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托馬斯諾爾和他的兄弟托馬斯約翰
在平面設計經典軟體Photoshop誕生25週年之際，讓我們一起來聽聽Photoshop聯合開發人Thomas Knoll的訪談，Thomas在訪談中向人們分享了他們開發這款幾乎改變設計師工作的神器之始末，並向我們介紹了未來Photoshop的發展規劃。一起走進Thomas寶貴的記憶，展望設計工具的未來。
1990年2月19日，一款不為世人所知的名為“Photoshop”的軟體悄然上市，在今後的二十多年裡為專業攝影師和設計師們提供了全然不同的修圖、作圖方式。這款軟體是由Thomas和自己的兄弟John Knoll共同開發的，他倆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的傑作將發揮這樣巨大的影響力，25年後的今天，俗稱“PS”的這款軟體已被各行各業的人們廣泛應用，在出版、廣告、藝術、網頁設計、電影、醫療、執法、時尚、政府、影片遊戲等等環境中發揮巨大的作用。
Photoshop聯合開發人Thomas Knoll
問：你對攝影的興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Thomas(以下簡稱“T”)：我11歲生日時收到了老爸給我的生日禮物，是一臺Argus Rangefinder照相機，應該是在1971年。當時我們家地下室裡有一間暗房，老爸就在那間暗房裡教我做電影。這樣說來，我是從那時起成長為一個攝影師愛好者的。
問：那您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計算機程式設計產生興趣的呢？是與攝影這個愛好同時發生的嗎？
T:我愛上計算機程式設計大概是在1975年，那時我15歲。當時我所在的高中有幾臺電傳打字機，與一臺執行BASIC語言的分時計算機關聯，我和其他幾個同學研究如何使用那些電傳打字機。到我11年級時，我在為數控機床製作軟體的MDSI公司找了份工作，做得還不錯。高中畢業一直到讀大學期間，我都會在上學期間耗費一半的時間做計算機程式設計師，假期則做全職。開始我都是自學的，沒有接受任何計算機程式設計教育，直到上研究生才進行了系統學習。
問：那麼攝影和計算機程式設計這兩個愛好是如何結合碰撞並促進你發明Photoshop的呢？
T:我讀研究生時專注於電腦視覺，是一種教計算機理解影象的過程。我們可以對計算機進行程式設計，讓它看到影象並得出正確結論。許多電腦視覺演算法的第一步都是透過影象處理追蹤邊緣。後來在進行博士學位研究時，我發現我當時使用的Macintosh蘋果電腦無法顯示帶灰度的黑白影象，而我正好有大把時間在我的Macintosh電腦上編寫了一系列可以進行影象處理的實用程式。
那時，我的兄弟John在工業光魔公司(Industrial Light and Magic)工作，工作內容是模擬影象生成。當時工業光魔也開設做一些初級的數字處理實驗。工業光魔公司有一臺掃描器，能夠從某個電影中按幀掃描，並對幀畫面進行數字化處理，最終將這些影象重寫成電影。
John在看到上述過程後受到啟發。他說：“如果咱們能將電影畫面程式設計數字，就能將數字再變回電影的畫面。一旦電影畫面變成數字形式，我們就能對它們進行任何操作。我們就會擁有主宰權。”在數字世界裡，人們可以將每一個畫素變為任何想要的東西，也就能在電影畫面中實現人們的任何奇思妙想。當時John就說：“這就是電影特效的未來。”之後John就在業餘時間裡自學計算機繪圖。
問：也就是說在開發Photoshop原型的初級階段，John的角色也是程式設計師？
T:他那時候編寫過一些基本的渲染程式——之後開發了Photoshop的外掛——但是我倆的區別在於：他更偏向於一個藝術家，而我則是一個技術控，所以我倆商定直接用我已經寫好的影象處理程式，他就可以專注於開發核心渲染程式，不用操心影象顯示或操作格式等問題。
後來我把我之前寫的影象處理程式全部給了John，John建議如果把這些程式全部融合形成一個應用效果會更好，使用也能更加方便。之後在組合程式的過程中，John又指出，不同的計算機在顯像時gamma值不同，我們的應用程式必須能夠適應任何圖片的gamma值，這句話喚起了我曾經在暗房裡學習攝影的記憶，我曾在暗房裡透過化學劑，不同紙張和一些列調節鈕改變影象亮度、對比度等等。然後我就發明了“色階”語言，並將其研發為我們全新軟體中的第一個主要調整功能。
問：那我們能不能說Photoshop的開發靈感來自電影特效和攝影？
T: 對。Photoshop 1.0包括最初的幾個版本並不是專門的攝影工具，不僅是因為當時的數碼相機沒有合適的硬體，更重要的是因為沒有數字印表機。當時，想要從Photoshop後臺得到照片質量輸出的真正方式只有先在膠捲上建立四色分色，再拿這些膠捲去列印，這樣下來，照片的首份影印版將耗資兩千美元!不僅如此，第二份影印版也將耗費同樣的資金，如果想要印長度很長的電影……後果可以想象。
所以，第一版本的Photoshop起初只是針對出版市場和平面設計市場的。之後，噴墨印表機的出現促成了真正的攝影工作流程出現，攝影師們開始用Photoshop掃描並修改膠片，修改完成後再用噴墨印表機將圖片打印出來。這一工作流程在數碼相機問世後得到弘揚，Photoshop也就開始大顯神通。
問：上世紀80年代，在你們開發了Photoshop1.0並將它介紹給各個公司，卻遭到一些公司的拒絕，您認為當時為什麼這些公司看不到這款軟體的潛力？
T:當時一少部分公司說他們正在研發類似的專案，出於競爭因素拒絕。還有一些公司則表示，這款軟體不符合他們的企業規劃和工作內容。然後，我們到Adobe公司演示了Photoshop的小樣，與Adobe公司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們看到這款軟體的潛力，當時的Photoshop又十分符合Adobe當時的產品線。
問：您認為在過去25年裡，Photoshop對數碼攝影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T:Photoshop屬於先於它的時代出現的產物，導致它當時沒有將影象處理功能發揮到極致，如今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隨著網路普及和噴墨印表機、數碼相機等等的出現，Photoshop的功能發揮得淋漓盡致。我認為，如果沒有Photoshop，數碼攝影不會如今天這樣流行。
問：您能否從業餘攝影愛好者的角度評價一下，無論使用者技術和天賦如何，Photoshop的存在是否都能讓任何人都能夠生產美麗的圖片？
T: 攝影師分許多種，一些攝影師會修圖，還有一些攝影師只用原片。對於後者來說，對照片的修改是一種欺騙行為。我曾經是一個思想傳統的業餘攝影師，而且非常擅長使用暗房。但數碼相機發明出來後，我買了一架功能很好的，從此我的攝影方式和思維完全不同了。對於攝影，我有自己的規矩，會根據這些規矩判斷哪些操作是合理的哪些不是。而且現在我算是處於攝影純粹主義的階段之中，我經常會將照片中不合時宜的東西去掉。
但在數碼攝影領域之外，看到人們使用Photoshop修圖或進行前所未見的藝術創作，絕對是一件十分令人欣喜的經歷。Photoshop功能多多，讓這款應用幾乎是萬能的，世界上也有許多藝術家使用Photoshop進行不可思議的藝術創作。我認為，利用低端功能開發萬能的工具，讓這種工具可以適配任何事物，這是一種十分自然的過程，也是Photoshop的美好所在。
問：Photoshop的未來是怎樣的？
T: 計算機硬體會不斷革新，其革新速率是驚人的。對於很多Photoshop使用者來說，手機功能就足夠了，某種時候可以取代計算機。人們會漸漸從計算機轉移至移動裝置，這就意味著，Photoshop需要保持蛻變和發展，這也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工作重點。
請記住：托馬斯諾爾和他的兄弟托馬斯約翰
在平面設計經典軟體Photoshop誕生25週年之際，讓我們一起來聽聽Photoshop聯合開發人Thomas Knoll的訪談，Thomas在訪談中向人們分享了他們開發這款幾乎改變設計師工作的神器之始末，並向我們介紹了未來Photoshop的發展規劃。一起走進Thomas寶貴的記憶，展望設計工具的未來。
1990年2月19日，一款不為世人所知的名為“Photoshop”的軟體悄然上市，在今後的二十多年裡為專業攝影師和設計師們提供了全然不同的修圖、作圖方式。這款軟體是由Thomas和自己的兄弟John Knoll共同開發的，他倆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的傑作將發揮這樣巨大的影響力，25年後的今天，俗稱“PS”的這款軟體已被各行各業的人們廣泛應用，在出版、廣告、藝術、網頁設計、電影、醫療、執法、時尚、政府、影片遊戲等等環境中發揮巨大的作用。
Photoshop聯合開發人Thomas Knoll
問：你對攝影的興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Thomas(以下簡稱“T”)：我11歲生日時收到了老爸給我的生日禮物，是一臺Argus Rangefinder照相機，應該是在1971年。當時我們家地下室裡有一間暗房，老爸就在那間暗房裡教我做電影。這樣說來，我是從那時起成長為一個攝影師愛好者的。
問：那您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計算機程式設計產生興趣的呢？是與攝影這個愛好同時發生的嗎？
T:我愛上計算機程式設計大概是在1975年，那時我15歲。當時我所在的高中有幾臺電傳打字機，與一臺執行BASIC語言的分時計算機關聯，我和其他幾個同學研究如何使用那些電傳打字機。到我11年級時，我在為數控機床製作軟體的MDSI公司找了份工作，做得還不錯。高中畢業一直到讀大學期間，我都會在上學期間耗費一半的時間做計算機程式設計師，假期則做全職。開始我都是自學的，沒有接受任何計算機程式設計教育，直到上研究生才進行了系統學習。
問：那麼攝影和計算機程式設計這兩個愛好是如何結合碰撞並促進你發明Photoshop的呢？
T:我讀研究生時專注於電腦視覺，是一種教計算機理解影象的過程。我們可以對計算機進行程式設計，讓它看到影象並得出正確結論。許多電腦視覺演算法的第一步都是透過影象處理追蹤邊緣。後來在進行博士學位研究時，我發現我當時使用的Macintosh蘋果電腦無法顯示帶灰度的黑白影象，而我正好有大把時間在我的Macintosh電腦上編寫了一系列可以進行影象處理的實用程式。
那時，我的兄弟John在工業光魔公司(Industrial Light and Magic)工作，工作內容是模擬影象生成。當時工業光魔也開設做一些初級的數字處理實驗。工業光魔公司有一臺掃描器，能夠從某個電影中按幀掃描，並對幀畫面進行數字化處理，最終將這些影象重寫成電影。
John在看到上述過程後受到啟發。他說：“如果咱們能將電影畫面程式設計數字，就能將數字再變回電影的畫面。一旦電影畫面變成數字形式，我們就能對它們進行任何操作。我們就會擁有主宰權。”在數字世界裡，人們可以將每一個畫素變為任何想要的東西，也就能在電影畫面中實現人們的任何奇思妙想。當時John就說：“這就是電影特效的未來。”之後John就在業餘時間裡自學計算機繪圖。
問：也就是說在開發Photoshop原型的初級階段，John的角色也是程式設計師？
T:他那時候編寫過一些基本的渲染程式——之後開發了Photoshop的外掛——但是我倆的區別在於：他更偏向於一個藝術家，而我則是一個技術控，所以我倆商定直接用我已經寫好的影象處理程式，他就可以專注於開發核心渲染程式，不用操心影象顯示或操作格式等問題。
後來我把我之前寫的影象處理程式全部給了John，John建議如果把這些程式全部融合形成一個應用效果會更好，使用也能更加方便。之後在組合程式的過程中，John又指出，不同的計算機在顯像時gamma值不同，我們的應用程式必須能夠適應任何圖片的gamma值，這句話喚起了我曾經在暗房裡學習攝影的記憶，我曾在暗房裡透過化學劑，不同紙張和一些列調節鈕改變影象亮度、對比度等等。然後我就發明了“色階”語言，並將其研發為我們全新軟體中的第一個主要調整功能。
問：那我們能不能說Photoshop的開發靈感來自電影特效和攝影？
T: 對。Photoshop 1.0包括最初的幾個版本並不是專門的攝影工具，不僅是因為當時的數碼相機沒有合適的硬體，更重要的是因為沒有數字印表機。當時，想要從Photoshop後臺得到照片質量輸出的真正方式只有先在膠捲上建立四色分色，再拿這些膠捲去列印，這樣下來，照片的首份影印版將耗資兩千美元!不僅如此，第二份影印版也將耗費同樣的資金，如果想要印長度很長的電影……後果可以想象。
所以，第一版本的Photoshop起初只是針對出版市場和平面設計市場的。之後，噴墨印表機的出現促成了真正的攝影工作流程出現，攝影師們開始用Photoshop掃描並修改膠片，修改完成後再用噴墨印表機將圖片打印出來。這一工作流程在數碼相機問世後得到弘揚，Photoshop也就開始大顯神通。
問：上世紀80年代，在你們開發了Photoshop1.0並將它介紹給各個公司，卻遭到一些公司的拒絕，您認為當時為什麼這些公司看不到這款軟體的潛力？
T:當時一少部分公司說他們正在研發類似的專案，出於競爭因素拒絕。還有一些公司則表示，這款軟體不符合他們的企業規劃和工作內容。然後，我們到Adobe公司演示了Photoshop的小樣，與Adobe公司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們看到這款軟體的潛力，當時的Photoshop又十分符合Adobe當時的產品線。
問：您認為在過去25年裡，Photoshop對數碼攝影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T:Photoshop屬於先於它的時代出現的產物，導致它當時沒有將影象處理功能發揮到極致，如今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隨著網路普及和噴墨印表機、數碼相機等等的出現，Photoshop的功能發揮得淋漓盡致。我認為，如果沒有Photoshop，數碼攝影不會如今天這樣流行。
問：您能否從業餘攝影愛好者的角度評價一下，無論使用者技術和天賦如何，Photoshop的存在是否都能讓任何人都能夠生產美麗的圖片？
T: 攝影師分許多種，一些攝影師會修圖，還有一些攝影師只用原片。對於後者來說，對照片的修改是一種欺騙行為。我曾經是一個思想傳統的業餘攝影師，而且非常擅長使用暗房。但數碼相機發明出來後，我買了一架功能很好的，從此我的攝影方式和思維完全不同了。對於攝影，我有自己的規矩，會根據這些規矩判斷哪些操作是合理的哪些不是。而且現在我算是處於攝影純粹主義的階段之中，我經常會將照片中不合時宜的東西去掉。
但在數碼攝影領域之外，看到人們使用Photoshop修圖或進行前所未見的藝術創作，絕對是一件十分令人欣喜的經歷。Photoshop功能多多，讓這款應用幾乎是萬能的，世界上也有許多藝術家使用Photoshop進行不可思議的藝術創作。我認為，利用低端功能開發萬能的工具，讓這種工具可以適配任何事物，這是一種十分自然的過程，也是Photoshop的美好所在。
問：Photoshop的未來是怎樣的？
T: 計算機硬體會不斷革新，其革新速率是驚人的。對於很多Photoshop使用者來說，手機功能就足夠了，某種時候可以取代計算機。人們會漸漸從計算機轉移至移動裝置，這就意味著，Photoshop需要保持蛻變和發展，這也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工作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