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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臺》是一幅多軸畫卷

  長篇小說《裝臺》是第十屆茅盾文學獎得主陳彥於2015年發表的首部長篇小說,作為資深劇作家、作家和文藝行業管理人員,小說一發表,如同別緻的雞冠花讓文學園地徒增異彩,時至今日,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個年頭,但作為新時代文學異象的《裝臺》,仍然熠熠生輝。

  在根本上,任何一部成功的長篇小說必定是一幅多軸畫卷,她所呈現的不僅僅是入木三分的生活再現,以及準確的人物肖像,更重要的是透過這些活生生的生活場景,聚焦一種價值觀的清晰表達,明白無誤地向讀者精準地傳輸作者所要申明的終極觀點和作品所要揭示的真實主題。

  基於此,《裝臺》透過以順子為首的“裝臺人”生活,向讀者傳達了這樣一些思想:

  自強不息的奮鬥精神。自強不息的奮鬥精神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特質,就是說人們遇到任何困難艱險,都應該積極進取,不斷奮進。《裝臺》主人公刁順子生活可謂悲慘。他先後娶了四位老婆,第一位老婆田苗嫌棄他窮,沒出息,跟廣東一位老闆跑了。第二位老婆趙蘭香勤勞賢惠,溫柔體貼,對他和前妻留下來的女兒都很好,又是一位過日子的好手,剛剛將日子過得舒展些,而趙蘭香卻不幸患癌症去世了,不僅將他們的積蓄花完,還欠了一身債。第三位老婆蔡素芬也是個好女人,能吃苦,不計較,對於他大女兒丁菊花的辱罵一再忍耐,卻終於招架不住菊花以死相威脅,雖然對順子萬般不捨,卻不得不離家出走。第四個老婆是跟著他裝臺的農民工大吊的遺孀。與此同時,他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刁菊花是他與第一位老婆所生,面醜心惡,心狠歹毒,不能理解、體貼父親,心安理得地恣意揮霍著父親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卻又從內心看不起點頭哈腰、出賣苦力來維持生計的父親。二女兒韓梅是第二個老婆帶來的,他視如己出,引以為豪,卻因為於大女兒的矛盾,與其決裂,沒有與他商量就自作主張遠嫁山鄉,並將原來的手機號停機,斷絕與他的關係。三女兒是第四個老婆帶來的從小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孩子,需要大筆費用來整容以恢復原來的容貌,從而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刁順子一次次被生活打倒,又一次次堅強地站起來,在他身上有一種堅韌不拔、頑強拼搏的精神,在他身上,苦難並沒有使他意志消沉,沒有讓他一蹶不振,他一次又一次鼓足勇氣,繼續前進,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快樂和幸福。

  同時,我們從大吊、猴子等人身上同樣看到了相同的精神,這種精神,就是自強不息的執著奮鬥精神。

  悲天憫人的仁愛精神。刁順子善良淳樸,富有同情心。大哥刁大軍愛好賭博,慷慨大方,揮金如土,本來與他很少聯絡,得了胰腺癌後,水米不進,瘦成一把麻桿的刁大軍,無人照顧的時候被他接回來,他為大哥聘請收費昂貴的老中醫看病,煎藥熬藥,接屎接尿,直至大哥躺在他的懷中平靜地死去。他的小學老師朱老師生活貧寒,孤苦伶仃,他每年都去拜訪探望,在老師病重彌留之際,他悉心照料,為老師送終,料理後事。對街邊乞討的沒腿殘疾人,他因為無緣無故得到了大哥的大筆饋贈,他先捐了一塊錢,都轉過身了,見那殘疾人確實可憐,就又掏了五塊給他。都走了幾步遠了,回過身一看,那殘疾人正給他的背影磕頭,他又返回去,掏了個十元的票子,彎下腰,平平展展地擱在了那個髒碗裡。

  吃苦耐勞的堅韌精神。吃苦耐勞的堅韌精神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正是有了這種吃苦耐勞的堅韌精神,中華民族才締造了無數不朽的傳奇,巍然屹立於世界東方。這群以刁順子為首的農民工,正是靠著這種吃苦耐勞的堅韌精神,艱難而又穩固地在繁華都市中苟且地生存著,並且每個人都支撐著每個不同苦難的家庭,艱難維繫著每個社會細胞的正常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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