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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鐵面人解讀歷史人物

    劉蘭芳老師,有名評書表演藝術家、有名女評書演員、老評書藝術家、說書大師、曲藝名家。

    話說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國內擁有電視機的人家還稱得上是鳳毛麟角,當時最大眾化的娛東方式,還是聽廣播,那個時候劉蘭芳播講的長篇評書《岳飛傳》已經成了很多如今三、四十歲以上的中國聽眾共同的文化記憶,當時,每天中午半個小時的評書連播,成了成千上萬人最大的期待,許多人整天為她所說的岳飛的命運揪心,牽腸掛肚。僅僅一部《岳飛傳》就使得劉蘭芳成了當時家喻戶曉的評書明星。

    她曾自言,這個《岳飛傳》也是佔了天時、地利、人和,由於文藝舞臺節目特少,《岳飛傳》一播出,應該說全國有了轟動效應,她呢,算借了光,沾了光了。時間回到四十多年前,1978年12月18日,十一屆三中全會在北京召開,中國的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忽如一夜春風來,整個中國的政治氛圍悄然發生著變化。1979年年初,遼寧鞍山人民廣播電臺準備恢復停播了十年的傳統評書欄目,一天,電臺的領導找到了當時鞍山市曲藝團的演員劉蘭芳,說段傳統書咱們試試行不行,新書挺好了,她說說唄,說什麼呢,有曲藝團的老團長,叫師智富,他過去做圖書館館長,在圖書館的書,都給堆到一塊兒,按那個四舊就不要了,沒燒掉算倖存的,他在廢墟里撿了一本錢彩原著《說岳全傳》,這兒一本錢彩原著你還有用嗎,她就拿來了,她就跟那個臺裡說,她說咱說《岳飛傳》,因為劉蘭芳她在小的時候說過《岳飛傳》。

    《岳飛傳》原名《精忠說岳》,劉蘭芳當初之所以選擇這部大書,其實不單單出於這部書流傳很廣影響較大,更是由於這部書與她自己的成長經歷有關,東北人自古就有聽書的習慣,東北人所謂的說大書,一般分為兩種表演形式,一種是連說帶唱的,被稱做大鼓書,另一種則是隻說不唱,是謂評書,1944年,劉蘭芳出生在遼陽的一個東北大鼓藝人之家,三、四歲的時候,她就在母親的薰陶下,學會了不少小段兒,上中學的時候,劉蘭芳正式拜師學唱大鼓,15歲便考取了鞍山曲藝團學唱大鼓書,學徒還不到一年,劉蘭芳便稀裡糊塗地登臺了。

    老師有時候感冒了、牙疼了,嗓子不好了,要空,空下來觀眾不就散了嘛,怕觀眾散了怎麼辦,就派三個女孩兒去盯場,一個人說不了一場,三個人,說一個地方就頂給老師“盯地”說《三俠五義》,那陣怎麼說的真不知道,糊了八塗就上臺了。劉蘭芳初登舞臺的時候,倒是沒有像其他學員那樣膽小、怯場,但是最讓她忐忑不安的就是按照演出時的要求,需要把老師教給她們的平時只夠說上一個小時的大鼓書段子通過即興發揮,在臺上唱足兩個半小時。它有個最致命之處就是說,這一篇書它是有釦子的,結構,這個結構到這兒就應該截止了,由於她們不會說,沒有詞兒,不夠,把後邊第二天說的書都說完了,兩天書並一天書說了,有時候三天書並一天書說了,就剛開始的時候,那當然影響觀眾了,觀眾聽得沒意思了,聽的是滋味,聽的是釦子,就是懸念,她們就提前說完了,當她們自己在盯業務的時候,你比如說她在說書,都負擔很重,負擔重在哪呢,上臺前害怕,怕沒觀眾,怕觀眾說跑了,怕書不夠說了,怕臺上沒有詞兒了,什麼都怕,那陣知道害怕,那陣小的時候還不知道,因為擔心說在臺上一站,說今天是一百觀眾,明天有一百零兩個三個,這個還好,說剩九十五個那就上火了,今天走五個明天走五個,過幾天怎麼辦,就是你的書有問題,沒抓住觀眾。好的演員說書,雷動不動,颳風下雨他也不會動的,都能把觀眾抓住,如果說走了個座了第二天不來了,就說明你的書是有問題的,那陣也小還不會編書,在臺上如果說剩半個小時,書說完了,但老師講的明白,必須到這畫個休止符,可是你還缺半個小時怎麼辦,在臺上就現編,就這個厲害,編來編去,不管你編什麼情節是唱的說的,最後你還得在這是休止符,結束,如果是你往後說了,明天沒觀眾了,不管你有多大本事,說過了明天就不來了,那陣兒睡覺都是飛身上房,滿腦袋拎著刀這兒走那兒走,她的神經衰弱就是那個時期鬧的。說一有業務就睡不好覺。

    無論是唱大鼓書還是說評書,師父帶徒弟,大都是口傳心授的方式,所謂書道子,就是一部書的故事梗概,往往是師父言簡意賅地把故事的大意說給徒弟,讓徒弟在這個基礎上,按照一定的套路自由發揮,所以記住書道子,對於說好一部書至關重要,劉蘭芳出徒之後接觸到的第一部大書就是《精忠說岳》,一百多回的大書,當年師父給她講的時候,光書道子就教了一個月。就是說老師上面說,或者是你給我念,開臉兒就是人物的臉,前面來了一個人,身高九尺,細腰乍背、雙肩抱擾,往臉上看,面似滿月、眉分八彩、墨珠(如)朗星,準頭端正,四字海口,海下微微的青須;頭戴亮銀盔,朱纓倒灑,背背五杆後背旗,走金邊掐金線,上繡青龍,身穿大葉鎖子連環甲,護心鏡、大似冰盤,袢甲絲絛股股擰成,鳳凰裙,雙褶馬面,虎頭戰靴,牢紮在蹬,往跨下一匹白龍駒,掌中一條亮銀槍,這就叫開臉兒。就是人物長的什麼,什麼模樣就為開臉,就是倆人這麼面對面的坐,你說一句,說岳飛來到了疆場,她就開始寫岳飛在疆場,這一句話裡因為老師說得很快,她們記幾個字為書道子,這個東西是書的精華,記了好多好多。

    劉蘭芳當時只有十幾歲,僅僅記錄書道子,就寫下了幾萬字之多,出徒後,《精忠說岳》成了劉蘭芳每次上臺必說的書目,而且在演出的過程中,劉蘭芳還不斷地對師父傳授的書道子進行補充、改進,逐漸豐富《精忠說岳》的故事情節,只不過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想到,正是這部長篇大書,後來成了自己的成名之作。在東北,鞍山人喜歡聽評書是出了名的,上個世紀五十年代,鞍山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茶社,一碟瓜子,一杯茶水,愜意地聽上一段評書,是當地人最鍾愛的休閒方式。這排凳子坐三個人兩個人,多的坐四個人,小條桌不點不點的,就是可以要水喝的,後面都是一個個小凳兒,因為這是工人地區,鞍山市守著鞍鋼,鞍鋼四十萬職工三倒班,所以工人聽書的特別多,儘管環境不好,這個書客還是很多很多的。起初劉蘭芳在茶社裡表演的還是大鼓書,但漸漸地,因為聽眾們對評書的喜愛,劉蘭芳開始嘗試著從大鼓書向評書轉型,不過女藝人唱大鼓雖然有一定的優勢,但說相聲和說評書這類曲藝形式,過去一直都是以男藝人表演為主,那麼多位知名的評書表演藝術家裡,女性評書藝人的確是鳳毛麟角,觀眾聽慣了也看慣了一位男藝人一襲長衫一把摺扇一塊醒木說古論今的場面,也養成了一種欣賞習慣,所以一位女評書藝人要想得到觀眾的認可,並在評書行裡佔有一席之地,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個擊鼓打板一唱帶韻律好看,女人一擊鼓打板很美,說書的主人公都什麼說大書的,都是男主人公,你比如岳飛,《岳飛傳》裡岳飛是主人公、牛皋這是包袱點,然後《明英烈》裡頭是朱元璋,《楊家將》裡楊六郎,這都是老生,女人演老生她本身就有個困難,所以說書基本都是男子氣,假使說叫她上茶館說書,她還會擊鼓打板去唱《岳飛傳》,她不會說評書,不過她覺得,她是中氣十足發聲方法好,起碼她說書聲音不倒,生旦淨末醜她在聲音化妝上,她做到了自如,花臉也好老生也好,還是三花臉,這個呢聲音化妝比較好,口齒清楚另外感情豐富,在敘事、這個描寫情景以及在感情書上,說的還能夠抓住人。但劉蘭芳畢竟是唱大鼓書出身,有著一定的舞臺表演經驗,以及曲藝演員說唱表演的紮實基本功,她高亢明亮的嗓音,堅實圓潤的吐字,張弛有致的語言節奏,說起書來揮灑自如自成一格,這使得她很快就脫穎而出,不久之後,劉蘭芳的評書,吸引了鞍山廣播電臺的注意,後來她在鞍山廣播電臺先後播講了《閃閃的紅星》丶《戰地紅纓》等多部新編評書,受到了廣泛的好評。就這樣,1979年,當鞍山廣播電臺決定恢復傳統評書節目的時候,首先想到的評書演員就是劉蘭芳,然而當劉蘭芳接下播講《岳飛傳》這項任務之後,她才明白,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道多麼巨大的難題。開始沒有文字就這麼錄,一試到電臺不行,你到茶館說書有觀眾,互相刺激激發感情,這個好說,就有詞兒了;到電臺把屋子一關,你對著麥克你說吧,那邊那個帶,嘩嘩,大轉盤帶是這樣的,跟現在不一樣,這麼大一盤帶能裝這麼幾段,如果說倒帶譁倒錯了,那嘩嘩扯了好多好多的,沒辦法彆著急慢慢再盤上,錄音就是挑帶、擦帶,等他們在裡邊沒有人就坐那兒,就老錯,沒辦法就開始寫了,寫了又沒有更多的樑子,逼得她都直掉眼淚。劉蘭芳學習《精忠說岳》的時候,曾經記下的幾萬字書道子在文革期間被付之一炬,當時,可以供劉蘭芳說書時參考借鑑的只有清代錢彩所著的《精忠說岳全傳》和《兩宋史料彙編》,根據錢彩的原著改編的《岳飛傳》,詩詞歌賦有的人物篇章跟老藝人的風格都不一樣,也是憑她的記憶力,像她的師姐說她你的詞都哪兒來的,她說咱倆不是一塊兒學的嘛,她說我怎麼都忘了、一句都不會了,(劉蘭芳)她說那也不知道,逼上了,逼上梁山,你就得說,第一,沒有什麼詞,另外結構的問題,有好多說實在的也不盡人意,但是沒有辦法,那陣兒就算不錯了。

    以前,師父教劉蘭芳說的《精忠說岳》,是從金兀朮二進中原,兵困岳家莊開始,到嶽雷掃北結束,劉蘭芳在此基礎上,參照相關的史料和小說,經過反覆研究,增補了岳飛出世、打偽齊和牧羊城等章回,刪除了與主題有遊離之嫌的雲南探母、李綱罵殿、何鳳盜馬等次要情節。說書演員他不怕年齡大,是怕小,小的經驗閱歷沒夠,像二十來歲你看有幾個說書成的,必須經驗豐富,能說透人情,比如當時現在她的《岳飛傳》跟老的指定是不一樣,都不挨著了,可是呢觀眾也聽,那麼觀眾聽,也就是她這輩子付出的心血,這就是你的經驗、閱歷、人情,另外你過去肚裡裝的東西,“刀槍贊”你都塞到裡面去再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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