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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國學大師,季羨林老先生的人生信條是:真實。

他說,一個人一生是什麼樣子,年輕時怎樣,中年怎樣,老年又怎樣,都應該真實地表達出來。在某一個階段上,自己的思想感情有了偏頗,甚至錯誤,決不應加以掩飾,而應該堂堂正正地承認。

季老先生在耄耋之年著作《心安即是歸處》,在這本書裡,回顧了他一生風雨經歷,他用自己將近百年的生命智慧告訴我們生命的真諦:人生,需要真實。

做真實的自己

季老先生曾經笑侃自己是“舞文弄墨的所謂文人”,到了老年,出文集,思想也會有矛盾。

這些,在季老先生眼裡,都是作偽的嫌疑。

因為無論哪一篇文章,作者在當初寫作的時候都是真誠的,儘管思想感情有前後矛盾的現象,但需要存真,才是一個真實的人。

比如對中國社會某一個階段的歌頌,對某一個人的崇拜與歌頌,在寫作的當時,我是真誠的;後來感到有一點失望,我也是真誠的。

這些文章,我都好不加以刪改,統統保留下來。不管現在看起來是多麼幼稚,甚至多麼荒謬,我都不加以掩飾,目的仍然是存真。

——季羨林《心安即是歸處》

或許,我們普通人,也會有這樣的時刻,回顧過往,想起年少時幼稚的經歷,覺得可氣又可笑。偶爾也會有刪掉自己文章或日記的衝動,也會有掩飾自己曾經愧對的過往和不敢面對的經歷。

然而,歲數越大,越發現,很多曾經的經歷也很有意思,心境不同,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不同,翻看曾經的日記時看到自己年少時的所思所想,也覺得是一種樂趣,想起曾經幼稚的行為,也會覺得嬌憨可愛。

萬事萬物,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很多歷史遺留的問題和風流人物,尚且在我們現代人眼裡還爭論不休,種種錯綜複雜,各種背景,留待評價,更何況我等凡人的煩惱。

生活的本質就是如此,作為一個活人,活好當下,真實地去感受生活,才能真實地讓自己好好地活著。

這樣就很好。

不斷的躬身自省

記得曾經去一所學校參觀,教學樓大門一側用黑漆光涼涼的刻著一列字: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季老先生說,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自我,自我當然離自己最近,應該最容易認識。然而,事實正相反,自我最不容易認識。一般的情況是,人們往往把自己的才能、學問、道德、成就等等評價過高,永遠是自我感覺良好。

季先生在四十多歲時,一箇中國文人所追求的最高榮譽,他已經全部拿到手,在學術上是中國科學院院士,在教育界是一級教授,在政治上是全國政協委員,學術和教育,他已經爬到了百尺竿頭,再往上也沒有什麼階梯了,連季先生自己都調侃,“我難道還想登天做神仙嗎”?

他也曾坦然,或許在一般人眼裡,他比較淡泊名利,其實這是個假象“我名利之心兼而有之”。但是,他說“即使我想再往上爬,也決不會奔走,鑽營,吹牛,拍馬,只問目的,不擇手段”。

是啊,追名逐利,本沒有錯,關鍵看你用什麼方法,季老先生是個真性情的人,寧可直中取,不為曲中求,這種做派,試問有幾人能做到?

每個人為了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存活,絞盡腦汁,方法用盡。

很多人都問,怎樣才是好人,你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別人不一定說你是好人,做人難,難做人。

不妨像季老先生一樣給自己下個定義:一個平平常常的好人,但不是一個不講原則的濫好人。

勤奮與機遇

這世間到底有沒有天才呢?

根據我六七十年來的觀察和思考,有“天才”是否定不了的,特別在音樂和繪畫方面。

你能說貝多芬、莫扎特不是天才嗎?

即使不談“天才”,只談才能,人與人之間也是相差十分懸殊的。

——季羨林《心安即是歸處》

比如,學語言,很多人很快就能融入,而很多人一輩子也跳不出這個龍門。

季先生總是把自己的成就歸功於幸運,或許只有季老先生敢這樣說,而事實上,季老先生也是一輩子都在讀書,都在寫字。

很多人都會說天才和勤奮,是九十九分和一分的關係。但是,如果幹哪一行,沒有勤奮,決難成功,沒有勤奮,一事無成。

記得兒時我們背課文《傷仲永》,天才孩子長大後“泯泯眾人矣”。誰能說這個孩子沒有天才的基礎,可是如果不努力,也只能是個常人。

機遇的魅力或許就在於降臨的那一剎那,你能把握住,畢竟這世上沒有真的所謂的“半仙”。

很多機遇的降臨,都在於它來臨的時候你抓住了,併為之堅持了,此後的某一天,你終於有了成就,才成就了“機遇”二字。

結語:

現在,我們好多人都會說淡泊名利,可是真正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而季老先生就是少數人之中的其中之一。他曾經拒絕過領獎,拒絕過電視採訪,把精力都用在做學問和研究上,是真正的讓人佩服。

他在《心安即是歸處》裡曾說,“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天天運動,花樣翻新,總的目的就是讓你不得安閒,神經時時刻刻都處在萬分緊張之中,再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做出什麼成績,豈不戛戛乎難矣哉!我這個‘泰斗’從哪裡談起呢”?

妥妥的真性情。

為此,我在這裡昭告天下,請從我頭上將“國寶”的桂冠摘下來。

三頂桂冠一摘,還了我一個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歡喜。——季羨林《心安即是歸處》

季老先生的文章是慣常講實話的,講別人,也講自己,讀他的文,讓很多人在糊塗和迷茫中,愈發清醒,愈發平靜。

或許,我們追尋了很久的活法,其實就是季老先生的活法。

這世間,活得最清醒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真實。#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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