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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看過多次應寧老師的演出,有時他是和王玥波老師合說,有時是和王磊老師搭檔。對這種合作關係我起初不太明白,接受採訪時應寧老師解釋說,他們認識將近30年彼此沒有秘密,相互信任的基礎上才形成了目前這種三人搭檔說相聲的奇異組合。

此次與應寧老師聯絡上之後加了他的微信,看到朋友圈中他發的錄製北京電臺節目《娛樂72變》的照片。照片中除了他和王磊老師,還有電臺主持人小邸老師。嘴皮子飛快的小邸老師我是認識的,2014年我那本《我愛·我家》的小書出版後曾經去她主持的讀書節目作客,而他們三人錄製的《娛樂72變》那時候我也經常收聽,是充滿歡樂的情景劇加脫口秀形式。

於是在採訪的間隙,還簡單聊了聊這個節目。那天下午應寧和王磊老師在海淀劇院演出,演出結束後採訪在附近的咖啡館進行。看過應寧老師表演的觀眾對他喜興的笑容印象深刻,而採訪過程中說到一些相聲現狀,他顯得異常嚴肅。能夠看出來,他對很多相聲規矩看得非常重,不是不能創新,而是不能把亂來當創新。

雖然沒有點出曲名,他還是非常認真地談到對小曲《探清水河》的看法。他堅持認為這樣的歌曲是不應該流傳開的,哪怕改了詞也不行,相聲演員首先不應該公開演唱,作為觀眾的女孩子也不應該隨便學唱。

將來相聲的表演形式會不會發生變化,這是我問到很多相聲演員的共同問題。應寧老師提到八十年代出現的吉他相聲,說到自己也和觀眾互動說過相聲,他認為這都還是相聲。那這種變化的邊界在哪裡?他認為最重要的一點在於,表演不能脫離相聲藝術的本體。

應寧訪談錄

應寧:1979年生,北京人。6歲開始學相聲,1995年拜趙小林為師,2006年又拜王謙祥為師。青少年階段參加文藝比賽多次獲獎,北京師範大學考古學專業畢業,現為中國煤礦文工團相聲演員。日常演出與王玥波搭檔,也與王磊搭檔。代表作品包括,《八大吉祥》、《竇公訓女》、《吃元宵》、《走馬燈》等。

採訪時間:2019年1月24日

應寧接受採訪中。楊明拍攝

“王玥波小時候氣質就很老”

問:王玥波、王磊老師還有您,你們都是6歲就開始學相聲?

應寧:玥波和王磊是8歲學的,我是6歲開始。當然最開始教我的是學校的老師,玥波他們從8歲起就由專業老師教。

問:您開始學相聲是因為從小就喜歡聽對吧?

應寧: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問哪個小朋友願意給大家講故事,我就講了前一天看的動畫片。那時候看《花仙子》、《聰明的一休》,國內動畫片我第一個講的叫《摔香爐》,上海美影的,從那之後每天都給小朋友們講一個。後來我爸買了兩盤相聲磁帶,一盤是劉寶瑞先生的《黃半仙》,一盤是郭全寶先生說的《三近視》和《勸架》,我反覆聽,就聽會了。到上小學的時候,我就在班裡演這三段相聲,我不是很明白什麼意思,但能敘述下來。學校圖書館的戴老師特別喜歡相聲,他讓我們每天放學之後到他那兒看書,戴老師是女老師,對相聲很明白,但她不能教我。後來我轉學轉到花市,班裡有個會說相聲的同學,我倆就成為搭檔。那時是三年級,我開始正式學習相聲。

問:您的開蒙老師是張善增和回婉華老師。

應寧:最開始給我上課是京城叫賣大王臧鴻老師。他是王長友先生的徒弟,趙振鐸先生的師弟。他文化水平不高,他跟我們說,相聲演員和戲曲演員都是演員,但我們不穿戲衣,但我們身上也不能有毛病。“毛病”兩個字他想寫黑板上,寫到“毛”還得問我們,同學們這“毛”的勾兒往哪邊兒拐呀?趙亮老師也教了我們一段兒,他倆是搭檔。然後我們相聲班就來了張善增先生,我那時還有一個同學是徐德亮,那會兒他叫徐亮。張善增先生是相聲改進小組的成員,他受過高等教育,北京外國語大學畢業,在這個圈兒裡,那時候陳湧泉先生上過初中就是高學歷,馬三立先生上過小學,這就很不容易了。張善增先生是改進小組的文書,他跟我們說,跟我學相聲一定要學習好,學習不好不能說相聲。學到六年級,我們所在崇文區小花藝術團散了,暑假之後從前門少年之家調來一位老師,老師叫馬貴榮,鼎鼎大名的相聲教育家。她帶過來一批學員,其中就有我現在的搭檔王玥波,他8歲開始學相聲,就是跟著馬老師學。我和王玥波四年級就認識,各自參加過崇文區比賽。

應寧、王玥波、王磊和馬貴榮

問:他那會兒胖嗎?

應寧:胖,很胖。而且那會兒他的氣質就很老。

應寧和王玥波

問:像畢業班的。

應寧:對。後來我在相聲班又見到一個學相聲的胖子,互相看著眼熟,就是王磊。初一的時候,我們這幾個人就聚到一起,到現在將近30年。

問:所以臺下也默契,臺上也默契。

應寧:我們三個人,王磊、應寧、王玥波,現在平時遇到問題都第一時間交流。

2019年,應寧和王玥波表演相聲。楊明拍攝

問:八十年代你們小的時候在北京,除了在電視上看相聲,去劇場聽相聲嗎?

應寧:劇場去的少,我有印象的就是看過我師父表演。

問:謙祥老師他們。

應寧:對,在工人體育館,他們倆人說的《老放牛》,永遠用民歌《小放牛》的調唱所有的歌。

問:您拜師是在什麼時候?

應寧:1995年我拜了趙小林老師,他當時和馬貴榮老師是夫妻關係。馬老師帶著我們到西城區少年宮,當時要參加比賽,就說有個老師更好,趙老師有師承,我們就拜了他。我是趙老師收的第一撥徒弟之一,一起拜師的還有現在相當火的,給岳雲鵬捧哏的孫越。1997年左右,玥波他們拜師,所以雖然我小一歲,玥波見我得叫師哥,但我也管他叫師哥。我和王磊也是一樣,每天早晨八點到晚上八點,王磊是師哥,晚上八點到第二天早晨八點,我是師哥。

應寧和王磊表演相聲

問:當時你們是正式擺知的嗎?

應寧:是,但當時沒有現在這麼浮誇。我拜師是趙老師花錢,請了兩桌飯,小孩兒坐一桌,老師們坐一桌。當時有趙小林老師、高英培老師、孟凡貴老師、李文華老師、沈永年老師、王決老師、崔琦老師。後來我拜王謙祥老師,三桌飯,馬季先生和我師父他們一桌。

相聲演員、相聲作家趙小林

“馬季先生說,拜兩位師父不算忌諱”

問:我有一個疑問,趙小林老師也有正式的師承,拜他之後為什麼還能拜王謙祥老師?

應寧:這個按說是違反規矩的,但為什麼能有這樣的機緣?王謙祥、李增瑞老師和趙小林、馬貴榮老師私交特別好,王謙祥、李增瑞老師說的《換包裝》,就是李根sorry那個,那是趙小林、馬貴榮老師的本子。我大學畢業之後遇到一段盲區,是找工作還是說相聲。鐵路文工團招演員,我也參加過他們的演出,但最後沒有被錄用,我就到了中國對外演出公司,還是想說相聲。2000年時我和謙祥老師住一個院,曲藝理論家常祥霖老師也住那兒,李增瑞老師也住那兒,還有一位,郭德綱,關係也都不錯。有一天王老師給馬貴榮老師打電話,問你們那兒有沒有合適的孩子,我帶著去河北臺錄節目,馬老師就介紹了我和李菁。我就給我王老師打電話,自我介紹,王老師說我知道你,你小時候比賽我給你當過評委。後來2003年非典那年,王老師就搬走了,搬到天通苑。

八九十年代,王謙祥與李增瑞

問:馬季老師是不是也住天通苑?

應寧:他就是為陪馬先生,跟馬先生就隔一馬路住。離得遠我倒去的多了,經常去問他。到2006年他給我打電話,他說他要收一個山東徒弟,另外他說打今天起你就算我徒弟了。

問:他是和趙小林老師他們溝透過的是吧?

應寧:他和馬貴榮老師說過這事兒,和馬季先生也說過,馬季老師在電視上見過我們說相聲,說這倆孩子不容易,說的還是當時電視上多年不見的傳統相聲,特別高興。馬先生第一次見到我就說,你們說的《八大吉祥》,當年劉寶瑞先生給我說過這個,我都不知道給誰說去,你一定找我來,我給你排排。就兩位師父這件事,馬先生說這不能算忌諱,他說,劉寶瑞倆師父,崇壽峰、張壽臣,師勝傑倆師父,朱相臣、侯寶林,我四個師父呢,侯寶林、劉寶瑞、郭啟儒、郭全寶,這怎麼啦?

問:那就又得擺知?

應寧:對。

問:趙小林老師去了嗎?

應寧:趙老師沒去,到現在趙老師對這件事還有點兒耿耿於懷,馬貴榮老師在這方面比較開通。孫越後來也拜了石富寬老師,馬老師就很高興,她覺得就應該繼續深造。她說,你們剛開始都是泥,我把你們打造成一塊好磚,真正這塊磚用在哪兒,得是那些老師的工作,我完成不了。我2006年拜王謙祥老師,2007年李增瑞老師從煤礦文工團退休,轉年我師父就退,團裡請他們提要求,當時都退的話,團裡相聲演員就剩下宋德全、王玉,賈侖、連春建四個人,當時他就推薦我和王玥波進團。趕上2007年我們團60年大慶,我們倆演了雙簧,領導看完就點頭了。而後我們就跟著團演出,一待就是11年。

2019年,應寧和王玥波表演相聲。楊明拍攝

問:馬季老師生前曾經表現出大學生進相聲隊伍的欣慰,如何看待相聲演員的學歷問題?您也屬於相聲演員中的高學歷,高學歷對於相聲創作和表演,有哪些優勢和劣勢?

應寧:高學歷人才增多,這是我們國家教育制度的進步,是全社會的進步。現在有高學歷的年輕人願意拿相聲當做終生職業,把學習到的專長用到相聲作品當中,我認為是好事兒,相聲也可以獲得多元發展。就說兩位博士的公式相聲,科學不科學咱們待考察,但人家動腦子想了,想必自有他們的道理。我的師弟,也是我師父的徒弟李寅飛,從大學本科,到研究生再到博士,都是在清華大學,他很高產,他還能跳出來寫,發散思維,這是給相聲添飯的事兒,好事兒。

“我們有資格動這些節目嗎?”

問:你們說傳統相聲比較多,怎麼把握相聲的傳統和創新?創新有沒有邊界?

應寧:有邊界。首先說,它得是相聲,什麼是相聲?相聲是有結構的,有墊話兒,有瓢把兒,正活和底。您再聽現在有些相聲。

問:墊話兒墊半小時。

應寧:墊半小時,然後正活五分鐘,然後再來個底。其中有六個完全沒有邏輯關係的笑話擱在一起,靠什麼過渡呢?“我跟您開個玩笑。”

問:或者是,“就說那意思。”

應寧:對對對。可樂不可樂?可樂。大家喜歡不喜歡?喜歡。它是不是相聲?不是。觀眾來是為高興,我對觀眾沒有要求,但從業者這麼表演相聲,可能會誤導觀眾認為這就是相聲。您比如說現在出現的問題,不應該是好人家的女孩兒唱的那個小調兒,成為一首流行歌曲,這很可怕。有一天我們演出,報幕員是一個小女孩兒她在那兒唱,我就跟她說你千萬不能唱,好人家的姑娘不能唱這個。我小時候學了一個岔曲兒叫《虞美人》,有一句詞兒叫“臥郎懷”,我唱成“尊郎來”,下來後老先生說,小男孩兒不能唱這段兒。我說先生我改詞兒了,老先生很嚴肅地說不許唱,別問為什麼。這是道德底線。大家唱,因為大家不知道,但是演員就應該有一個條條框框,在臺下怎麼唱都沒所謂,誰都會,我也會,“髒亂差”的相聲也都會,但是到臺上不能說。現在很多小女孩兒都在唱,這是亟待遏制的,我不是指某個人,我是說這個事兒。當年侯寶林先生呼喊半天,現在把呼喊後去掉的那些東西全搬回來了。

應寧表演滑稽大鼓。本文作者拍攝

問:我在現場看您和玥波老師演《竇公訓女》,相聲演員模仿女性角色是常有的橋段,怎麼把握度?既能讓觀眾體會到反差樂起來,又不能完全缺乏美感。很多前輩演員擅長模仿女性,比如侯寶林先生,還有師勝傑先生,包括謙祥老師,怎麼能讓觀眾笑又不認為你是在出洋相?

應寧:如果他的表現不管是語言還是形體的,都是在這個節目裡邊,是為這個節目服務,能起到正向作用,那麼它是對的。我見過一張演出照片,演員穿得只剩下短褲,體毛都露出來了,這就……

問:像草臺班子在廟會上演。

應寧:這就太可怕了,惡性透支。我也演過很多女性角色,尤其老年女性多一些,絕不能過。讓人只看到女性人物或者演員,否則就不對了。話過了,動作輕浮,就過了。

問:現在還有一種演法,倆人那種表演狀態東一句西一句,你總懷疑他們根本就沒有對過本子,就靠倆人在臺上撞,看不出是在進行藝術表演。

應寧:很多小劇場普遍存在這種問題,具體原因吧……

問:他們是不是覺得觀眾好糊弄?反正我已經有一定人氣說什麼你們都樂。

應寧:曾經有人說過應寧不會說相聲,就是看不出好來,有些同行也說過。我說沒關係,多咱咱們碰一回,不是碰臺上,而是碰臺下我們怎麼研究這節目,敢碰嗎?你們都說《打燈謎》,就那四句,“眼看來到五月中,佳人買紙糊窗欞,丈夫貿易三年整,一封書信半字空。”捧哏說這四句詞兒的時候逗哏也說話,逗哏什麼時候張嘴?

問:是等對方說完那句,還是中間穿插?

應寧:對,是疊著說還是追著說?您仔細聽侯先生和郭先生的表演,郭先生一句話最後一個字一出來,侯先生準張嘴,只有最後一句是說到半句時候疊著說,人家為什麼這麼說?只要我動,我就要有充分的理由。

問:你得改得更好才行,不能是為了改而改。

應寧:我小時候學相聲,老師就問我,翻這個包袱兒你是話先出來,還是動作先出來?你是看觀眾還是看搭檔?是集中看還是不經意地看?看搭檔你看哪兒?我說看眼睛。誰讓你看眼睛的?看腦門兒。不許對眼神兒。這些東西不經過訓練行嗎?我和玥波應該是中老先生的毒太深,我們總在問,我們有資格動這些節目嗎?

應寧與王玥波。本文作者拍攝

問:您是有敬畏之心的。

應寧:有官方人員在北京各個小劇場買票聽一圈兒之後說過,北京這麼多小劇場,只有北京週末相聲俱樂部和星夜相聲會館這兩個場子,大人小孩兒可以坐在一起聽。

“世界上哪怕只剩下一個人,他也需要笑”

問:煤礦文工團在各地慰問演出的任務重不重?

應寧:我參加得很少很少,我十年參加團裡演出也就200場。團裡很開明,這是對我們年輕演員的照顧。

問:怎麼看院團相聲的未來?體制內相聲和民間相聲發展,哪個是方向?

應寧:不管是院團還是民營團體,大家都在嘗試走市場化道路,我們團就在大膽嘗試。我們的慰問演出非常多,但還能嘗試創作一臺節目走向市場。

問:說到市場,如今的相聲娛樂化更強,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應寧:比如《相聲有新人》,我認為它首先是節目。但京劇大賽都是比傳統節目,為什麼到相聲大賽就只能說新相聲?敢不敢抽到哪個傳統節目就演那個節目?如果有這樣的比賽,應寧、王玥波第一個報名。不過我們說的傳統相聲也不是60年前的,20年前的我都不說了,您聽聽我說的《八大吉祥》,說的全是現在的事兒。只不過我的搭檔說的是傳統詞,什麼新我說什麼,觀眾有強烈的共鳴。

2019年,應寧和王玥波表演相聲。楊明拍攝

問:八九十年代相聲群星燦爛,而今這個時代也熱熱鬧鬧,如果可以選擇,您願意處於哪個年代說相聲?

應寧:我願意在這個時代,我師父他們佔領舞臺的時候,全中國的相聲演員412人。

問:都是體制內的。

應寧:對,都在院團,只有這些人。現在就不一樣了。這就像剛剛改革開放那會兒,不可能進來都是好東西,一點兒塵土都刮不進來,這就是一個沙裡澄金的過程,最後被觀眾認可的留下的那就是金子。一些演員他得活著,他可能會產生這樣那樣的想法,但他不可能不成長,慢慢他會意識到有些東西不能說、不能唱了。我小時候也說過《反七口》這樣“爸爸兒子”的節目,效果非常好,後來為什麼不說了?因為我技藝增長了。王玥波講過,他說一段相聲能把大家說靜,沒包袱兒大家照樣聽。玥波在說相聲的同時,在評書方面也下了非常大的功夫。我這些年除了表演相聲,也做了很多相聲的海外推廣工作,義務教海外華人小朋友學相聲。相聲給了我那麼多,我做這些事就為回報這門藝術。馬季先生說過,世界上哪怕只剩下一個人,他也需要笑。只要有愛樂的人,就需要相聲。

問:相聲的未來表演方式會有變化嗎?看好它的未來嗎?

應寧:八十年代出現吉他相聲的時候就惹來爭論,說這不是相聲了,但觀眾認可,它有存在的空間,那它就對了。前段時間演出我嘗試走下臺和大家互動說相聲,大家都非常高興,這也是相聲。

問:有點兒像脫口秀,脫口秀就愛和觀眾互動。

應寧:還得是相聲,我那段兒也有墊話兒,有瓢把兒,有正活有底,不是脫口秀,相聲藝術的本體不能脫離。

問:您的師父謙祥老師和增瑞老師是相聲圈內有口皆碑的黃金搭檔,一起合作50多年不分開,這在那個年代就已經非常不容易,在市場化越來越突出,利益之爭可能會越來越多的當下,逗哏和捧哏這種長期合作是不是變得越來越難?

應寧:應寧、王磊、王玥波,我們三個保持得很好。增瑞老師就說過,中國相聲界打有相聲那天到現在,哥兒仨在一個碗裡吃飯你們好像是頭一份兒。

王謙祥和李增瑞表演相聲。楊明拍攝

問:你們怎麼調整三個人的演出安排?

應寧:誰有時間誰去。從小一起長大,平時這些活我們三個都會,誰演都差不多,對收入的分配都看得特別開,我們永遠公開,沒有秘密。

應寧接受採訪中。楊明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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