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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文藻巧翁

    舊時,從交九那天起,我一些地區的人們有一種玩技,稱之為“九九消寒圖”。這是人們瞭解整個寒冬季節天氣陰晴冷暖變化的一種十月趣的遊技。

    “九九消寒圖”是交九的前幾天做好的,象我們如今送賀年片一樣贈給親朋好友。“九九消寒圖”的做法多種多樣。“有的畫素梅一枝,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盡而九出。”不會畫素梅者,也有畫成九宮格或九組圓圈的。但是,最常見的“九九消寒圖”是“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九個九筆劃的繁體字,也有作成“春前庭柏風送香盈室”的,也共八十一筆劃。要求是每日必染,絕不能疏漏,也絕不能多染。這就無形中養成了持之以恆的好習慣。有一首詩寫得很有趣:“試數窗間九九圖,餘寒消盡暖回初。梅花點遍無全白,看到今朝是杏株。”此詩所詠的就是“九九消寒圖”。

    “九九消寒圖”的染色是很講究的。持圖者要從“交九”的那天開始,按照要求逐日在表示當日的那個字上塗上天氣情況。塗法也有一首歌:“上塗陰天下塗晴,左風右雨雪當中,待到染滿全圖日,寒冬消盡吹春風。”這就是設陰天塗上部,睛天塗下部,亂風塗左邊,下雨塗右邊,下雪塗中間。也有自己規定其他塗色法的。曰積月累,“九九消寒圖”就成了一張有實用價值的天氣統計圖。

    “九九消寒圖”的產生至少可以上溯到明代。最初是在民間流傳的一種兒童玩技,後傳入宮庭。每到冬至節前,宮庭裡都貼上統一印製的消寒圖,以備塗染。就連皇帝也有塗染製作“消寒圖”的興趣雅緻。據史書記載:清道光初年,皇帝曾御製“九九消寒圖”一張,上寫“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九個字。從冬至那天開始,每天由“內值翰林諸臣按日填廓,細注陰晴風雪,皆以空白成字,工緻絕倫,每歲相沿,逐成故事。”《舊京瑣記》的作者夏仁虎曾賦詩曰:“亭前垂柳待春風,珍重親塗一畫紅,九九圖成春已至,宸居真可亮天工。”辛亥革命以後,遜帝的侍臣們為空虛無聊的溥義編制了一首“消寒益氣歌”:七星拱一、左右合和、三星在戶、四平八穩、一門五福、六和得正、奇財子祿、八方朝貢、九五至尊。共力九圖,用九個鉤圈圓環變換連屬,在每個圓圈內亦逐日以上點陰,不點晴,左風右雨雪當中塗染。據說這可能是清宮裡最後一張“九九消寒圖”了。

    與“九九消寒圖”一樣能使人們熟悉季節變化特點的,還有廣為流傳的九九歌。各地的九九歌也有不同的內容和特點。據記載,清道光年間山東濰縣王之瀚創作了一首九九歌:“一九冬至一陽生,萬物自始漸勾萌,莫道隆冬無好景,山川草木玉裝成。二九七日是小寒,田間休息掩柴關,千家共享嬰寧福,預計來年春不閒。三九嚴寒水結冰,罷釣歸來蓑笠翁,雖無鯉魚換新酒,且喜床頭樽不空。四九雪鋪遍遍地平,朔風冽冽起新晴,朱綈公子休嫌冷,總有樵夫赤足行。五九元旦一歲周,廣茗香醪酒答神庥。太平天子朝元日,萬國衣冠拜冕旒。六九上元佳景多,滿城燈火映星河。尋常巷陌皆車馬,到處笙歌表太和。七九至數六十三,堤邊楊柳如含煙。紅梅幾點傳春訊,不待東風二月天。八九風和日遲遲,名花先發向陽枝,即今河畔冰開日,又是漁翁垂釣時。九九鳥啼上東苑,青青草色含煙萌。老農教子耕宜早,二月中天起臥龍。”這首九九歌畫龍點睛式地描述了九九的節候特點、風俗民情及農事活動。

    另外,還有一首通俗易懂、廣為流傳的九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凌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開,八九燕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這首九九歌不僅介紹了九九中氣候特點,而且簡要地介紹了一些農事活動。歌中的“不出手”“凌上走”“沿河看柳”“河開”“燕來”等都是自然現象的客觀描述,也蘊藏著一些物候科學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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