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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以為2019年的“996.ICU”已經是城市殘酷職場物語的高光篇章時,2020年卻湧出了更多被熱議的名詞,小鎮做題家、奮鬥逼 、內卷、打工人......花樣層出不窮,雖然使用主體不太一樣,但它們卻都體現了一個問題——個人努力的無效。

“抽象帶籃子”的爆火離不開孫笑川、藥水哥等人在網路中為抽象文化打下的基石,抽象文化從主播李贛的直播間誕生——他透過和網友互罵創造直播效果提高人氣,後經過“嗨粉(李贛的粉絲)”的傳播成為了一種年輕受眾頗多的亞文化,即對一切事物無理由無意義地進行破壞解構和情緒發洩,那些混雜著“寧”和emoji表情的網路語句便是抽象文化的具體表現之一。

帶籃子和他的前輩們一樣,在短影片中進行著虛無且荒誕的表演,他身上最重的標籤是“大專生”,在影片《土 狗 進 城》的末尾,帶籃子這樣評價自己:“我可能就是適合當那個下水道里的那個老鼠。”他稱自己為老鼠人,在下水道中仰望著蝙蝠人的世界,以底層勞動者視角創作的“大專人”內容就註定為打工人這一詞彙鋪好了心酸和“無能狂怒”的基調。

“打工”一詞最早從香港流入內地,隨著時間的推移,“打工”的詞義演變為一種受僱於人,背井離鄉到外地,每天工作時間長,收入不高並且不穩定的體力或文職工作,成為了偏貶義的詞彙。即使現在被網友製作成戲謔意味更強的表情包和段子,“打工人”群體的行徑依舊未偏離打工的詞義——早出晚歸,工作強度大,可替代性強,被老闆“畫餅”,租著北上廣的房還著老家的房貸,還要隨時做好“被最佳化”的準備。

復旦教授熊易寒之前指出,當前社會正萌生一個“新底層”,一類是所謂“蟻族”——大學畢業生低收入聚居群體,另一個組成部分則是“新生代農民工”,兩大群體殊途同歸地導向階級再生產而非社會流動。網路中,“打工人”的使用主體確實不乏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畢業生,但還有大量被畢業生們視為職場最佳目標的網際網路大廠員工,也許可以說,近兩年越來越多坐在格子間的大廠員工重新認識到了自己所處於的階層,接受了打工者的身份,狐度工作室還認為打工人的流行背後是“白領意識的消失”。

《人物》在文章《外賣騎手,困在系統裡》描寫了外賣騎手面對系統時的無力抵抗,他們被演算法分配訂單和工作路線,他們的工作成果被冰冷的資料記錄計算進行等級排名,為了不被扣錢不被淘汰,他們只能選擇快或者更快,投入或者更投入。

這種被系統異化的現象也發生在網際網路大廠員工身上:為了今年的社群團購大戰,拼多多某個團隊內部開始對每個人的加班時間進行排名,日均9個小時的員工當月成為了組內倒數第一,而釘釘、飛書等辦公軟體的被迫使用更是讓老闆對員工的動態瞭解精確到秒。被圍在“後廠村的世界”中,支撐他們的是發生在少數前輩身上的“奮鬥十年,財務自由”的神話。

但隨著網際網路行業的發展,“供給過剩”終於讓它成為了“勞動密集型”產業,依靠技術和學歷藉著移動網際網路紅利實現階級跨越的例子越來越少,用健康換來的只有老闆的空頭支票,已經開始有人不願拿現有的時間、生活甚至生命來交換財務自由的未來,“位元組和心臟,只有一個能跳動,我選擇心臟。”

尤其在今年,疫情讓多家企業背地裡開啟了“人才最佳化”,還有更多家企業沒能活過這一年,老闆們的斷臂求生讓員工們認識到,不管公司處於幾環,市值多高,自己終究只是一個打工人,老闆總能找到一個更具價效比的替代品。

與打工人意識一起覺醒的還有對資本家的討伐,因為“996福報論”做實了“資本家”身份的馬雲首當其衝,每日在B站被年輕人“吊打”,曾經的“馬爸爸”現在成了“資本吸血鬼”,過去被人稱讚的成功人士勵志故事如今成了資本家對年輕人的PUA。

在被性別、階級等議題不斷撕裂的2020年,打工人們終於聯合了起來,抵制創造職場內卷環境的“奮鬥逼”,拒絕老闆的心靈雞湯,研究起職場“糊弄學”,“只要我不創造價值,便無法讓資本家剝削我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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