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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文學經典,是作者和讀者在時間長河裡的無限延宕下去的密約,是彼此聯手打造的。”

這是讀客版《風聲》後記中何平老師說過的一句話,用在《風聲》上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風聲》首次發表於雜誌《人民文學》2007年第10期,同年10月出版,先後多次獲得文學大獎。2009年,由周迅、李冰冰等主演同名電影《風聲》的上映,掀起諜戰影視的狂潮。十三年來,這本書十數次再版。2020年11月,讀客版《風聲》全新修訂版震撼上市,讓無數讀者把目光再度聚焦到這本書的作者麥家身上。

關於麥家老師的資料百科上有數千字,關於他曾經獲得的獎項也有很長一串,相信大部分讀者都瞭解,在這裡我就不一一贅述了。今天我只想說《風聲》。

麥家老師說,《風聲》中有大孤獨,也有大絕望、大堅韌,恰如我當時的心境。

麥家老師還說,看似我寫了一群無情之人,而這恰恰是我最深情的作品。

看《風聲》的時候我不止一次地想,麥家老師是在怎樣一種孤獨甚至絕望的狀態下創作了如此深情的一部作品。看完這本書後,我想我有了答案。

《風聲》講述了抗日戰爭時期,汪偽政權為了尋找潛伏在他們中的共黨臥底“老鬼”,把五位嫌疑人囚禁在西湖邊的一座莊園裡審問,在那驚心動魄的幾天裡,“老鬼”機智地與日偽周旋,製造各種假象迷惑敵人,最後為了成功將情報傳送出去而不得不犧牲自己的故事。

如果不是我還清楚地記得電影《風聲》中的一些鏡頭,我差點以為我看了一個假電影。現在想來當初看電影時確實覺得非常震撼,但比起電影中依靠演員、鏡頭和音樂等各種方法烘托出來的懸疑氣氛,文字的敘述無疑更能打動我。

小說和電影的敘事方式不同。上部《東風》給我感覺就是一出精彩刺激的現實版的“密室狼人殺遊戲”,我緊張得全身心投入但內心始終有一塊角落是放鬆的,因為我知道那只是一個故事而已;直到下部《西風》加入了顧小夢的自述,回憶與現實交替的紀實性寫法才真正把我帶入到那個動亂的年代;而《靜風》又快速把我拉回到現實,而此時我思索內容已經由“這個故事是真是假”變成“‘東風’和‘西風’最後究竟誰能壓倒誰”上來。

同一個故事,只是換了一個視角,結局竟迥然不同,這層反轉於讀者而言本身就是一種震撼。

《東風》《西風》和《靜風》,用林培源老師的說法是立、破和補,這也是麥家關於這個故事的三種講法。

故事一開始圍繞“誰是老鬼”發展,到後來陷入一場“東風”和“西風”的羅生門中去。故事中的懸疑方解,故事外的懸疑又起,真真是構思獨特,詭異多變。

但在這些曲折懸疑的情節之下,麥家的文字卻又是直白樸實的。我們常說好聽的歌聲是有穿透力的,其實好的文字也是有穿透力的。麥家用最簡單純樸的文字書寫最詭譎最悲壯的故事,表面平靜無波,內裡卻波瀾壯闊。

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小說家”獎的授獎詞中有這樣一句話:麥家的小說是敘事的迷宮,也是人類意志的悲歌;他的寫作既是在求證一種人性的可能性,也是在重溫一種英雄哲學。

“英雄”是麥家小說中的主旋律,他的筆下既有像阿炳、黃依依這樣具有特殊天賦的非傳統式英雄,也有像“上校”那樣看清生活真相後依然熱愛生活的凡人英雄,還有像“老鬼”一樣為了獲取情報戰鬥在敵人心臟中的孤膽英雄。

麥家曾說他欣賞強有力的“英雄”人生,他筆下的這些人物為這句話做了最有力的註腳。

《風聲》寫成於2007年,彼時麥家已經寫作近20年,大器晚成的他在寫作這條路上已經走過相當漫長的一段歲月。想起一句話,惟有熱愛可抵歲月漫長。這種熱愛,也是一種信念。

而《風聲》寫的是革命者的信念,同時也是書寫者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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