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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軍,今年53歲。20歲獨自去陝西煤礦打工,被黑心中介騙得身無分文,一路訖論回家;25歲結識一女子,又被無情拋棄,26歲時相思成疾,48歲強制送進精神病院。前半生七魂遊蕩,他後半生呢?

    我今年58歲,在17歲的那年父親患肝癌去世。我和4個弟弟一個妹妹,全靠母親含辛茹苦養育成人。

    四弟成軍,在我結婚那年執意出去打工,所掙工錢被騙,一路顛簸流離,靠訖討回家。

    我在30歲那年去到福建打工,後面三個弟弟也先後來到這裡,唯有四弟與母親留在了老家。

    那時通訊不方便,只有每年春節回家才知道家裡的一些情況。有一年回家母親告訴我四弟因感情受挫,精神受到傷害,一蹶不起,慢慢地性格變得孤僻起來,成天不言語。我與老婆商量後,把四弟帶到工地上,讓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料才一個月時間,他就吵著要回家,我不同意,他就絕食反抗,沒有辦法,我讓小妹送他回了老家。

    從此四弟就和老母親倆人相依為命在一起生活,本以為相互能有個照應,可四弟逐漸變得好吃懶做,什麼農活都不願意做,沒有錢就去找母親要,家裡養的雞鴨鵝,毛都不扯就直接下鍋煮來吃,行為舉止越來越不正常。有一天為了找母親要錢買菸,母親不給,他就用力把母親推倒在地,撞在石板上血流一地。當時在家的六弟,請人把母親和四弟送去醫院,醫生讓四弟轉至精神病醫院治療,診斷為二級精神殘疾,這一去就是五六年。期間我們幾姊妹回老家都會去醫院看他,買點好吃的送去,他見我們就想回家,可是回家哪個來照顧他嘛。

    今年,我們幾兄弟都陸續辭職回了老家,相約一起去醫院看四弟,見他整個人完全是變了形了,瘦得就像電線杆一樣,心裡真不是滋味。我們幾弟兄商量了一下,如果讓他一直待在醫院,有可能他活不了幾年,於是決定接他老家過幾年正常日子。

    在今年的4月份,四弟回家了。母親因年紀大了,精神上也有些恍惚,堅決不同意與四弟住一起。我把自己老家的房子從新翻整了,給他添制了全部生活日用品,並安裝了監控。前一兩個月還比較正常,農活喊他做也樂意做,還做得比較好,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只是一個人唯唯諾諾的傻乎乎的,特愛吃又吃得多。我也叮囑他要按時吃藥,要不又得去醫院,他點頭表示知道了。夏天的時候,我在監控看他內褲都不穿,一個人在屋裡晃,就有些擔心他的病。我和在縣城的弟弟商量接他來城裡住了半個月,他說不習慣要回家。我想農村空氣好,回去也行,只要記得吃藥。我基本上是每週都回去看母親(她不願意離開老家),順便看四弟。

    這次我們回去栽油菜,剛進村子就有鄰居告訴我,你兄弟前天買了一條10多斤的草魚,花了100多,不曉得他吃完沒有哦。我問他,他說吃了三天,沒有吃飯,也沒有給母親送些去,吃了獨食。昨天買了一根甘蔗,花了40元,吃了一天,沒有吃飯。照他這個吃法,是不是病又犯了的前兆呢?

    我接他回家,是對還是錯呢?

    不管對與錯,只要心中有愛就砥礪前行,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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