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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是《紅樓夢》的祖宗,沒有《金瓶梅》就寫不出《紅樓夢》

——毛澤東1961年12月20日講話

毛主席這番論斷極為著名,事實上只要細讀過《紅樓夢》與《金瓶梅》的讀者,都能感受到兩本書中存在的某種隱秘聯絡,那麼,二者間究竟有沒有關係呢?

《紅樓夢》脂批本

自然是有的,一些學者還以此為題寫出了不少論文。

譬如《金瓶梅與紅樓夢》《紅樓夢是金瓶梅之“反模仿”和“倒影”論》,這些論文均發表於核心期刊並被多次引用。

不過本文不是搞學術研究的論文,此處我們只談紅樓夢中一個著名主角和西門慶兩人之間的瓜葛,只因二者如出一轍。

《金瓶梅》成書時間早於《紅樓夢》,所以西門慶這個角色在先,紅樓夢裡的這位神秘先生在後,神秘先生在紅樓一書裡的人物角色設定,曹雪芹借鑑的正是西門慶。

那麼這位神秘的先生到底是誰呢?

答案得從西門大官人身上去尋找。

表情豐富的西門大官人

《金瓶梅》裡的西門慶是個極為複雜的人,貪花好色且嗜財如命,但他又仗義疏財、義薄雲天,幫助過吳典恩,救濟過孫寡嘴,人性的複雜性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西門慶在迎娶李瓶兒的時候,受到女婿陳經濟家彈劾一事的牽連,於是派出小廝上京城疏通。

那邊費了好大力氣,才得找到關係,花錢將他從死囚名單上的名字從“西門慶”改作“賈廉”,由此逃過一劫。

“賈廉”此名,不知各位是否似曾相識?

頭上戴了朵大紅花的西門大官人

《紅樓夢》中的賈璉,其原型正是《金瓶梅》中的西門慶。

二人不僅名字諧音相同,其性格和一些作為也極為類似。

譬如賈璉與多姑娘還有鮑二家的偷情,《金瓶梅》中西門慶更是猶有過之,不僅與清河縣第一貴婦林太太夾纏不清,還多次與天生尤物王六兒幽會,西門慶與賈璉,除了出身稍有不同外,二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金瓶梅》中西門慶有次與王六兒私會,兩人有一番對話,摘錄如下:

西門慶和潘金蓮

西門慶:“我的兒,你想我不想?”

王六兒連忙道:“俺怎麼不想爹,只要你松柏常青更好,你可別時間長了,不理奴,奴就想死你罷了,敢和誰說?”

書中西門慶對王六兒甚好,經常給錢財還給買房子,注意王六兒對西門慶的稱呼,當初我看書時就震驚異常,原來“乾爹”一詞早在明朝就出現了啊......

再看《紅樓夢》賈璉與多姑娘那一節,與西門慶這段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多姑娘:“你家女兒出花兒,供著娘娘......快離了我這裡罷。”

賈璉答道:“你就是娘娘!那裡還管什麼娘娘!”

此段甲戌本脂硯齋側批:“令人噴飯!”

《紅樓夢》賈璉

一個叫“爹地”,一個叫“娘娘”,可見《紅樓夢》中的賈璉,的確是脫胎於《金瓶梅》中的西門慶。

此類細節尚多,譬如賈璉妻妾王熙鳳、平兒、尤二姐與西門慶妻妾吳月娘、潘金蓮、李瓶兒等人實有頗多相似之處,尤其是潘金蓮,除了害死武大郎這段經歷外,她的一些性格特徵及經歷在賈璉的各個妻妾上都能看到些影子。此處限於篇幅,這類相似點就不再一一例舉了。

潘金蓮

《紅樓夢》與《金瓶梅》之聯絡,即便是脂硯齋也曾多次提及。

甲戌本第十三回眉批,脂硯齋直言紅樓一書“深得《金瓶》壼(kun)奧”

第二十八回薛蟠作詩,脂硯齋甲戌眉批:“此段與《金瓶梅》內西門慶、應伯爵在李桂姐家飲酒一回對看,未知孰家生動活潑?”

由此可見,曹雪芹作《紅樓夢》,不僅借鑑了《金瓶梅》,而且成書後還有與《金瓶梅》一較高下之意,曹雪芹胸中也有一顆好勝之心啊,文人相輕,看來曹公這等大家也不能免俗。

《紅樓夢》賈璉

雖然曹雪芹在《紅樓夢》的創作過程中借鑑了《金瓶梅》,但不能說《紅樓夢》就等於《金瓶梅》。

紅學會副會長蔣和森教授在其著作《紅樓夢論稿》中就曾談到:

《紅樓夢》在藝術上確和《金瓶梅》有某些相似的地方......但是《紅樓夢》和《金瓶梅》卻有很多重要的區別。前者是真正的現實主義作品,後者卻帶有濃重的自然主義傾向......

不僅如此,紅樓夢詩詞及語言藝術上的成就也遠高於金瓶梅,尤其是紅樓夢詩詞,即使放在中國詩詞文學史上,也佔有重要的歷史地位,但反觀金瓶梅的詩詞,在水平上確實就稍差了一些。

《金瓶梅》潘金蓮

由此可見,金瓶梅作者蘭陵笑笑生比之曹公,還是略差了半籌。目前蘭陵笑笑生的身份還是一個謎,學者們提出了王世貞說,理由是王世貞與嚴嵩父子有殺父之仇。

嘉靖時期,王世貞父親王忬被嚴嵩父子羅織罪名定了個死罪,王世貞是個大孝子,便跑到嚴府下跪求情,嚴嵩和嚴世蕃不為所動,王忬最終被處死,由此王世貞和嚴嵩父子二人結下死仇,只是嚴嵩父子權傾朝野,王世貞莫得辦法,他唯一優勢算是個大名士,於是一生都在拿筆與嚴嵩戰鬥。

而從《金瓶梅》一書中,可找出不少影射嚴世蕃的情節和內容。譬如“西門”這個姓氏,與嚴世蕃小名“東樓”對應得嚴絲合縫,西門慶荒淫無比的生活,與嚴世蕃也有相似。

所以王世貞被學者們列為《金瓶梅》作者的重點懷疑物件,當然,除此之外,蘭陵笑笑生身份還有其他人選,但這個問題不是本文重點,就不再贅述了。

潘金蓮

《紅樓夢》是我國古典文學的巔峰之作,也是我國古典小說集大成者,其中出現一些其他古典文學作品的影子,實是再正常不過,西門慶與賈璉之間的隱秘內在聯絡,不過是紅樓夢一書中體現出來的某個“影子”罷了。

《金瓶梅》裡西門慶妻妾眾多,有潘金蓮、春梅、李瓶兒等等,《金瓶梅》一書的書名也是從他的這些妻妾名字中各取一個字合成的,那麼,李瓶兒這個《金瓶梅》書中的重要角色,又對應了《紅樓夢》中的哪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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