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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天劍絕刀戰狼托蒂

    原文如下:鳩摩智拾起經書,突然間哈哈大笑。那井極深極窄,笑聲在一個圓筒中回旋蕩漾,只振得段譽等三人耳鼓中嗡嗡作響,甚是難受。鳩摩智笑聲竟無法止歇,內息鼓盪,神智昏亂,便在汙泥中拳打足踢,一拳一腳都打到井圈磚上,有時力大無窮,打得磚塊粉碎,有時卻又全無氣力。

    王語嫣甚是害怕,緊緊靠在段譽身畔,低聲道:“他瘋了,他瘋了!”段譽道:“他當真瘋了!”慕容復施展壁虎遊牆功,貼著井圈向上爬起。

    鳩摩智只是大笑,又不住喘息,拳腳卻越打越快。

    王語嫣鼓起勇氣,勸道:“大師,你坐下來好好歇一歇,須得定一定神才是。”鳩摩智笑罵:“我……我定一定……我能定就好了!我定你個頭!”伸手便向她抓來。井圈之中,能有多少回旋餘地?一抓便抓到了王語嫣肩頭。王語嫣一聲驚呼,急速避開。

    段譽搶過去擋在她身前,叫道:“你躲在我後面。”便在這時,鳩摩智雙手已扣住他咽喉,用力收緊。段譽頓覺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

    王語嫣握拳在鳩摩智頭上、背上亂打。鳩摩智又是氣喘,又是大笑,使力扼緊段譽的咽喉。

    原來當時段譽在井底被鳩摩智扼住了咽喉,呼吸難通,漸欲暈去。慕容復貼身於井壁高處,幸災樂禍,暗暗欣喜,只盼鳩摩智就此將段譽扼死了。王語嫣拚命擊打鳩摩智,終難令他放手,情急之下,突然張口往鳩摩智右臂上咬去。

    鳩摩智猛覺右臂“曲池穴”上一痛,體內奔騰鼓盪的內力驀然間一瀉千里,自手掌心送入段譽的頭頸。本來他內息膨脹,全身欲炸,忽然間有一個宣洩之所,登感舒暢,扼住段譽咽喉的手指漸漸鬆了。

    他練功時根基扎得極穩,勁力凝聚,難以撼動,雖與段譽軀體相觸,但既沒碰到段譽拇指與手腕等穴道,段譽不會自運“北冥神功”,便無法吸動他的內力。此刻王語嫣在他“曲池穴”上咬了一口,鳩摩智一驚之下,息關大開,內力急瀉而出,源源不絕的注入段譽喉頭“廉泉穴”中。廉泉穴屬於任脈,經天突、璇璣、華蓋、紫官、中庭數穴,便即通入氣海膻中。

    鳩摩智本來神智迷糊,內息既有去路,便即清醒,心下大驚:“啊喲!我內力給他這般源源吸去,不多時便成廢人,那可如何是好?”當即運功竭力抗拒,可是此刻已經遲了,他的內力本就不及段譽渾厚,其中小半進入對方體內後,此消彼長,雙方更是強弱懸殊,雖極力掙扎,始終無法凝聚,不令外流。

    黑暗之中,王語嫣覺到自己一口咬下,鳩摩智便不再扼住段譽的喉嚨,心下大慰,但鳩摩智的手掌仍如釘在段譽頸上一般,任她如何出力拉扯,他手掌總是不肯離開。

    王語嫣熟知天下各家各派的武功,卻猜不出鳩摩智這一招是甚麼功夫,但想終究不是好事,定然與段譽有害,更加出力去拉。鳩摩智一心盼望她能拉開自己手掌。不料王語嫣猛然間打個寒噤,登覺內力不住外洩。原來段譽的“北冥神功”不分敵我,連王語嫣一些淺淺的內力也都吸了過去。過不多時,段譽、王語嫣與鳩摩智三人一齊暈去。

    鳩摩智內力雖失,心思仍是十分縝密,識見當然亦是卓超不凡如舊,但聽得段譽細細的呼吸之聲,顯是在竭力抑制,已猜知他的用意,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段公子,我錯學少林七十二絕技,走火入魔,凶險萬狀,若不是你吸去我的內力,老衲已然瘋狂而死。此刻老衲武功雖失,性命尚在,須得拜謝你的救命之恩才是。”

    段譽是個謙謙君子,忽聽得他說要拜謝自己,忍不住道:“大師何必過謙?在下何德何能,敢說相救大師性命?”

    王語嫣聽到段譽開口說話,大喜之下,又即一怔,當即明白他故意不動,好讓自己抱著他,不禁大羞,用力將他一推,啐了一聲,道:“你這人!”

    段譽被她識破機關,也是滿臉通紅,忙站起身來,靠住對面井壁。

    鳩摩智嘆道:“老衲雖在佛門,爭強好勝之心卻比常人猶盛,今日之果,實已種因於三十年前。唉,貪、嗔、痴三毒,無一得免,卻又自居為高僧,貢高自慢,無慚無愧,唉,命終之後身入無間地獄,萬劫不得超生。”

    段譽心下正自惶恐,不知王語嫣是否生氣,聽了鳩摩智這幾句心灰意懶的說話,同情之心頓生,問道:“大師何出此言?大師適才身子不愉,此刻已大好了嗎?”

    鳩摩智半晌不語,又暗一運氣,確知數十年的艱辛修為已然廢於一旦。他原是個大智大慧之人,佛學修為亦是十分睿深,只因練了武功,好勝之心日盛,向佛之心日淡,至有今日之事。他坐在汙泥之中,猛地省起:“如來教導佛子,第一是要去貪、去愛、去取、去纏,方有解脫之望。我卻無一能去,名韁利鎖,將我緊緊繫住。今日武功盡失,焉知不是釋尊點化,叫我改邪歸正,得以清淨解脫?”他回顧數十年來的所作所為,額頭汗水涔涔而下,又是慚愧,又是傷心。

    段譽聽他不答,問王語嫣道:“慕容公子呢?”王語嫣“啊”的一聲,道:“表哥呢?啊喲,我倒忘了。”段譽聽到她“我倒忘了”這四字,當真是如聞天樂,比甚麼都喜歡。本來王語嫣全心全意都放在慕容復身上,此刻隔了半天居然還沒想到他,可見她對自己的心意實是出於至誠,在她心中,自己已與慕容復易位了。

    只聽鳩摩智道:“老衲過去諸多得罪,謹此謝過。”說著合十躬身。段譽雖見不到他行禮,忙急還禮,說道:“若不是大師將晚生攜來中原,晚生如何能與王姑娘相遇?晚生對大師實是感激不盡。”鳩摩智道:“那是公子自己所積的福報。老衲的惡行,倒成了助緣。公子宅心仁厚,後福無窮。老衲今日告辭,此後萬里相隔,只怕再難得見。這一本經書,公子他日有便,費神請代老衲還了給少林寺。恭祝兩位舉案齊眉,白頭偕老。”說著將那本沾滿了汙泥的《易筋經》交給段譽。

    段譽道:“大師要回吐蕃國去麼?”鳩摩智道:“我是要回到所來之處,卻不一定是吐蕃國。”段譽道:“貴國王子向西夏公主求婚,大師不等此事有了分曉再回?”

    鳩摩智微微笑道:“世外閒人,豈再為這等俗事縈懷?老衲今後行止無定,隨遇而安。心安樂處,便是身安樂處。”說著拉住眾鄉農留下的繩索,試了一試,知道上端是縛在一塊大石之上,便慢慢攀援著爬了上去。

    這一來,鳩摩智大徹大悟,終於真正成了一代高僧,此後廣譯天竺佛家經論而為藏文,弘揚佛法,度人無數。其後天竺佛教衰微,經律論三藏俱散失湮沒,在西藏卻仍保全甚多,其間鳩摩智實有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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