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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110657518708

    釋義:善懷”的“懷”被理解為“思念”,女子不只是會“思念”的,她們有自己的思想,有合理的考慮,縱使社會上存在著種種的束縛,女子的心,從來都是活躍的。

    詩詞出自:《詩經》(鄘風·載驅)

    原文如下:載馳載驅,歸唁衛侯。驅馬悠悠,言至於漕。大夫跋涉,我心則憂。既不我嘉,不能旋反。視爾不臧,我思不遠。既不我嘉,不能旋濟?視爾不臧,我思不閟。陟彼阿丘,言採其蝱。女子善懷,亦各有行。許人尤之,眾稚且狂。我行其野,芃芃其麥。控於大邦,誰因誰極?大夫君子,無我有尤。百爾所思,不如我所之。

    鑑賞:

    詩的第一章,交代本事。當詩人聽到衛國滅亡、衛侯逝世的凶訊後。立即快馬加鞭,奔赴漕邑,向兄長的家屬表示慰問。可是目的地未到,她的丈夫許穆公便派遣大夫跋山涉水,兼程而至,勸她馬上停止前進。處此境地,她內心極為憂傷。這一章先刻畫了詩人策馬賓士、英姿颯爽的形象,繼而在許國大夫的追蹤中展開了劇烈的矛盾衝突。其情景就好似京劇《蕭何月下追韓信》中的場景。

    現實的衝突引起內心的衝突,經過以上的鋪敘,第二章便開始寫詩人內心的矛盾。此時詩中出現兩個主要人物:“爾”,許國大夫;“我”,許穆夫人。一邊是許國大夫勸她回去,一邊是許穆夫人堅持赴衛,可見矛盾之激烈。按詩意理解,應有兩層意思:前四句為一層,是說:你既待我不友好,我就不能返回許國,比起你這般沒良心來,我對宗國總是念念不忘的;後四句為第二層,是說:你既待我不友好,我就不能渡過黃河到衛國,比起你這般沒良心來,我的感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詩人正是處於這種前不能赴衛、後不能返許的境地之中,左右為難,十分矛盾。然而她的愛與憎卻表現得非常清楚:她愛的是孃家,是宗國;憎的是對她不予理解又不給支援的許國大夫及其幕後指揮者許穆公。

    第三章矛盾沒有前面那麼激烈,詩的節奏漸漸放慢,感情也漸漸緩和。夫人被阻不能適衛,心頭憂思重重,路上一會兒登上高山以舒解愁悶,一會兒又採摘草藥貝母以治療抑鬱而成的心病。所謂“女子善懷,亦各有行”,是說她身為女子,雖多愁善感,但亦有她的做人準則——這準則就是關心生她養她的宗國。而許華人對她毫不理解,給予阻撓與責怪,這隻能說明他們的愚昧、幼稚和狂妄。這一段寫得委婉深沉,曲折有致,彷彿讓人窺見她有一顆美好而痛苦的心靈,簡直催人淚下。

    第四章寫夫人歸途所思。此時夫人行邁遲遲,一路上考慮如何拯救祖國。“我行其野,芃芃其麥”,說明時值暮春,麥苗青青,長勢正旺。所謂“控於大邦”,指向齊國報告狄人滅衛的情況,請求他們出兵,但詩人又想不出用什麼辦法才能達到目的。此處既寫了景,又寫了情,情景雙繪中似乎讓人看到詩人緩轡行進的形象。同第一章的策馬賓士相比,表現了不同的節奏和不同的情緒。而這個不同完全是從生活出發的,蓋初來之時因始聞衛亡的訊息,所以心急如焚,快馬加鞭,不暇四顧;而被許大夫阻撓之後,報國之志難酬,心情沉重,故而行動遲緩,眼看田野中的麥浪好似詩人起伏不定的心潮。詩筆至此,真是令人讚歎。

    最後四句,有的本子另作一章,不無道理,然依舊本,多與前四句併為一節,這樣似更為合理。這四句當是承前而言,謂夫人歸途中一邊想向齊國求救,求救不成,又對勸阻她的許大夫心懷憤懣。此處朱熹《詩集傳》釋雲:“大夫,即跋涉之大夫;君子,謂許國之眾人也。”“大夫君子,無以我為有過,雖爾所以處此百方,然不如使我得自盡其心之為愈也。”照此解釋則與首章“大夫跋涉,我心則憂”,前後呼應。字面上雖是“無我有尤”,實質上應是她對許大夫不讓她適衛赴齊產生怨尤,正話反說,語氣委婉,體現了《詩經》“溫柔敦厚”之旨。末二句,表現了夫人的自信心,意為:那些大夫君子縱有千條妙計,總不如我的救衛之策高明。“我所之”的“之”字,若作動詞解,便是往衛國或齊國去一趟的意思;也有訓為“思”的,就是自指夫人的想法。不管哪一種解釋,都反映了許穆夫人是一個頗有主張的人,她的救國之志、愛國之心始終不渝。全詩至此戛然而止,但它卻留下無窮的詩意讓讀者去咀嚼回味,真是語盡而意不盡,令人一唱而三嘆。

    簡介:

    《詩經》是中國古代詩歌開端,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收集了 西周初年至 春秋中葉(前11世紀至前6世紀)的詩歌,共311篇,其中6篇為 笙詩,即只有標題,沒有內容,稱為笙詩六篇( 南陔、 白華、華黍、由康、崇伍、 由儀),反映了周初至周晚期約五百年間的社會面貌。 [1]

    《詩經》的作者佚名,絕大部分已經無法考證,傳為 尹吉甫採集、 孔子編訂。《詩經》在先秦時期稱為《詩》,或取其整數稱《詩三百》。 西漢時被尊為儒家經典,始稱《詩經》,並沿用至今。詩經在內容上分為《 風》、《 雅》、《 頌》三個部分。《風》是周代各地的歌謠;《雅》是周人的正聲雅樂,又分《 小雅》和《 大雅》;《頌》是周王庭和貴族宗廟祭祀的樂歌,又分為《 周頌》、《 魯頌》和《 商頌》。孔子曾概括《詩經》宗旨為“ 無邪”,並教育弟子讀《詩經》以作為立言、立行的標準。先秦諸子中,引用《詩經》者頗多,如 孟子、 荀子、 墨子、 莊子、 韓非子等人在說理論證時,多引述《詩經》中的句子以增強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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