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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是我在1995年的時候就購得的一本書,自己看完之後,又讓父親看。父親在還給我這本書的時候,我順便問了一句:“怎麼樣?”父親的回答只有兩個字:“太土。”

父親不是書評家,他的評價或者觀點只能代表一個普通農民的意見,我個人覺得,而正是這個“土”或者“太土”,才是這本書區別於別的書籍的一個鮮明的特徵。

我本是西北長大的人,根在西北,所以對西北的那幾個作家有著一種與別人不太一樣的親近感。路遙、賈平凹、陳忠實都是陝西的作家,都有大塊頭的作品。路遙一部《平凡的世界》感染了多少人,而賈平凹的作品實在又太多了,喜歡他的人自然也多,這兩個人的作品相比陳忠實就“洋氣”了一點,最起碼都用普通話進行敘述,偶爾有點方言,但也只是偶爾。像《白鹿原》這樣自始至終用著方言在講述,用著方言在對白,用著方言在描寫的作品,也許還有,但是並不多見。

我是西北人,陝西話不只是聽得懂,也基本會說,對這種語言就更增加了一份理解,也能夠更深地感受到那股來自泥土的清新的氣息。

我隨便找幾個詞語感受一下吧。“麻達”(麻煩,問題),“垢甲”(汙垢),“合尺”(合適),“試火”(嘗試),“渾全”(完整),“心疼”(漂亮,可愛),“騷情”(輕薄,輕佻),“嫽扎咧”(很棒),“屋裡人”(妻子),“軲轆子客”(賭徒)“大”(爸,父親),針線蒲藍(專門用來盛裝針線、剪刀等工具的小籃子),“死皮賴娃”(無賴),“瓜不愣愣”(傻),“杈耙”(用於翻動麥草的一種工具),“蹺尿騷”(腿從別人的頭上跨過,一種帶有侮辱性的動作),“零幹”(完成,結束,清淨等意思混合在一起),“斬勁”(好,有效,有力,合理,漂亮等意思合在一起,或者根據一定的語言環境單獨表現)……

我們透過這幾個詞語所表現出來的意思,就能夠感受到,有時候方言用普通話翻譯過來,意思上總是有那麼一點偏差,或者說表達上總不是那麼準確。需要說明的是,整部小說,不全是一種方言的堆砌,而是根據需要和語言環境合理地適當地進行搭配和運用的,這就讓小說看起來很流暢,即使你對其中的方言不甚瞭解,也基本上不影響你的閱讀。

大量地使用方言,我想有以下幾點用處:

一是讓整部作品充滿鄉土氣息。作者所描寫的是在清末到民國到建國期間的陝西一個農村裡所發生的歷史,既然是在農村裡,那麼用農村的語言就很容易讓人有設身處地的感覺,也讓作品有了很濃郁的一種鄉土氣息,目的也就是要讓整部作品“土”起來。

二是人物語言的一種真實寫照。在《白鹿原》中,很多人都是農村的,也有很多人是從農村裡出去的,用方言進行交流,符合真實的一種情況,如果讓農民文縐縐地說話,或者嗲聲嗲氣地說話,這都是違反實際情況的。

三是讓歷史更加厚重。整部作品是描寫一段歷史的,當作品在“土”裡生長出來之後,其生機就更加旺盛,其底蘊也就更加厚重。

當然,大量地使用方言,也有其不利的一面:

一是作品的讀者接受會受到影響,很多讀者覺得看不太明白,乾脆就拒絕或者半途中止閱讀。也有一些讀者會覺得這“土裡吧唧”的東西不上眼,不屑於閱讀。

二是作品的銷量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有那麼一些讀者既然不願意或者不屑看,作品的銷量或多或少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無論怎樣,對於我來說,就作品的語言文字的引用而言,我覺得是一部很不錯的小說,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鑑的地方很多,我也會不斷地去閱讀和品味。

寫於2012年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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