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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春風來 ,千樹萬樹梨花開。”在茶館業興起的今天,我國南北城市中已不乏“陸羽茶樓”。但細數這個名稱出現的歷史,還是茶聖故里天門領先:1984年,天門縣政府有關部門,就在我國改革開放的視窗——深圳,開辦了“陸羽茶樓”。

將“陸羽”名字與 “茶樓”緊密聯絡,也是茶聖故里的傳統風俗。據張世超先生回憶:清光緒初期 ,竟陵就已建有陸羽“品茶樓”,樓中供奉陸羽(雕、畫)像,兩旁有名人題聯。它比1933年始創的香港“陸羽茶室”要早百餘年。程遠斌先生收藏老陸羽“茶樓”的標牌,是為特殊的物證。(見附圖)

宋書《輿地紀勝•復州》曰:“皮陸讀書堂在紫極宮,皮日休與陸龜蒙讀書於此。日休襄陽人,於復為近,但龜蒙乃吳人,何為至此?然龜蒙有《寄日休讀襄陽耆舊傳》五百言,而日休次韻《答龜蒙》亦五百言,末雲:既見陸夫子,駑心卻伏廄。結彼世外交,遇之於邂逅。” 記載並略論了皮日休與陸龜蒙曾經同在竟陵讀道學的歷史。這段史料應該是可信的。

首先,有《傳》記載。《唐才子傳 •皮日休》曰:“日休在鄉里,與陸龜蒙交擬金蘭,日相贈和。”《唐才子傳•陸龜蒙》雲:“與皮日休為耐久交”。說明早在唐鹹通十年(公元 869年)蘇州相唱和之前,他們青少年時期就因遊學相遇、相伴。

其次,從時代背景看皮陸在道觀同學的可能。一方面,唐代士子有習業道觀之風。寺院、道觀幾乎遍佈全國各個地區。這些方外之地,以其優雅的環境吸引了當時許多士子駐足、交遊。特別是一些寺觀常年招延士子們居住、習業,為寺觀增添了濃郁的文化氣韻。另一方面,開設道舉,為唐代士子拓寬了進身之階。士子棲居道觀學道與溫習舉業,兩者並行不悖成為一種較為普遍的現象。李商隱十四五歲就有道教養煉的經歷,24歲第四次應試落第,25歲進士及第;李白與杜甫一同到過王屋山王母洞,訪道士華蓋君;白居易、元稹曾在永崇裡華陽觀習業……這種社會風尚對少年皮陸自然會產生一定影響。

再次,有詩歌印證他們的道觀生活。如:皮日休的《書堂出相》,描寫了道觀的具體位置和個人的理想:“棲遲泮水醉詩書,自是明時未相儒。……他日得君行學志,贊襄仁風媲唐虞。”《奉和魯望秋日遣懷次韻》記載了兩人的道學逸事:“共守庚申夜,同看《乙巳佔》。藥囊除紫蠹,丹灶拂紅鹽。”而陸龜蒙的《四月十五日道室書事寄襲美》句:“烏飯新炊芼臛香,道家齋日以為常。”《秋日遣懷十六韻寄道侶》句:“有路求真隱,無媒舉孝廉。自然成嘯傲,不是學沉潛。”所描寫的都是道觀生活與選擇的無奈。同時,從詩歌內容不難看出,他們的道觀生活是在參加考試之前。如陸龜蒙的《別離 》:“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所志在功名,離別何足嘆 。”

在中國茶文化史上,“皮陸”是被公認為詩寫《茶經》的人。他們少年時期邂逅於茶聖故里,這是一段佳話,更是一種緣份。此外,已被當代不少典籍收載傳播的“良馬換茶經”的故事,如果是真實的,那麼獻出陸羽《茶經》抄卷的秀才皮日休,應該就是在竟陵“道學”期間。

人間滄桑顯神靈,冥冥之中有天意。今天的“陸羽茶樓”,恰巧坐落在竟陵城北的泮水邊——曾經的“皮陸讀書堂”舊地。這裡,唐代有與茶井相距不遠的“紫極宮”,有過神龍鍾。翻開塵封的記憶,時代賦予它新的使命:作為一個有故事的紀念建築,傳承歷史的資訊,向南來北往的茶客,講述唐代道學的歷史,講述詩人傳承陸羽《茶經》的故事。這便是一種文化。善哉!善哉!(童正祥 竟陵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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