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正常生活還是以穀物食品為主,品種有耖、粥、米飯,餅、饅頭及糕點等
耖:就是炒米、炒麵之屆,製作簡單,和遼代飲食中的耖差不多。契丹人除食牛羊肉之外,問食耖、粥。女真人也食耖、粥。《金史》卷—《世紀》載,女真早期,在—次戰鬥,金世祖頦裡缽令士卒解甲少憩,“以水沃面,調耖水飲之”。於此可見,在行軍時,要攜帶耖與水。
日常生活中,米飯、粥為主。奇怪的是“以半生米為飯,漬以生狗血及蔥韭之屬和而食之,(筆)之以蕪荑”。也就是說米飯做出來半生的時候就吃。用生狗血就飯是特色,經過研究測試,這樣的吃法使人精力充沛,善於賓士。
宋朝使者許亢宗出使金國的第九程中,受到金國接伴使的款待,“是晚,酒五行,進飯,用粟,鈔以匕;別置粥一盂,鈔一小杓,與飯同下。好研芥子,和醋伴肉食,心血髒瀹羹,摻以韭菜,穢汙不可向口,虜入嗜之。”
如此看來,女真人的飯,是用小米(粟)做成飯,然後再加動物肉、內臟、血以及蔬菜等混合而成。他們自己吃的香噴噴的,可是南宋的使者卻難以下嚥。值得指出的是,金朝的統帥和士兵吃的是一樣的。
金兵攻宋,自粘罕至步軍,率皆粟米粥,或燒豬肉,別無異品”。
金朝宮廷中的飯、粥,則已經比較講究。宋乾道五年(1169年),南宋樓鑰在《北行日錄》中記述金人款待他們的飯食有“糖糯粥、粟飯、麥仁飯,皆以棗慄布其上。
麵食僅次於粥食。饅頭、炊餅、胡餅、湯餅、扁食等也常吃。
1.饅頭
古時的饅頭,是有餡的,如後來的包子。金朝有—殘暴的武將紇石烈牙忽帶,召集幾位部將攜妻到家宴飲,“共食豬肉饅頭”,其中有—將妻說,平時不吃豬肉,牙忽帶遂令左右換了饅頭。待吃過後,問她吃的是什麼肉?她說:“羊肉,甚美。”牙忽帶笑著說:“不食豬肉而食人肉,何也?爾所食非羊,人也。”那人聽了,嘔吐—番,病了數日。諸宮調《董解元西廂記》卷二有一句道白:“開門但助我——聲喊,戒刀舉把群賊來斬,送齋時做—頓饅頭餡。”是說要把群賊殺死,用來做成饅頭餡。其故事背景為唐代,但作品中的—些習俗則是反映作者生活時代的。
2.餅
有炊餅、燒餅、胡餅等。據《宣和乙巳奉使金國行程錄》載:女真風俗,飲酒畢,上粥、飯、肉食及麵食,麵食有“饅頭,炊餅、白熟、胡餅之類”。麵食還要用油煎炸或以蜜塗拌。傅雱《建炎通問錄》中也談及有所渭“油麵煎果”,大約如後來的炸油餅、炸饅頭之類,燒餅是日常生活中常見的主食。靖康間,宋使範熊使金,不聽金人勸降,金人絕其糧食,有燕人見他很可憐,於是偷偷送牛肉、燒餅等給他吃。
3.煎餅
煎餅也是常見的食品。元好問《送窮》詩有“煎餅虛拋磕撒堆”句。
4.湯餅
為湯煮畫食,是—種很簡易的食品。元好問《續夷堅志》載,王中立“家豪於財,客日滿門,延詩備極豐腆,其自奉,則日食啖湯餅—杯而已”。
5.餛飩
天會四年(靖康元年1126),金人攻汴(今河南開封),宋徽宗赴青城,向金兵奉表請降,金人按著本國皇帝膳食規格,做“餛飩,餅錟、裹夾”之類給他吃,“此乃金人御膳也”。大約是因為宋徽宗的內侍已多日不曾吃到這等食品,於是爭相搶著吃,金人看了之後,以手加額說:“罪過!此食未曾供奉皇帝,豈可食也!”
由此看來,金人雖然已經能做餛飩等,但還不普遍。
及至中原人入金之後,北宋汴京一帶的各種食品,無疑大都保留下來,成為金代飲食的一個組成部分。《北行日錄》載,席間,“松子糖粥、、糕糜、裹蒸蠟黃、批羊餅子之類,不能勝記”,還有“肉油餅”“餅子”“灌漿饅頭”(即後來有名的開封灌湯包)“粟米水飯”等。周輝出使金國,路經泗州,畫食有“蕩羊餅子”“灌肺油餅”“棗糕面粥”等,那裡還設有“供糕糜處”。
6.糕點
隨著女真社會生產力的提高以及同漢人接觸的增多,他們的食品製作也逐漸精細起來。遼金之際,在遼東的女真和漢人食品中已有蜜糕、鬆糕等。《松漠記聞》載鬆糕的製法,是用松實、胡桃肉漬蜜,再和以糯米粉,製成方形、圓形或其他形狀,大略如浙中寶塔糕。趙秉文有《鬆糕》詩:“膚裁三韓扇,液制中山醪。皮毛剝落盡,流傳到鬆糕。髯須脫赤鱗,三日浴波濤。玉兔持玉杵,搗此玄霜膏。文章百雜碎,肪澤滋煎熬。殷勤小方餅,裁以鞍山刀。味甘剖萍實,色殷煎櫻桃。……巧謀—飽地,(羹)粉不我逃。腹中十八公,笑汝真老饕。……聊將酥蜜供,調戲引兒曹,多生根塵習,雋永勝珍庖,”此詩大體說,用松木可做扇子,以其汁液能釀酒,而松子可做鬆糕,先將松子搗碎,和水煎熬,加蜜,製成餅狀,呈紫紅色,其昧甘美無比。據詩中描述,大體與《松漠記聞》所載蜜糕相似,也許說的是同一種糕點、從詩人描寫自己的吃相來看,蜜糕、鬆糕應是當時人們十分喜愛的食品。
周輝渡淮人金朝境,在泗州館舍,晚餐供應的點心,系用蜜和麵油煎而成,依其形狀,稱為“金剛鐲”、“銀鋌”、“雞腸”、“西施舌”等,這些點心,“虜甚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