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詩人。
他的一生不長,只在世間走了25載,就把生命留在了山海關。
有人說,當再讀他的詩集,依舊感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將他看清。
這個詩人就是海子。
他曾說,抒情就是血。
他的所有作品都呈紅色,都是用血浸泡過的,都是經過了火烙後生成的。
海子,當代青年詩人。畢業於北大法律系,1982年開始詩歌創作,作品包括《亞洲銅》《麥地》《以夢為馬》等。
15歲考上北大並開始寫詩海子原名查海生,出生於1964年。他的老家在安徽懷寧高河鎮,一個叫查灣的小村裡。
他的天資很高,從小就被稱作“神童”,1979年,年僅15歲的查海生考入北京大學法律系。那年初秋,他第一次坐上了直達北京的列車。這次漫長的旅途,是那個走出村莊的少年第一次以新奇的目光打量這個美麗新世界。
北京大學雲集了無數學者精英,吸納了世界最新文化藝術思潮,也為海子確立自己的詩歌追求提供了良好而充分的條件。而幾千裡之外的故鄉,亦常以炊煙裊裊,以麥浪逶迤的姿態入夢。兩種不同的文化氛圍形成了微妙的衝擊與融匯,海子勃發的少年情懷開始如潮洶湧,於是他啟動了自己的朝聖之旅——詩歌創作。
生於六十年代的海子,純真而又熱情。而原生態的農村,也為他的創作留下了取之不竭的題材。“我踩在青草上感到自己是徹底乾淨的黑土塊”, “大地茫茫,河水流淌,是什麼人掌燈,把你照亮”, 這樣的句子在他的詩歌裡處處皆是。
他的現實世界裡只有詩歌1983年,19歲的海子從北大畢業,被分配至中國政法大學校刊編輯部,後被調入哲學教研室教授美學,成為了一名大學老師。
但那些枯燥與形而上的法律與哲學,並不是他真正的志趣所在。他寫詩的激情愈發像燎原之火一樣燃燒。所以那時,教師“查海生”隱藏到詩人“海子”的身份裡面,就像一顆飽滿的麥穗隱匿在綠色的稻田裡。從1982年至1989年,海子用超乎尋常的熱情和勤奮,以卓越的才情,創作了近200萬字的作品。
海子的詩歌既有哲學的思考,也有對農業文明的懷念,包括不止一次在他的詩歌中出現的麥子、打麥場這樣的意象,海子的詩更多地也是朝向鄉村和農耕文明的,所以,他的詩歌永遠是鄉村文明的小夜曲,而抒情也是夏日裡暴曬的太陽。
當時,海子住在離北京市區60多里地的昌平。那時的海子一推開窗,只看到莽莽蒼蒼的太行山餘脈,這與當年寫下“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的李太白的心境也許並無不同。
在他的房間裡,找不到電視機、錄音機,甚至收音機。他既不會跳舞、游泳,也不會騎腳踏車。海子一直在“貧窮、單調與孤獨中寫作”。他詩歌的原野百鳥啼囀,鮮花怒放,但他現實的世界裡只有詩歌,別無他物。
面朝大海卻未必春暖花開“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說起海子的詩,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已被人們熟知。然而在寫下這首詩的兩個月後,他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個事情也使人們開始思考這首詩帶來的更多的意義。此詩雖簡單但也矛盾。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那麼今天呢?餵馬劈柴,周遊世界,被現實所束縛了,怎麼去周遊世界?可能詩人展現更多的是一種精神的流浪。
1989年3月26日,海子在山海關臥軌。離去前他將他住的兩間屋子清掃得一塵不染:“我把天空和大地打掃得乾乾淨淨,歸還給一個陌不相識的人。”
究其原因,海子生前的摯友西川說:“要探究海子自殺的原因,不能不談到他的性格。他純潔,簡單,偏執,倔強,敏感,有時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他的離去,給後人留下諸多遺憾,或許是家庭環境使然,讓他遊走於小城昌平和繁華北京之間,血液中流淌的天生氣質,使他在面對俗世問題時,難以釋然,最終以死亡的方式,徹底解脫,與自己和解。
作為20世紀80年代後期中國新詩潮的代表人物,他的詩,溫柔而繾綣,意象豐富,令人回味無窮。海子的作品可以說不僅感染了一代人,更是影響了一個時代的詩歌概念。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周遊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訊告訴他們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我將告訴每一個人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