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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明與早期國家探源中,我們存在的一個嚴重的、非常普遍的問題就是概念不清,對討論物件的本質沒有統一的科學定義。”“在概念類比的分析中,我們常用考古學文化來對應族屬甚至國家與疆域。大家比較熟悉的類比,就是將二里頭文化=夏文化=夏民族=夏國=一批有特色的器物分佈=夏朝的疆域。實際上,這種類比並非以實證為基礎的邏輯推理,而是一種猜測。我們沒有辦法以一批器物型別特別是陶器為前提,依次推匯出夏族、夏國以及夏代疆域等結論。這些概念所指物件的性質不同,彼此無法對應與契合。”(陳淳)。

陳淳教授的總結無疑是精闢的,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當前夏文化研究領域中所存在的概念不清、概念混淆、偷換概念的本質問題。如果更加細緻地分析當前夏文化研究的歷程與思路,可以總結為:考古泰斗徐旭生探尋“夏虛”時發現了二里頭遺址,二里頭遺址=一批有特色的器物分佈=二里頭文化=夏文化=夏民族文化=夏民族=夏王國=夏都=夏朝的疆域。儲存二里頭遺址出土文物的博物館,就堂而皇之地成為了“二里頭夏都遺址博物館”,以此為載體的各類夏文化研究也就此轟轟烈烈地展開,主導著當前中華文明探源的主流。

華夏文化是以夏王朝時期形成的文化為基礎,融入我們民族血液中的原生文化;華夏民族是以華夏文化認同為基礎,產生的高度文明民族。華夏文化不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之上,而是建立人文精神基礎之上的非物質文化。以出土文物的型別來定義夏文化,本身就是一種原則錯誤,況且二里頭遺址出土的一批有特色的器物,根本無法確定為夏後族或夏氏族所擁有。以器物型別來定義一個歷史時期的文化,所產生的文化偏差,將導致整個研究結果的謬以千里。

夏文化研究的目的,是為了破解中國歷史中的夏王朝歷史與文化,不是為了提升二里頭遺址的名聲與地位。將二里頭遺址的文化內涵,毫無邏輯與科學思維的無限衍生,成為當前夏文化研究領域的一種奇怪現象。正如陳淳教授所論述,這種衍生“這種類比並非以實證為基礎的邏輯推理,而是一種猜測。我們沒有辦法以一批器物型別特別是陶器為前提,依次推匯出夏族、夏國以及夏代疆域等結論。”。因此,以二里頭遺址以及二里頭文化為基礎的夏文化研究,試圖破解夏王朝的歷史文化,只能是水中撈月,無根之木。

殷墟的一系列考古發現,成為確定商王朝歷史的考古依據。中國考古界便形成了一種成功經驗,試圖複製這種經驗,以二里頭遺址為目標,一舉求證夏王朝的歷史與文化。於是,伴隨著二里頭遺址六十年的考古發掘,“二里頭遺址=一批有特色的器物分佈=二里頭文化=夏文化=夏民族文化=夏民族=夏王國=夏都=夏朝的疆域”的創新推論與猜測,便成為指導當前夏文化研究的新理論。隨之伴生的是推陳出新的中華文明形成理論,以圖圍繞二里頭遺址二里頭文化,眾口一詞的解釋、確立二里頭文化在中華文明發展中的核心地位。但是,因為這些考古學理論所依賴的原始材料的錯誤,所得結論無法支撐中華文明的博大精深,產生的學術爭議就不可避免。

金錢堆砌不了文化,壟斷產生不了正確結論,一百個臭皮匠抵不上一個諸葛亮。在歷史文化研究上,以一種開放的思想,在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中尋求中華文明的本源,是破解中華文化起源的必由之路。殷墟證實商王朝的存在,不是因為殷墟的考古,而是因為發現了社會上、市場上的甲骨文,按照甲骨文的來源尋找到了殷墟。因此,對古文字、對甲骨文的深入研究,對中華詩詞歌賦產生背景的深入研究,才是破解夏王朝、破解中華文明本源的必由之路。

“在方法論上,我國學者基本上採取經驗主義的歸納和描述,缺乏理性主義的邏輯實證分析,也缺少懷疑精神和批判性思維,缺乏對文明與早期國家形成動力和過程的探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陳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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