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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二回中,那賈雨村被罷官後,先是獨自遊覽一番天下勝蹟,又託人進了巡鹽御史林如海家,給年幼的林黛玉當啟蒙老師。

有一天,賈雨村無事閒逛至揚州城外,剛要進一家酒肆喝酒時,碰到了都中認識的老熟人冷子興,就山南海北地聊了起來。在聊到榮府賈政之子賈寶玉時,說了賈寶玉週歲“抓周”的故事。

賈寶玉週歲了,賈政有意要試寶玉將來的志向,便將那世上所有之物都拿來,擺到寶玉的眼前讓他抓取。誰知寶玉別的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釵環抓來。這把賈政惹怒了,說他“將來酒色之徒耳!”

正如“抓周”所預示的那樣,賈寶玉後來還真的對女兒情有獨鍾,天天只在女兒堆裡混,與女兒們不是研脂磨粉,就是打鬧取笑,絲毫不喜讀書寫字,又極其厭惡仕途經濟之道。

曹雪芹為什麼要在書中寫賈寶玉“抓周”這個故事呢?難道真像書中所說,僅僅是賈政要試試他將來的志向嗎?其實不然。曹雪芹作為一代文學大師,怎麼會考慮如此簡單呢?作者在這裡寫出“寶玉抓周”來,除了賈政要試試寶玉將來的志向外,還有兩層深意:

一是借抓周之事引出賈雨村的“兩賦論”,揭示出賈寶玉的“大仁、大惡”的性格特性,為寶玉以後的奇談怪論和詭秘行為埋下伏筆;

二是借寶玉抓周引出宋朝大將曹彬“抓周”的故事,透露出作者是北宋開國大將曹彬的後裔,姓曹。

賈雨村的“兩賦論”,大家都不陌生。其核心要義是,賈政因不知寶玉的來歷,就錯以“淫魔色鬼”看待他了。賈雨村提示,必須多讀書識事,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參玄之力,才能識透寶玉這樣的“異樣孩子”,即“大仁、大惡”之人。大仁者,則應運而生;大惡者,則應劫而生。運生世治,劫生世危。

關於曹彬抓周的故事,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一說到“抓周”這個故事,大家自然而然就會想到曹彬這個人物及其為北宋的開國定鼎立下的汗馬功勞。聰明的曹雪芹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就像他在書中寫其他的事情一樣,都不是就事論事的,而是說一事必隱喻著另外的事情。

曹彬,將門世家,北宋開國大將,其週歲抓周的故事可以說家喻戶曉。說的是他出生週歲時,他的父母把各種玩具擺放在桌子上,看他取什麼。結果曹彬左手拿干戈,右手抓俎豆,過一會兒又拿一方印,其他的不屑一顧,人們都感到驚異,將來必有大處。

後漢乾祐年間,曹彬任成德軍牙將。節度使武行德見他端重謹慎,指著他對身邊的人說:“這人是有遠大志向與才能的,不是平常之流。”

後來,追隨宋太祖趙匡胤打天下,立下汗馬功勞。又因其忠誠廉潔,公平謙遜,深得同僚和主子信任,屢次被委以重任,都不負所望。趙匡胤曾說:“不欺其主者,獨曹彬耳。”“吾任得其人矣。”宋真宗拜他為樞密使。

在其去世時,宋真宗親自痛哭致祭。每當對大臣們說到曹彬時,必定流涕哭泣。追贈中書令,追封濟陽郡王,贈諡號為“武惠”,史稱“武惠王”。詔令配享太祖廟庭;並且贈其妻高氏為韓國夫人;任命他的親族、門客、親校十多人為官。曹彬的這段經歷,與曹雪芹的太爺爺和爺爺一輩的經歷是十分相仿的。

關於曹雪芹是曹彬指後裔的史料有三:

康熙二十三年,於化龍纂修的《江寧府志》中記載:“曹璽(曹雪芹的爺爺),字完璧,宋樞密“武惠王”(宋彬)裔也”。

康熙六十年,唐開陶纂修的《上元縣誌》也有記載:“曹璽,字完璧,其先出自宋樞密“武惠王”彬後”。

曹寅的朋友張雲章在曹寅得孫之後,寫給他的賀詩中也提到:“俶裝繼相蕭為侶,取印提戈彬作倫”,也說曹寅是曹彬的後裔。

以上這些足證曹雪芹是宋初開國大將曹彬的後代。那曹雪芹透過寶玉抓周的故事,引導大家想起曹彬抓周的事情,就會將二者聯絡起來,從而自我點破自己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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