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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天將不二

    大概我六七歲,還沒有上學,親眼目睹了一件荒唐事的發生,一般人聽了,絕對會驚掉下巴。

    村裡有個父母雙亡的老大難叫大軍,三十多快四十了還沒有討到老婆,他的哥哥嫂子都替他著急,對外揚言說誰能替他們弟弟說個媳婦,願意給媒人一隻大綿羊作為酬謝。

    當時是八十年代初,農村日子不寬裕,一隻大綿羊是重禮。

    大概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少媒婆月老頻繁登門,說不是看上他家那隻大綿羊,就是看著孩子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單著,心疼孩子,想促成一件美事。只是他們離開時,都忍不住往大軍哥嫂家羊圈裡瞄兩眼,心底思忖著哪一隻大綿羊在將來的不久會屬於自己。

    世間事有難易乎,為之,則難者亦易矣。不久,真有一位外鄉老者,跑到大軍的哥嫂面前,說有一位外地女子,聽說了大軍的情況,願意嫁給大軍。

    大軍哥嫂非常高興,好酒好菜招待老者,約好哪天由老者帶著姑娘過來見個面,先認識一下。

    因為老者說自己是外鄉人,離著遠,交通不方便,起個大早趕過來也要近晚才能趕到,就約好五天後的晚上由老者帶著姑娘來見面,商量結婚事宜。

    印象中應該是深秋,天氣漸冷,太陽落山時,老者帶著一位穿著花襖的姑娘出現在村口。

    我們一幫小孩跟在後面看熱鬧,喊著放羊老漢孫爺爺教給的童謠:大姑娘,小媳婦,美了大軍這個小小子。先拉手,再摟腰,大花被窩裡腳通腳。

    那女子跟在老漢後面,個子挺高,消瘦,上身大花襖,藏青色棉布褲子,方口花布鞋,頭上圍著紅色的方巾,遮住大半個臉,低著頭,在我們小孩子的嬉笑玩鬧中和大街兩邊大嫂子小媳婦們的注視下,走進大軍哥嫂家。

    有大人說也沒看見長什麼模樣,俊還是醜,低著頭還蒙著圍巾。

    有人搭腔說人家大姑娘,害羞,能像你一樣二皮臉,大街上敞著懷給娃餵奶!

    那人說嗨,不都一樣,過了那一宿(xiǔ),誰不知道誰!

    這不是還沒過那一宿(xiǔ)嗎,姑娘要有個姑娘的樣子,哪能像混不吝的老孃們!

    大家都笑,議論紛紛。

    事情進行的挺順利,姑娘對大軍沒有意見,說自己沒爹沒孃,一切由帶她來的老漢,她說是她的一個選房姨夫,做主。

    那夜臨走,大軍哥嫂給了老漢八塊錢,用包袱皮包了幾塊花布給姑娘,說好姑娘進門那天,老漢牽著大綿羊走。

    第二天有人問大軍,未來媳婦長什麼樣。

    大軍說那女子坐在老漢身後燈影裡,一直圍著圍巾,沒看清,說話挺好聽的,個子也高。

    大家都笑話大軍,說都新社會了,都要結婚了還不知道自己媳婦長什麼樣,等到入了洞房,萬一是個“大馬猴”,想後悔就晚了。

    大軍說只要是個女的,別說像大馬猴,就是像李逵,他也認了。

    大家想想也是,家裡窮又是老光棍,能有個女人跟著就不錯了,那還有挑挑撿撿的資格。

    結婚那天,鬧了點不愉快。我們老家的傳統習俗是初婚新娘子要上午進家門,中午十二點前送入洞房,寡婦等二婚頭才是晚上過門。

    結果一大幫人等了一天,大軍穿著一身深藍色新粗布中山裝往村口跑了九九八十一趟,才在太陽就要落山時,把新媳婦接回來。

    來的又是老漢和那位女子,兩人都是一身新衣服,老漢穿著灰色對襟紐扣唐裝,燈籠褲,千層底布鞋;新娘子一身紅,紅褲子紅襖紅鞋,紅頭巾蒙著頭,羞羞答答跟在大軍身後進了新房。

    老漢一直道歉,說離得太遠,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緊趕慢趕還是誤了吉時,好在是人來了,成家了,外甥女婿大軍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大軍的哥嫂也沒法計較這事,拉著老漢入席吃飯喝酒。

    老漢說人他送來了,任務完成了,當晚還得趕回去,第二天還有別的事。

    這邊看他態度堅決,心裡又過意不去,大軍哥嫂感念老漢了卻了他們兩口子的心病,幫趁著解決了弟弟的終身大事,又和弟媳婦是實打實的親戚,見實在留不下他,又給了他五塊錢,兩包點心,兩床被面,提了兩瓶酒,一塊醬豬頭肉,一包油炸花生米,到羊圈裡挑了最肥最大的一隻綿羊。老漢把東西放在一個褡褳裡,背在身上,牽著大肥綿羊,在一眾人的熱情護送下,出了村莊。

    大軍大哥拉著老漢的手說姨夫,認識家門口了,以後要常來,過兩天讓大軍兩口子回去看您老人家。

    老漢把牽羊的繩踩在腳下,抹了兩把臉,像是流了激動的淚水,說不用去看他,他老了,有今天沒明天,只要大軍和哥嫂善待自己的外甥女,他就死而無憾了。

    大軍哥哥立刻打包票,說要是讓弟妹受一點委屈,他們一家人不得好死。

    老漢和大軍哥哥等一眾人依依惜別。

    第二天一大早,村裡炸了鍋,大軍昨天晚上剛娶得媳婦,今天一大早就跑了。

    不但媳婦跑了,新房裡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昨天收的87.5元禮金也帶走了,大軍為了結婚新做的那一身深藍色粗布中山裝也帶走了,還有新的被褥、茶壺茶碗暖瓶,十幾塊昨天新收的被面,一包喜糖等等。

    新房被洗劫一空,唯有大軍沒有被帶走,被綁的像個粽子一樣,嘴裡塞著一團爛布,躺在土炕上,在初冬的微微涼意洗禮下瑟瑟發抖。

    大軍的哥嫂傻眼了,新婚燕爾兩口子這是鬧的哪一齣?雖說大軍年近四十才討上媳婦難免有老房子著火的折騰勁,也不能把家拆了吧。

    鬆了綁,摳出嘴裡的東西,大軍連凍帶嚇應該還有氣,半天說不出話來,任哥嫂連珠炮發問,悶葫蘆一樣躺在炕上縮著身子抱著頭一言不發。

    大哥的耐性耗盡,一腳揣在大軍屁股上,有話說有屁放,到底怎麼了?你媳婦呢?

    大軍操著哭腔,聲音像蚊子哼哼,倒是能讓人聽清。

    哪有什麼媳婦,是個男的!

    大軍哥嫂一屁股坐在地上,驚得半天回不過神,說不出話來。

    原來昨晚大軍和哥嫂送走老漢後,回來和本家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坐下來喝了幾杯酒意思了一下,親朋都回去了,留下來沒有住的地方。

    大嫂心疼兄弟媳婦趕了一天的路肯定又餓又累,就讓大軍端了一些飯菜和酒回了新房,春宵一刻值千金,讓兩新人在洞房裡吃點喝點,然後休息,天不早了,就沒有那麼多講究。

    大軍興沖沖回了新房,新娘子坐在炕沿上,在紅燭輝映下羞羞答答的樣子,應了燈下看美人的說法,大軍覺得自己的新娘子怎麼看怎麼好看,雖然她低著頭看不到正臉,僅是一個側影,就像畫裡的美人一樣。

    大軍有些發痴。

    擺好菜,斟滿酒,大軍的美好生活,就要拉開帷幕。

    新娘子大概確實餓了,抄起筷子一通狼吞虎嚥,三兩多的白麵饃眨眼吃了兩個。

    大軍看的有些暈,看著瘦瘦弱弱的女子,飯量這麼大呢?

    大軍轉瞬又釋然,飯量大有飯量大的好處,說明身體好,不像大嫂一年到頭病病懨懨,吃飯像喂鳥一樣,生大侄子時因為貧血差點一屍兩命。

    自己的媳婦飯量好,身體好,地裡的農活能幹,屋裡的娃能生,挺好!

    大軍勸媳婦喝酒,媳婦只是埋著頭乾飯。

    大軍自己左一杯右一杯喝酒,偶爾女子端起酒杯抿一口,大軍看著她還圍著圍巾,讓她解下來,屋裡又沒有外人,就是自己兩口子,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女人沒解,又和大軍喝酒,她抿一點兒,大軍喝一杯。

    大軍酒量一般,七八杯酒下肚有了幾分醉意,朦朧中看到媳婦的圍巾自己鬆了,露出一段潔淨白皙的脖子,脖子上,有明顯的凸起。

    喉結?不對啊,女人哪有喉結!看錯了!

    女人又抿了一口酒,伸手去端離得遠的燒雞,解開的頭巾滑落,順帶著一頭黑髮,也和頭巾一起,掉在地上。

    原來女人戴了假髮,這一個意外讓女人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哪有女人的樣子,分明是個男的!

    大軍大驚,張嘴驚呼還沒有說出口,“女子”一個手刀,打在大軍脖子上,大軍頭一歪,沒了意識。

    醒來時迷迷糊糊間看到那人正在收拾東西,大軍感覺到害怕,本來是一個女人,突然變成了男人,穿著一身紅,如果不看臉,就是苗條的女子。

    看到大軍醒過來,那人從胸前掏出一團碎布,硬塞進大軍嘴裡,大軍想反抗,發現手腳都動不了,被一根長繩子捆的結結實實,外衣被扒,穿著有補丁的內衣,歪躺在土炕上。

    繩子一直在那人腰裡纏著,碎布是那人胸前的填充物。

    自始至終,那人沒說話,一直在忙活,大軍眼睜睜看著他把能帶走的都帶走了,收拾進一個大被套裡,提起來往背上一背,耳朵湊在門上聽聽外面的動靜,當時已經後半夜,宴席早散了,客人都走了,哥嫂都睡了。

    輕輕開啟門,那人就要閃身出去時,回頭看了看大軍,臉上是捉摸不定的笑,在大軍眼裡,那臉上竟有些嫵媚。

    大軍娶媳婦娶了個男人,訊息像生了翅膀長了飛毛腿,很快傳遍小村。

    人們驚訝、好奇、後怕又感到好笑,紛紛臆測大軍和那個男扮女裝的人在洞房裡進行到什麼程度,是在哪個環節,大軍發現了對方是男人?

    傳言越來越多,有人說那人不但是男人,也是女人,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

    有人說那人和老漢本來就是父子,因為長得有幾分柔美,爺兒倆想了這麼一個騙財的法子,由於扮相逼真,縷縷得手。

    還有別的說法更離奇,無法考證,又有點長壞人志氣,不再一一記述。

  • 2 # 小酌紅酒chr

    我遇見最荒唐的事是,身邊有些人對自己年邁的父母不聞不問滿眼地嫌棄,甚至不盡贍養義務,而對貓狗充滿愛心、耐心,在貓狗的吃穿上煞費苦心,稱貓狗為兒子或女兒,要麼就是寶貝長寶貝短的,整天抱著貓狗在人前招搖著。在我看來,這種事、這種人最荒唐,可惜了上蒼賜予的一張人皮,沒人性、沒人味!不如他(她)們懷中抱著的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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