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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鄉村空間的這種劃分與人種的劃分交織在一起。稍有理智,就不要相信美洲黑人屬於惟一的同一人種的說法,一刻都不要。

非洲人可以粗粗地劃分為四組:俾格米人智力發育遲緩,沒有開化(他們語言的發音幾乎說不清晰);在卡拉哈里沙漠邊緣存在著小股的古老的科伊科伊人(Khoi-Khoi,即霍屯督人,Hot-tnetots)和桑人(Saans,即布須曼人,Bushman);從達喀爾(Dakar)到衣索比亞的蘇丹人;從衣索比亞至南非的班圖人。

▲非洲小孩

蘇丹人和班圖人是其中兩個最大的群體,他們都具有統一的語言和文化。班圖人可能起源於非洲的大湖地區,凝聚力比蘇丹人還要強。但是,或者是由於歷史的變故,或者是緣於地區的差異,兩個群體內部都存在著許多有著極大的深層差異的民族。就蘇丹人而言,同樣存在著與信奉伊斯蘭的民族和閃米特人雜交的現象,尤其是考慮到摩爾人和伊斯蘭化的柏柏爾富拉尼人(Peulsberbères)的滲入,這些人一開始是遊牧民族,後來越來越成為定居民族。

黑非洲詳細的人種分佈圖使所有沒有建立在堅實的實際經驗基礎上的理論說明失去了根據:它顯現的是沒完沒了的衝突、運動和遷移,一部分人向前推進,一部分人則向後退。由此產生了人們在黑色非洲大陸到處可以看到的人種混合與緊張衝突;無論在遙遠的古代還是剛剛逝去的昨日,一波又一波的民族浪潮或者重疊交織在一起,或者彼此爭鬥。沒有任何東西是完全可靠的。弄清所有這些移民潮,它們的日期、方向和速度等,是件非常迷人的事。對於目標明確而勤奮的調查者來說,沒有不可能辦到的事,因為“一個村莊的居民不知道其共同體的創始者來源於哪一村莊”是不可能的。

▲迦納

在北緯12度至15度之間蘇丹人的移民地帶內,緊張的狀態可能最為嚴重,更為尖銳。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那些被稱為古黑人(paléo-négritique,意思是指他們是除俾格米人外最古老的人種)的難民的遷徙。他們是原始的採集狩獵者和熱衷於耕種經常是極度貧瘠的山地的農民。他們透過採用密集種植的方法,成功地保持了每平方公里50人甚至更多的人口密度。他們通常佔據著易守難攻的險要位置。

多貢人(Dogons)是這些有著深塹壁壘的人種中最靠北的,他們的情況就是這樣;非洲所有的那些所謂“赤裸民族”-“幾內亞的科尼亞吉人(Coniaguis)和巴薩里人(Bassaris),象牙海岸的博博人(Bobos)和洛比人(Lobis),現代迦納的南坎塞人(Nankasas),多哥一達荷美(貝南)的卡布雷人(Kabrei)和松巴人(Sombas),奈及利亞的法比人(Fabis)和阿格尼人(Agnus)”-也都是如此。這些種族集團規模都很小,在地圖上僅僅是個小黑點。

赤道森林和撒哈拉之間,在地圖上大些的色塊裡,還應該提到相簿勒爾人(Toucouleurs)、曼丁哥人(Mandingues)、巴姆巴拉人(Bambaras)、豪薩人(Haous-sas)、約魯巴人和伊博斯人(Ibos),最後兩個人種構成奈及利亞的兩個主要的民族;奈及利亞是黑非洲最富有和人口最多的國家。這些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生活方式、社會結構和獨特的、從不與別的文化重複的文化。這種差異性使非洲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多貢人

從一個地點到任何一點,其經驗在很大的程度上因民族的不同而永遠會有巨大的差異,讓人難以想像這些民族之間會有一個共同的未來。“土著非洲人躲避外來統治的避難場所,非常常見的是在最為發達的首府附近。”總之,從黑膚色的蘇丹人到膚色稍淺,毋寧說是黃膚色的霍屯督人和布須曼人,膚色的不同只是人、社會和文化更為根本性的差異的人類學、生理學的符號。·這片大陸曾經和正在忍受著多種資源的匱乏和總體的嚴重不足。把它們全部列舉出來,或者說明它們是如何隨時代的變遷變得更加嚴重,或者有所減緩,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們曾經提及黑色世界對外部世界的開放不暢,這是一個嚴重的障礙,因為一切文明的進步因文明之間的相互影響和關係而更加順利。這種相對的封閉性說明為什麼在歐洲人的到來和大規模殖民運動開始之前會出現(又一次)無法補足的嚴重空白。輪子不為人所知,擺杆步犁和役畜也是這樣;至於文字,除了嚴格地講並不屬於黑非洲的衣索比亞和很早就伊斯蘭化了的東部沿海各國和蘇丹國家(其文字源起於不久它們就採納的伊斯蘭教),同樣不為人所知。

僅這些例子便足以證明,非常常見的情況是,外部影響只是一點一滴滲透到撒哈拉沙漠以南的廣闊非洲。古代埃及的法老對黑色社會到底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這一問題一直有人在討論,但至今仍未解決。這個問題同樣表明了這一點。人們在加彭(Gabon)發現了玻璃珠,在扎伊爾(原比屬剛果)東南部的馬隆加(Malongue)發現了奧西里斯神(Osiris)的一尊雕像,在贊比西河以南地區又發現了另一座。

▲贊比西河上的維多利亞大瀑布

這些雖然都是很脆弱的證據,但畢竟揭示了某些關係的可能性,尤其是在廣泛的藝術領域和技術方面(諸如失蠟澆鑄法)。然而,我們應該承認,外來植物可能是在相當晚的時期後傳到非洲的,比如遠東的稻米、玉米、甘蔗、木薯等。它們在古代黑非洲可能尚不為人所知。非洲還有其他薄弱之處。其中之一是可耕地紅土層(與此形成對比的是稀土層的鮮紅,這一土層厚而鬆散)淺(不過這並不能解釋一切問題);另一個是氣候的限制,每年田地可以耕作的時間較短;第三個則是多數人的日常飲食中缺少肉類。

在非洲大多數部落中,只有在大型節慶時才可以吃到肉。肯亞的基庫尤人(kikayous)農民在田地粗放飼養的綿羊和山羊是留作犧牲祭祀和公共典禮用的。基庫尤人靠遊牧為生的鄰居,即馬賽(Masais)牧民靠其牧養的家畜為生,但這些生靈太珍貴了,一般情況下捨不得殺食。被視為強壯和生殖力之源的肉類食物在黑非洲各地都非常稀少,是人們夢寐以求的物件,俾格米人的下述這首狩獵歌曲就絲毫不加掩飾地表露了這一點:在別無他人前往的森林,獵人提起心來,滑翔,奔跑,跳躍,肉,就在你的面前,那巨大的快活的肉啊!像山丘一樣在移動,肉,令人熱血沸騰,肉,就要放在你的烤爐上,肉,牙齒即將深深地咬噬,肉,誘人而鮮紅;血,熱氣騰騰引人飲。

▲非洲部落內的居民

然而,我們不要過分強調黑非洲的這些不利因素。首先,黑非洲在古代取得的進步,其速度之快絲毫不遜於史前歐洲的進展。它顯著的成功不僅表現在藝術方面,不僅體現在貝南(11到15世紀)令人讚歎的青銅器藝術和象牙雕刻藝術方面,以及同樣令人歎為觀止的用不同植物纖維織就的布料方面。最後但不是最不重要的一點是,非洲很早就有了冶金術,早在公元前3000年就有了鐵。說黑非洲人是在葡萄牙人到達博哈多爾角(Bojador)後才知道鐵的存在,這是毫無根據和完全錯誤的。

結語

他們很早就知道了鐵製武器。羅得西亞人(Rhodesien)的冶金術早在中世紀就達到了完美程度。2000多年以前,上奈及利亞可能就已開始使用錫。最後,一個有說服力的細節是,人們經常提到黑非洲社會存在一個強大和令人懼怕的等級集團即鐵匠的組織,這無疑是與非常古老的傳統相聯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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