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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之秋 任祝成攝

蘇州是一座享譽中外的歷史文化名城,很多文化名人都與這座城市有著剪不斷的緣分,比如大詩人韋應物、白居易;大畫家唐寅(即唐伯虎);著名文學家葉聖陶、陸文夫等,其中有一位特別值得一提,他就是愛開玩笑的大文豪蘇東坡。在蘇州,蘇公留下了最美好的足跡;在蘇州,他不用苟且而活,而是實現了他的“詩和遠方”。今天,就讓我們一同探索蘇東坡與蘇州的不解之緣吧!

蘇東坡為虎丘“做廣告”

北宋大文豪蘇東坡與蘇州頗有淵源,特別是虎丘。“到蘇州不遊虎丘,乃憾事也”成為了廣告語,這一句經常出現在不同的場合,主動讓大文豪“代言”推介虎丘。也因為蘇軾的一句讚語,古往今來,許多文人墨客紛紛到虎丘留下足跡,賦詩吟詠,為“吳中第一名勝”虎丘增添了豐富的文化內涵。顧湄《虎丘山志》“雜誌”中收錄的轉引自明代三大才子之首楊慎《詞品》的一則文字印證了這句虎丘經典“廣告語”的出處:

嶺南太守閭丘公顯,致仕居姑蘇,東坡每過必留連。坡嘗言:“過姑蘇不遊虎丘、不謁閭丘,乃二欠事。”其重之如此。一日,出其後房佐酒,有懿卿者,善吹笛,坡作《水龍吟》贈之。楚山修竹如雲是也。

虎丘塔

話說蘇東坡雖才情豪邁,詩文書畫名揚天下,但他的從政道路卻坎坷多艱,尤其在新舊兩黨的交鋒中,往往因率情耿直而雙面受夾,後來更是連遭貶謫,被流放到了惠州和儋州(今海南省)等地,成了“新舊黨爭”的犧牲品。因與王安石為首的變革派意見相悖,蘇東坡淡漠仕途,反求諸山水之樂、禪意之奧。

虎丘長老智通禪師與蘇軾相交甚篤,在密川時,蘇公曾在《與智通長老書》中稱“近過蘇臺,不得一見而別,深為耿耿”。

據史志記載,蘇東坡特別留連蘇州的山水人物,尤其對虎丘情有獨鍾。他晚年寓吳,往來歇息於虎丘東南隅的一處房屋,明代蘇州知府胡纘宗後在此舊址上重葺成仰蘇樓,以示紀念。

蘇東坡在虎丘也常與人唱和,留下了許多詩篇,如《和劉孝叔會虎丘》雲:

“白簡威猶凜,青山興已濃。鶴閒雲作氅,駝臥草埋峰。跪履若可教,卜鄰應見容。因公問回老,何處定相逢。”

《和王忠玉遊虎丘》詩云:

“當年大白此相浮,老守娛賓得二丘。白髮重來故人盡,空餘叢桂小山幽。”

劍池巖壁上的“鐵華巖”和虎丘塔後面的“千頃雲閣”,也都是後人以蘇東坡《虎丘》詩中“鐵華秀巖壁”和“雲水麗千頃”詩句命名的。

“嘯軒”與蘇公弄

蘇東坡與蘇州定慧寺和尚定欽禪師以詩相和、以禪相參的故事至今還在為人們津津樂道。蘇軾在蘇州時經常到寺內飲酒賦詩,住持和尚還特意讓出住房和花園,供蘇東坡起居,名為嘯軒。

《(乾隆)元和縣誌》記載:

“定慧禪寺,在雙塔寺西,初名西方院,本雙塔之子院也,宋祥符中賜今額,始貳於雙塔寺。僧定欽與蘇長公善,公遊吳,於竹下構嘯軒待之。及謫惠州,使其徒卓契順寄詩慰安,公書《歸去來辭》以遺之。”

定慧寺

北宋哲宗紹聖二年(1095),蘇東坡再度被貶至惠州(今屬廣東省)。蘇州定慧禪院定欽禪師特命其徒卓契順前往探詢,並帶去欽師所作《擬寒山十頌》以相切磋。蘇東坡吟罷,作《次韻定慧欽長老見寄八首並序》相唱和。從志書記載來看,蘇東坡還寫了一篇陶淵明的《歸去來辭》,後來曾刊刻在寺廟中,可惜不傳於世。

後人為紀念蘇東坡,便將定慧寺旁的弄堂叫做蘇公弄。該弄是一條南北向弄堂,寬約3米,長約40米。至今還隱藏在蘇州古城的小巷深處。

東坡愛虎丘之地,更愛閭丘之人

除了虎丘之外,還有一丘,也讓蘇軾念念不忘,那就是家住蘇城閭丘坊的朝議大夫閭丘孝終。在《(洪武)蘇州府志》的《閭丘孝終》傳中記載:

“蘇軾雲:‘蘇州有二丘,不到虎丘,即到閭丘’”。

北宋神宗元豐三年(1078),蘇東坡因“烏臺詩案”之累,被貶為黃州(今湖北省黃岡縣)任團練副使時,閭丘任黃州太守,兩人同在黃州為官,經常賦詩為樂,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不久,閭丘孝終辭官回蘇,在家鄉與一些名人耆艾成立九老會。蘇東坡來蘇必訪,與之飲酒賦詩。閭丘孝終所居住的地方曾立有牌坊,人們便稱之為閭丘坊。

據史志記載,閭丘坊巷內原有梁妙嚴公主墓,清順治進士顧予鹹在閭丘坊建野園,後改稱雅園。其子顧嗣協又在閭丘坊巷南筑依園,與金侃、潘謬、黃玢、金賁、蔡元翼、曹基等人相互酬唱,時稱“依園七子”。嗣協弟顧嗣立,康熙進士,號稱“酒帝”,他在依園東建成秀野園,常聚賓朋酬唱,並在秀野園選編了著名的《元詩選》。

同治年間,該園瓦礫礙屐,亭圯池涸,牆壁上尚存蘇東坡的《過閭丘小圃飲酒》詩和《履園叢話》作者錢泳書的錢祠碑(嘉慶間所建錢鏐分祠)。光緒年間,此園已無人問津。北伐前後,園址面積尚有8.6畝,蘇州電話局(其間幾次易名)曾在閭丘坊薛家園13號常駐長達半個多世紀。

如今,蘇州虎丘依然是聞名遐邇的旅遊勝地,一年一度的金秋廟會更是虎丘的“保留節目”,它以多姿多彩的娛樂性活動吸引八方來客,成為蘇州旅遊業的“龍頭”和支柱,節假日更是人滿為患。而曾被蘇東坡譽為與虎丘齊名的閭丘氏故居“閭丘坊”卻默默地隱藏於蘇州的小巷深處,漸漸地被人淡忘了,只憑藉著這個地名承載著一些歷史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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