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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鐵面人解讀歷史人物

    魏海敏老師,梅派傳人、京劇名旦、京劇演員、梅派青衣、中國臺灣名伶、京劇名家,有名京劇表演藝術家。

    話說2014年4月,來自寶島臺灣的京劇名家魏海敏將攜《伶人三部曲》登陸上海大劇院,對於這位唱做俱佳的梅派大青衣,上海的觀眾並不陌生,然而,魏海敏是如何走上京劇藝術之路的,大家可能就知之甚少了。

    魏海敏她小時候其實從來沒有看到過京劇的真正的舞臺上的表演,那麼是因為她父親喜歡戲,剛好就看到了一個招生簡章,小小的一個,父親就問她要不要去念這個學校,當時她是覺得,就是在念小學的時候覺得好辛苦,好像每天要考試,唸書也不是自己非常喜歡的,其實後來想起來,這個就是好像上天為她安排的路,就在那個時候進到劇校,開始學戲。她在劇校的生活可以說如魚得水,因為整個的學習過程,她大概比別人都要學得快,那麼老師就會把她當成一個小助教一樣,學會了刀槍把子再去教其他同學,學會了唱的曲牌,也再去教其他同學,所以在劇校當中,她想她是非常快樂地在學習。

    她們小的時候,在劇校生那個階段演的戲,當然也就是老師怎麼教怎麼唱,根本也沒有什麼所謂的裡面的劇情或者說內容,或者感情怎麼樣豐富啊,似乎都沒有,只要想不要唱錯就行了,不然唱錯,下臺老師會“打通堂”的,後來畢了業之後,就覺得好像有點彷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把京劇當成自己的職業,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在香港看到了梅葆玖老師還有童芷苓老師他們帶領的北京京劇院以及上海京劇院到香港來演出,那次給她的印象就是,她每一天都在劇場享受一個很棒的一種藝術的表演,她想,原來京劇是可以這樣的,那麼自然的,但是它的唱唸做打的功夫,是這樣深厚,那她看得非常著迷,就在那個時候,她就立定了一個志向說,自己要重新來認識京劇,重新去認識梅派。

    1991年,魏海敏終於如願成為京劇藝術家梅葆玖的入室弟子,在大師的悉心提點下,魏海敏的藝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在大陸有很多演員,大概從小學戲就可以看到很多很多梅派的資料,但是她們在臺灣確實是很難的,所以就變成她已經養成習慣了,但是在那個時候,她把要她自己的一些習慣,把它破除掉,所以它就要變成非常有意識地在每一次演出當中,非常專注地在所謂修正的這條路上。

    在京劇梅派藝術殿堂裡上下求索的同時,魏海敏也將視野打得更開,新編京劇《王熙鳳大鬧寧國府》就是在繼承京劇荀派藝術的基礎上,結合自身特點的成功創作,這個戲它又有童芷苓老師荀派的表演方式,但是這個戲卻是以王熙鳳這樣一個個性上有缺陷的女性來作為一個主角,這在過去的老戲中是比較不可能的,這個戲因為有童老師的資料,所以他們能比較簡單地做一個修編,那麼她只要把她自己的對於王熙鳳這個角色人物,透過她自己再來做一番新的詮釋,它就是蠻完整的一齣戲了。

    魏海敏用簡、繁、簡形容自己的藝術歷程,而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她的舞臺生命進入了一個繁華熱鬧的階段。八幾年,快要到九幾年的時候,她開始進入到了她演戲的“黃金期”,那時候她大概有多少個身份,譬如說,她在海光劇團,然後又在電視臺裡面,又做節目,然後又主持節目,那時候她的工作量非常大,好像每一天都是在背詞,她記得有一回,她四個月要演三出大戲,都是新戲,頭馬上就禿了兩三塊,就是那個“銅錢禿”,就是壓力太大的時候就會產生。也正是在那個時候,魏海敏接受了吳興國的邀請,加入當代傳奇劇場,從而開始了一個全新的藝術階段。他就想要做一個新戲,但是做什麼新戲呢,好像做中國戲呢,就覺得還是比較老套,於是就把莎士比亞的《麥克白》作為他們第一齣戲,改名叫《慾望城國》,它整個的表演方式,還是蠻傳統的“西皮二黃”,但是就整體的舞臺上的舞美、燈光、服裝還有那種文武場改編之後的張力,使得這齣戲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慾望城國》之後,當代傳奇劇場又推出了根據希臘悲劇《美狄亞》改編的《Murano女》,在這齣戲中,魏海敏對傳統進行了更為大膽的創新。這個美狄亞,這個人是崇尚大自然的,然後她又有一些巫術,所以她對於愛情,是近乎毀滅的這種愛戀,當時他們都覺得這個劇本實在是很可怕,但是它的力量好強,它舞臺上的力量非常非常強,就表演來講,它是很棒的,但是這個劇情是不是合適呢,但是後來,他們就覺得說,其實這個戲,希臘悲劇它是兩三千年以前的這樣編出來的一個劇本,但在現在,我們的社會新聞還時而有所聞,人性都是一樣的,在任何一個年代都是一樣的。為了排好《Murano女》,當代傳奇劇場也投入了最為雄厚的創作力量,這個戲裡面有兩個京劇導演,一個是吳興國,一個是李小平,一個舞蹈的導演,就是林秀偉,另外兩位“現代劇場"的導演就是李永豐和羅北安,他們現在也都是大師級人物,當時這個戲,因為每個人都沒有信心把它排出來,所以需要有這麼多不同的舞臺劇的導演來共同創造,她記得她被關在一個黑黑的屋子裡面,林秀偉就要叫她冥想,叫她想象自己是河流、是石頭、是樹木,然後還要趴在地上怎麼樣,魏海敏她記得那一次她就有很深的感受,突然就覺得悲從中來,在黑暗當中哭得很傷心,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好像就從那時候開始接觸到自己的內在的一個感覺。

    他們排的這齣戲是按照希臘悲劇它原本的一幕式的結構,所以她在臺上是不下來的,大概一小時四十五分鐘,然後要換三套衣服,就在臺上換,要非常快速,那些衣服又非常奇特,那帽子很大很大,他們叫它悉尼歌劇院,另外第三套的帽子,整個的重心是不穩的,所以她要完全用她的脖子去支撐著它,它才不會把她的頭往後拉,所以她記得第一天演出之前的彩排,她脖子就已經扭到了,但是她三場戲還是照樣演下來,脖子是不能動的。就在那個時候她覺得就好像嚐到了一個編戲、創作的一種快樂,雖然那個過程是非常地痛苦,而且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挑戰,每齣戲真的好像就是有它的生命,當他們看到一個故事想把它變成一齣戲的時候,你根本就不知道它會如何呈現,但是根據排練,劇本拿來排練了,把唱腔加進去了,唸白加進去了,然後不斷不斷地、一次一次地去思考,一次一次地去嘗試、去實踐。

    在經歷了繁花似錦的創作演出階段之後,魏海敏的藝術生命又進入了第三個階段,由繁入簡。這種轉變是從1996年開始的。那一年她一齣戲都沒有,一場表演都沒有,這真是很奇特的一個狀況,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好像真是一個上天的安排,就從那年開始,她的唱戲的階段似乎好像結束了,她開始有很多時間可以自省,可以反芻,可以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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