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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再來個英雄救美名揚天下,有多少人心中都有這樣一個武俠夢。

談及武俠必先想起金庸,梁羽生等前輩,是他們締造了半個武俠世界。金庸的“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梁羽生“《萍蹤俠影》、《白髮魔女》、《七劍下天山》等,他們二人從廟堂到江湖,從唐寫到清,以史為鑑,故事合縱連橫。

縱觀金庸梁羽生所有作品,就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他們故事背景,涉及明清元宋以此成遞減形式,清朝最多再往前至多寫到唐,秦漢末年都不曾有。

為什麼他們寫盡其他朝代,獨獨放過了秦朝這個大一統,橫掃六合的傳奇時代,到此戛然而止呢?

秦朝,一個歷史久遠的朝代

從二人的出身背景來看,他們都出自清朝書香門第,那時留存下來的儲存較完善的資料自然也是中國後時代的那些歷史資料,他們對中國後時代歷史自然相對熟悉。

金庸、梁羽生他們在創作構想時,首先要先去了解一個朝代,去揣摩研究。

那時網際網路尚未興起,只能去翻閱那些遺存的歷史書籍,而那將是一個非常龐大艱難的事情,在那個資訊不夠發達,網際網路尚未盛行的時代,要真正掌握一個時代背景是非常難得。

從秦至此歷經多少朝代、多少風霜,歷史越古老留存下來的野史資料就越少,蹤跡難尋,又如何真正琢磨透徹這樣的朝代。

金庸,梁羽生二人所著小說幾乎都可以很明確判斷出具體時代背景,他們是實力派,很多故事情節和派系人物設定都是以真實歷史或者野史傳說為原型。

且很多重要人物直接就是我們的歷史人物,他們更願意將他們熟知的地方展露給世人,而不願意大量虛構憑空捏造景象。

時代背景下,家國天下思想的影響

從金庸梁羽生他們所處的時代環境出發,金庸梁羽生等五十年代出道的小說作家除了受當時武俠小說潮流的影響,民國初年受很多新思想的啟發,內心都有著強烈的民族情懷、俠義精神。

他們作品大多是抗清、宋抗遼、宋抗金、宋抗元,以此抒發出“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俠義情懷。

而秦朝作為一個還在一統之路上游走的朝代,他們是在寫武俠不是寫純粹的戰爭,六國征戰,盡歸於秦,似乎站哪一方面都不太對,難以展現出這份家國天下的思想。

他們二人的作品細細品來,除了俠肝義膽,義薄雲天的江湖豪俠,可以看得出很多地方最終落腳點都是國家,是民眾。

像古龍等多以架空歷史為地基的作者,架空的歷史背景缺乏那種,家國情懷,落腳點始終只是在一個“俠”字。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金庸梁羽生兩位前輩可以說是完美的將武俠文化上升到了一個更加富有深度的階段。

歷史久遠,國祚太短,文化難以續存流轉

秦朝從公元前221-公元前206,前221年秦王嬴政統一六國,首稱皇帝,共計16年,從秦二世胡亥開始分崩離析,秦的歷史輝煌也過於短暫,一個十幾年繁榮的朝代。

我們常用“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這一句來籠統的概括我國曆史文化發展的潮流。而秦漢這段時期細細想來多是戰亂割據,文化發展極其不夠繁榮,甚至備受打擊。

比如史上著名的“焚書坑儒”,我們都知道諸子百家相較而言,文化底蘊最為深厚的便是儒家,但是在嬴政的統治下當時最為慘烈的便是儒家

這短短的十六年,也來不及發生太多事情,即便有也來不及留存,所以能夠保留下來的野史傳說書籍少之又少,想要去真正瞭解難上加難。

文化不通,難以流轉,社會制度嚴苛

傳統武俠講究行俠仗義,遊走四方,瀟灑自如,無拘無束,而戰國乃至秦朝是時逢亂世,政治軍權為王,並沒有這般的逍遙自由。

法家韓非《五蠹》中有“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也是歷代封建強權主義統治者一直推崇的治世法則,文人俠客能用最好,否則必以殺之,可見法家思想的統治下,文人俠客也是舉步維艱。

從戰國起,各國之間連年互鬥,合縱連橫,你爭我搶,社會基調就是國家之間互相對抗,整個一派軍國亂世景象。而且在秦大一統實行“車同軌,書同文”之前各國之間語言、文字、文化都不相通。

各國之間即便有所交流,像這種細緻瑣碎的野史傳說故事只能在歷史的長河中消逝而去,難以留存下來。

而且秦國向來推崇法家治國,治軍嚴明,律法嚴苛,秦一統後經過不斷地政治改革,刑律法典更是嚴謹異常。

為了方便治理國家嬴政後實行戶籍制,禁止平民隨意流竄,這種制度下何談動輒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根本衍生不出那樣一個肆意橫絕的江湖。

秦,連年征戰,壓榨人民生活動盪

戰國,各國為爭奪土地資源,連年征戰,各國在那時軍隊數量極其龐大。當時,社會技術不發達情況下供給人數巨大的軍隊,各國之間可以說舉國皆兵,無時無刻不在為打仗做準備。

秦始皇在位期間統一六國,橫掃八荒功勳卓著沒錯,但是與此同時的還有一項又一項耗費民眾的大型工程,萬里長城、覆壓三百餘里的阿房宮、始皇陵、兵馬俑,在機械工程如此不發達的年代,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只有在民眾間橫徵暴斂,強取豪奪,強制搜刮民脂民膏。

史料記載,當時十幾歲的青少年就要去服從徭役,挨家挨戶各個地方必須強制提供相應的勞動力,長城之下白骨累累,多少青壯年人累死傷殘,一時之間莫不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你說江湖浪蕩,肆意瀟灑,恐怕是在開玩笑,在戰爭和大型基建的雙重壓榨下,民眾生活都難以續存,動盪不安,誰還有那門心思建造什麼“勞什子江湖”,能好好活著都謝天謝地了。

金庸先生《笑傲江湖》中有這樣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當國家都處於所謂的恩怨浩劫中,還有誰會去回望我們留存的那一點點個人恩怨。

戰國到秦朝,即便有六王畢,四海一的盛況,但是那場繁盛之下卻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哀切。

所以說無論是主觀客觀,基於金庸梁羽生本身出發,還是秦朝這個時代背景來說,秦朝之所以被武俠文化冷落如此,便不是沒有道理的。

江湖浪蕩醉夢一場,叫那天也疏狂地也荒唐;平生難說俠骨忠腸,叫那愛也飛揚恨也匆忙。逍遙隨意的江湖少不了能夠成全應和它的時代背景,以真實的歷史時代做為基礎也必然能夠深切挖掘出更加值得品味的內涵。

而有你我何其幸生於現代化和諧社會,網路文化如此繁榮昌盛的時代,在這個背景之下,我國獨有的武俠文化必將愈加發揚壯大,滄海有遺墨,猶有後者百萬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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