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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TouT123

    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

    宋 · 辛棄疾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7。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譯文:

    醉夢裡挑亮油燈觀看寶劍,夢中回到了當年的各個營壘,接連響起號角聲。把烤牛肉分給部下,樂隊演奏北疆歌曲。這是秋天在戰場上閱兵。

    戰馬像的盧馬一樣跑得飛快,弓箭像驚雷一樣,震耳離弦。(我)一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復國家失地的大業,取得世代相傳的美名。可憐已成了白髮人!

    賞析:

    這首詞是寫給他的摯友陳同甫的。陳同甫,宋史稱其“為人才氣超邁,洗談兵。”他堅決主張北伐中原,反對南宋統治者侮辱求和苟安投降的政策,曾五次上書,提出恢復中原的具體計劃,言辭激憤,因而受到當權者的陷害,曾三次被捕入獄,幾乎喪命。宋孝宗淳熙十五年(公元1188年)冬,陳同甫從浙江金華到江西拜訪閑居在上饒的辛棄疾,他們一起遊覽了鵝湖、瓢湖,唱和詩詞,共論國事,相聚十多天。陳同甫東歸以後,辛棄疾寫了許多手懷念他的詞,這首《破陣子》大約就是上饒會面後寫給陳他。

      詞一開始,從醉中落筆,“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醉裡”,寫得是情態。“挑燈”,是把油燈撥亮。“看劍”,即《水龍吟》中的看吳鉤,表明詞人渴望殺敵的心情。詞人渡江南來是為了抗金報國,然而他的勃勃雄心換來的是排擠和打擊,最後竟是罷職閑居。這現實和理想的矛盾就迫使詞人只好用就來排遣心中的痛苦積鬱了。“夢迴”,通常是指夢醒,但這裡是指回到夢中。“角”,是軍隊中的一種吹奏樂。“連營”,一個連著一個的軍營。全句是說夢裡“我”又回到了軍隊,軍營中到處吹起嘹亮的號角。從“夢迴”開始,詞人運用浪漫主義的手法,描繪了一個施展雄才武略,完成“了卻君王天下事”的夢境。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八百里”有兩種說法,一是指範圍,軍營八百里;一是指牛。《世說新語?汏侈篇》:晉王愷有牛,八百里駮(同駁)常瑩其角。一次王凱同別人比箭,以八百里駁做為du注,結果王凱輸了,便殺了這頭牛,做了烤牛肉。蘇軾在《約公擇欽是日大風》詩中寫到:“要當啖公八百里,豪氣一洗儒生酸。”蘇軾以“八百里”入詩,辛棄疾又以“八百里”入詞,可見一“八百里”代牛當時宋代流俗習語。“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從意思上說,軍營中殺牛烤肉分餉戰士,並奏起了雄壯的樂曲。為什麼軍營中號角連天?主帥又為什麼殺牛烤肉犒賞三軍呢?詞人接下來告訴我們,那是“沙場秋點兵”。“沙場”,戰場。“秋”,秋天。“點兵”,閱兵。閱兵,就是要出征,“秋點兵”不僅僅點明一個出征的季節,而秋天肅殺悽涼的氣氛也與“塞外聲”和諧地襯托出軍容的威嚴和氣氛的肅穆,表現了決心同敵人血戰到底的氣概。

      上闕是寫餉軍閱兵之雄壯的場面,而下闕寫的則是出征和凱旋。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意思是戰馬像的盧那樣飛奔馳騁,弓弦像打雷一樣發出巨鳴。兩句從表面上看是寫戰馬和武器,實際上是在描寫出征戰士衝鋒陷陣的英雄形象。敵人面對這樣精銳驍勇的軍隊,必然吃敗仗,因此才有下面的“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的意思是說為皇上完成了收復中原,統一天下的大業,在生前和死後都博得了好名聲。這兩句是對上文的一個收束,是詞人對自己理想的訴說,對自己一生全部追求的概括。

      “可憐白發生”的意思是隻可惜自己壯志未酬,頭髮已經花白了。上述的壯舉和博得的功名原來竟是南柯一夢,詞人醒來依然是手握寶劍,空對殘燭,不但未能實現平生壯志,而且年歲已高,頭髮花白,心情極為沉重。夢是虛幻的,但詞人只有在夢中實現自己的理想,因殘酷的現實不給他這個機會。“可憐白發生”寫盡了現實的殘酷和詞人心境的悲苦與悽涼。

      全詞運用了巧妙的對比手法,如夢與醒的對比,虛幻與現實的對比,都十分強烈,有效地抒發了詞人壯志難酬的悲憤心情,極其悲壯。

  • 2 # 打call啦

    此詞通過追憶早年抗金部隊豪壯的陣容氣概以及作者自己的沙場生涯,表達了作者殺敵報國、收復失地的理想,抒發了壯志難酬、英雄遲暮的悲憤心情。

    通過創造雄奇的意境,生動地描繪出一位披肝瀝膽、忠一不二、勇往直前的將軍形象。全詞在結構上打破成規,前九句為一意,末一句另為一意,以末一句否定前九句,前九句寫得酣恣淋漓,正為加重末五字的失望之情,這種藝術手法體現了辛詞的豪放風格和獨創精神。

    此詞以兩個二、二、二的對句開頭,通過具體、生動的描述,表現了多層情意。第一句,只六個字,卻用三個連續的、富有特徵性的動作,塑造了一個壯士的形象,讓讀者從那些動作中去體會人物的內心活動,去想象人物所處的環境,意味無窮。為什麼要吃酒,而且吃“醉”?既“醉”之後,為什麼不去睡覺,而要“挑燈”?“挑”亮了“燈”,為什麼不干別的,偏偏抽出寶劍,映著燈光看了又看?……這一連串問題,只要細讀全詞,就可能作出應有的回答,因而不必說明。“此時無聲勝有聲”。用什麼樣的“說明”也難以比這無言的動作更有力地展現人物的內心世界。

    “挑燈”的動作又點出了夜景。那位壯士在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思潮洶涌,無法入睡,只好獨自吃酒。吃“醉”之後,仍然不能平靜,便繼之以“挑燈”,又繼之以“看劍”。翻來覆去,總算睡著了。而剛一入睡,方才所想的一切,又幻為夢境。“夢”了些什麼,也沒有明說,卻迅速地換上新的鏡頭:“夢迴吹角連營。”壯士好夢初醒,天已破曉,一個軍營連著一個軍營,響起一片號角聲。這號角聲,富有催人勇往無前的力量。而那位壯士,也正好是統領這些軍營的將軍。于是,他一躍而起,全副披掛,要把他“醉裡”、“夢裡”所想的一切統統變為現實。

    三、四兩句,可以不講對仗,詞人也用了偶句。偶句太多,容易顯得呆板;可是在這裡恰恰相反。兩個對仗極工、而又極其雄健的句子,突出地表現了雄壯的軍容,表現了將軍及士兵們高昂的戰鬥情緒。“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兵士們歡欣鼓舞,飽餐將軍分給的烤牛肉;軍中奏起振奮人心的戰鬥樂曲。牛肉一吃完,就排成整齊的隊伍。將軍神采奕奕,意氣昂揚,“沙場秋點兵”。這個“秋”字下得好。正當“秋高馬壯”的時候,“點兵”出征,預示了戰無不勝的前景。

    按譜式,《破陣子》是由句法、平仄、韻腳完全相同的兩“片”構成的。後片的起頭,叫做“過片”,一般的寫法是:既要和前片有聯繫,又要“換意”,從而顯示出這是另一段落,形成“嶺斷雲連”的境界。辛棄疾卻往往突破這種限制,《賀新郎·別茂嘉十二弟》如此,這首《破陣子》也是如此。“沙場秋點兵”之後,大氣磅礴,直貫後片“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將軍率領鐵騎,快馬加鞭,神速奔赴前線,弓弦雷鳴,萬箭齊發。雖沒作更多的描寫,但從“的盧馬”的飛馳和“霹靂弦”的巨響中,仿佛看到若干連續出現的畫面:敵人紛紛落馬;殘兵敗將,狼狽潰退;將軍身先士卒,乘勝追殺,一霎時結束了戰鬥;凱歌交奏,歡天喜地,旌旗招展。

    這是一場反擊戰。那將軍是愛國的,但也是追求功名的。一戰獲勝,功成名就,既“了卻君王天下事”,又“贏得生前身後名”,當為“壯”也。

    如果到此為止,那真夠得上“壯詞”。然而在那個被投降派把持朝政的時代,並沒有產生真正“壯詞”的條件,以上所寫,不過是詞人孜孜以求的理想而已。詞人展開豐富的想象,化身為詞裡的將軍,剛攀上理想的高峰,忽然一落千丈,跌回冷酷的現實,沉痛地慨歎道:“可憐白發生!”白發已生,而收復失地的理想成為泡影。想到自己徒有凌雲壯志,而“報國欲死無戰場”(借用陸游《隴頭水》詩句),便只能在不眠之夜吃酒,只能在“醉裡挑燈看劍”,只能在“夢”中馳逐沙場,快意一時。……這處境,的確是“悲哀”的。然而沒有誰“可憐”他。于是,他寫了這首“壯詞”,寄給處境同樣“可憐”的陳同甫。

    同甫是陳亮的字。學者稱為龍川先生。為人才氣豪邁,議論縱橫。自稱能夠“推倒一世之智勇,開拓萬古之心胸”。他先後寫了《中興五論》和《上孝宗皇帝書》,積極主張抗戰,因而遭到投降派的打擊。宋孝宗淳熙十五年冬天,他到上饒訪辛棄疾,留十日。別後辛棄疾寫《賀新郎》詞寄他,他和了一首;以後又用同一詞牌反復唱和。這首《破陣子》大約也是這一時期寫的。

    全詞從意義上看,前九句是一段,十分生動地描繪出一位披肝瀝膽,忠一不二,勇往直前的將軍的形象,從而表現了詞人的遠大抱負。末一句是一段,以沉痛的慨歎,抒發了“壯志難酬”的悲憤。壯和悲,理想和現實,形成強烈的反差。從這反差中,可以想到當時南宋朝廷的腐敗無能,想到人民的水深火熱,想到所有愛國志士報國無門的苦悶。由此可見,極其豪放的詞,同時也可以寫得極其含蓄,只不過和婉約派的含蓄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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