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昌

“下雪了”不知誰喊了一聲，我抬頭往窗外一看，原本有點發白乾燥的地面，漸漸發暗，最終變成一個顏色，乾淨而靚麗的白色。

我開啟窗戶，隱約聽到一種聲音，仔細搜尋了許久，原來就是雪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脆，沒有雜音，聽來悅耳，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這可是我從未聽到過的，從未有過的享受，一種陶醉塞滿心房，開心極了。

走在雪上，邁動的每一步，腳落下的瞬間，都會發出“沙沙”的聲音，腳會慢慢地陷入雪中。走過，留下一個不經意的腳印，看似無章，卻有著規律，那就是一雙腳所丈量的，所畫出的彩圖。環顧四周，我們都能看到這樣的腳印，其所指方向都是一個目標——那就是家。走著走著，一步一步地向前，耳邊掠過響聲時斷時續，忽大忽小，猶如一把刀撕破了天空一般，敲打我的耳鼓，好像交響樂的高低音，讓我感受著到自然的偉大，傾聽著雪的執行軌跡與落地的聲音。我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一不小心，走得快了，打亂了那美妙的節奏。

我真想去擁抱那白而略暗的雪片，激情處還可以來個親吻，讓那絲絲的涼意侵襲我的嘴唇。其實，這樣的情景我渴望，也更有韻味。片片的雪花已經穿在我的身上，像絮棉被一般，漸漸地加厚，大有壓彎我腰的氣勢，我不得不狠下心，走幾步，猛跺一下腳，用震動驅趕剛剛掛在身上的雪花，有的雪花經受不住這突然襲擊，就會很不情願地掉下來。經我耳邊的時候，我會隱隱聽到輕輕地哭泣聲，還有小聲地埋怨，但不是責怪。我的心裡顫了一下，是不是我有點自私，太狠心了。

雪聲不時在我耳邊飄過。

我回到家，站在門口，用力抖了抖衣服，粘在衣服的雪花，一團一團地飄落到地下，瞬間消失。我一進門，妻子見我身上很乾淨。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說我是飛回家的。我沒回答她的問題。我說，你聽到雪的聲音了嗎？妻子見我這樣說，一臉茫然。我接著說，雪的聲音很好聽，就像一首樂曲飛翔在我的耳鼓。

我慶幸我的耳鼓是敏感的，才會讓我擁有了享受自然，傾聽自然的機會。我想，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會把這首譜寫成世界上最美的音樂，獻給熱愛生活的人們。

落雪。聽雪。那是孩童的歡聲笑語？還是父親沙沙的清掃聲？抑或是田地裡麥苗香甜的酣睡聲？

一切的音響，都源自於心靈。

用心傾聽吧，美麗和幸福就在耳邊！

主編：筆墨舒捲

達州廣播電視報（達州新報）《鳳凰樓》副刊選稿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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