荒唐事。

    馬小軍擅長配鑰匙,撬百家鎖,看大人們的秘密。影片細緻的刻畫了一次,他偷偷地把父親的抽屜開啟,把父親的軍功章以及肩章都掛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少年的單薄的身軀,配上身上破舊的白背心,極富喜劇色彩;然後又無意中發現了父母的避孕套,當然,還很單純的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就把它當成氣球而吹大,把它看成是自己的炮彈,在空中扔來扔去,直至“氣球漏氣”,這一事件與後面的馬小軍的母親懷孕相照應,令觀眾忍俊不禁。馬小軍撬百家鎖,但並不偷竊,只是為了滿足成就感,正如姜文的敘述:“每當鎖鐺的一聲跳開,我便陷入無限的欣喜之中,這種感覺只有二戰中攻克柏林的蘇聯紅軍戰士才能體會得到。”

    他與劉憶苦、餘北蓓他們在一起抽菸,遇到了過路的阿姨,他們一齊把煙藏在手裡,等到阿姨懷著鄙夷的目光走過以後,他們一起吐出菸圈,放聲大笑。這是一種肆意,雖然他們在意大人們的看法,不能無視大人的管制,但他們在尋求自由的最大化,這個過程刺激而美好,並且只屬於年輕。

    他們被公安局誤抓起來後,馬小軍受到了羞辱,他回家對著鏡子,想象著當時被警察羞辱的情景,破口大罵,十分風趣。這一方面表現了馬小軍的叛逆,也體現了青少年都有的軟弱。

    馬小軍爭強好勝愛逞能,其實這一性格也是每個從青春期度過來的人所能理解、甚至有些懷念的。馬小軍在米蘭面前活躍異常,去爬院裡的大煙筒,不小心從煙筒上跌落,幸好煙筒裡堆積陳灰並有上升的熱氣流,他並沒有受傷,當他從煙筒蓋裡爬出來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是黑色的,只有眼白和牙齒是白色的,令觀眾捧腹,同時也從心裡羨慕他的勇氣。

    後來的馬小軍假想著同劉憶苦發生正面衝突,其實這只是他的意識而並非事實,事實上他們那天非常愉快。這種手法向觀眾更加生動地展現了馬小軍的一種心理,他不敢或者說是為了維護與劉憶苦的友情,所以沒有為了米蘭而與劉憶苦發生爭執。

    影片的最後,馬小軍跳入水中,企圖獲得朋友們的救援,卻遭到了他們的踩踏,讓人揪心的。集體並未瓦解,而是把某人孤立,對於被孤立的人來說,這是難以承受的,馬小軍受到了傷害,這種傷害讓他變得成熟——也許成長的代價就是學會寂寞。

    二、愛情穿著美麗的外衣——米蘭

    米蘭曾是馬小軍心裡聖潔不可侵犯的女神,在他眼裡,與瘋癲地強吻他的餘北蓓相比,米蘭才是真正美好的。他在餘北蓓身上沒有看到絲毫他想要的有關愛情的美好的東西,所以,他更加全情投入於米蘭。米蘭的健康豐滿的形象,我個人認為也與那時的時代特色有關,在這個物質豐富的現代社會,米蘭的形象更讓人有返璞歸真的親切感。

    馬小軍與米蘭的愛情故事是註定沒有結果的,不過馬小軍還是努力的在嘗試,從認識到感情迅速升溫,二人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日子。不過在米蘭結識劉憶苦之後,事情就有了轉變。米蘭暴露了她因為想當兵而對劉憶苦萌生好感的心理,於是在馬小軍不在時與劉憶苦打得火熱。米蘭的聖潔形象逐漸黯淡。

    後來,在游泳館,米蘭的前男友與米蘭發生爭執,劉憶苦出面平事,馬小軍聽說了米蘭的混亂的情史,愈發感覺到了米蘭的庸俗。

    從一開始的盡力不去看米蘭熟睡時無意暴露出來的身體,到後來對米蘭表白,在雨中盡情相擁,再到後來在游泳館說米蘭胖得像剛生完孩子,並朝著她的臀部踢上一腳。馬小軍對米蘭態度的轉變反映了馬小軍心裡的失望,對米蘭、對自己、對愛情。

    也許一開始就是錯覺,也許米蘭的美麗只是自己心裡的一個夢境,根本找不到真實的根據。

    當劉憶苦公然以帶著米蘭自居時,馬小軍終於明白了,從始至終,米蘭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裡,曾經美好的種種不論如何也不能解釋為米蘭對他有愛情。馬小軍明白,米蘭永遠都不會是自己的,於是他選擇了最卑劣的手段,企圖強姦米蘭。米蘭一開始是抗拒的,但其實到後來他抽了馬小軍幾巴掌之後便開始主動滿足他,大陸的公演版本刪去了這一段,意義就發生轉變了。馬小軍並不是強姦未遂,而是在得到了之後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關於愛情美好的幻想就這麼徹底破碎了。穿著米蘭送給他的泳褲,馬小軍從高臺一躍而下,愛情像被他打破的水面,看似美麗,但當他深陷其中時,便會感到深深的無助。正如一位影評人在評論這部影片時寫道:愛情不過就是那隻充滿了氣的、在空中像炮彈一樣飛來飛去的避孕套。它那麼的直接與無所謂,可以在空中盪來盪去而顯出莫大的自由;它那麼的不可遏抑,可以由一隻小小的橡皮套子膨脹成一枚橫掃千軍的炮彈。然而,它又是那麼的無意義,因為僅僅竟是一個小眼兒導致了原本覺得很寶貴很神聖的生命的誕生。

    三、歸結——傻子

    最後不得不提的是影片中出現次數並不多的傻子。起初我並未覺得這一角色有多麼重大的意義。可當我幾次重溫這部影片後,我發現其實傻子這個角色是導演最希望大家看到的。其實每一個人最終都變成了傻子。在小混混中叱詫風雲的“小壞蛋”,在與馬小軍他們喝過酒後,不久便被別的小混混打死了,他成了生理傻子。控制馬小軍他們,掌管大局的劉憶苦,最後在打仗時震傻了頭。馬小軍最終被大家孤立了,在游泳池中不斷遭受著集體無情蔑視的攻擊。米蘭成了空有美女外型的潑婦,毫無自尊可言……


    青春是一首如米蘭的裙襬一樣美好的詩,而成熟是馬小軍的對愛情對友情的深深絕望,想必所有觀眾對此都會有深深的哀傷。當馬小軍他們長大後重聚時,他們依然熱情狂野,但在黑白膠片後面,我們能看到他們心裡的麻木與事故。年輕時所有的恩怨對傻子來說只有幾句“古倫木”和“歐吧”,而成熟後,傻子的生活就變成了一句惡狠狠的“傻B”。

    幼稚與成熟,燦爛與黯淡。當膠片播放到最後一張,我才明白,為什麼影片的開頭姜文說:“我的故事總是發生在夏天,炎熱的氣候使人們裸露的更多,也更難以掩飾心中的慾望。那時候好像永遠是夏天,太陽總是有空出來伴隨著我,Sunny充足,太亮,使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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