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湖州不覺已生活了26年了,對吳方言有了一定的瞭解,就是講不地道,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慢慢細嚼品味,有些吳方言特有趣。乘公交時,常會聽到這樣的對話:"你家老老頭今天咋沒出來玩?""你家老太婆好久沒見了。""這幫女媽媽生活挺詩意的"。等等。
老老頭的稱呼大家也許猜出了幾分,就是指老頭吧!不錯,為啥老頭前面還要加個"老"字,挺特別的。吳方言的老老頭一般是指上了年紀的男性老人。有時聽起來不是很禮貌,比方說"這老老頭壞得很。"說話的語氣很重要。
在我們寶應老家土話,叫年紀大的叫"老年大的",男性老人叫爹爹、大伯、老頭子等,女性老人叫奶奶、婆婆等,一般的女同志叫小大姐、小大娘、大媽媽等。一般的人都能聽得懂,與吳方言相比差異挺大的。叫老太婆一般老老頭稱對方顯得比較親切,如果年輕人換一種語氣,如"你這老太婆走路不長眼睛呀!"變成了罵人的味道。
女媽媽這種稱呼我常聽咱家老爺子講,意思就是阿姨。如同我們老家叫大媽媽、二媽媽一樣。湖州的方言除老老頭、老太婆、女媽媽這三種稱呼外,還有乾媽叫親媽,難道比媽還親嗎?讓人摸不著頭腦。小孩我們老家叫小匣子,吳方言小男孩叫細伢仔,小女孩叫細窩頭。等等。
吳方言中老公叫老官,"吃老官,穿老官,沒柴燒老官"是湖州女人的口頭禪。老官是女人的堅實的肩膀和溫暖的胸膛。我們老家老公叫男將,這麼也猜不到點上。過去苦命的女人曾感嘆"嫁狗隨狗,嫁雞隨雞"。女人只能認命。現如今不一樣了,女人們挑男將盡管精挑細選,總有適合於自己的那一款。
中國有56個民族,各地方言有成百上千種,"三里不同鄉,十里不同音"足以說明方言土語的豐富。想當年在對越作戰時,溫州話可發揮了大用場呢,不用密碼,直接講溫州土話,讓越軍怎麼也破譯不出來。這就是土語方言在現實中的妙用。蘇州人的吳儂軟語講起來更是好聽,嗲嗲地、軟軟的,即便吵架也像說悄悄情話,於是有了"寧可聽蘇州人吵架,不聽寧波人講話"的說法。
中國語言文化博大精深,隨著城鄉一體化發展加速推進,普通話全面推廣,現在的孩子對土話方言好多已聽不懂,更是講不來,需要加大保護和推廣力度,讓方言文化世代傳承、源遠流長。
完稿於2020年12月22日弁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