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呂布是“三姓家奴”,網友甚至給頻繁在大俱樂部之間轉會的球星伊布拉希莫維奇取了個雅號“奉先”,似乎呂布就是《三國演義》裡的頭號變色龍一樣。
實際上,在變換陣營方面劉備似乎比呂布還猛,公孫瓚、孔融、陶謙、呂布、曹操、袁紹、劉表好像都收留過劉備,那劉備應該算《三國演義》第一變色龍?
實則不然,筆者認為,劉備不論在誰那裡都保持著半獨立的狀態,合作的成分更大一些,談不上變色兒。
呂布同樣如此,他除了在丁原和董卓手下是妥妥乾兒子兼手下之外,投奔其他諸侯時也都保持著自己的獨立性,更像是附庸關係而不是屬下。
所謂變色,應該是不論誰當老闆,他都能當好手下,甚至成為老闆最信任的下屬,比如五代十國著名的元老馮道就是。那麼,誰是《三國演義》第一號變色龍呢?
某舉一人,其人變色能力之強,變色之深,變色之快簡直古來罕有,他就是原徐州典農校尉、後廣陵太守陳登。
一、陳登五次變色
陳登是徐州當地計程車族,也算是一個小門閥,並沒有運作成一方諸侯的實力,而且他似乎也沒有那個志向,在陶謙當徐州牧的時候,陶謙讓他當典農校尉,也就是管農田水利的官。
曹操屠徐州找陶謙報仇,劉備來救,經過三讓徐州,陶謙將徐州讓給劉備,在這個過程中陳登從二讓徐州時就站在了劉備一邊,完成了第一次變色。
張飛喝酒鞭打呂布老丈人,呂布趁機襲佔徐州,陳登沒跑,成為呂布的手下,而且還頗受重用,這是他的第二次變色。
呂布派陳登出使曹操,陳登卻向曹操獻計,並在呂布手下當內應,和父親合作將徐州獻給了曹操,這是他第三次變色。
曹操委任車胄擔任徐州刺史,陳登在車胄手下依然備受重用,甚至連車胄接曹操密令要殺劉備都和他商議並且按照陳登的計策準備。
沒想到,陳登連夜向關羽張飛通風報信,並在車胄離開徐州時拉起吊橋導致車胄被關羽所殺,而陳登再次歸於劉備帳下,這是他第四次變色。
當然,按照《三國志》記載陳登應該只變色了三次,陶謙—劉備—呂布—曹操,出賣呂布之後他就去當廣陵太守了,還屢次打敗孫策和孫權的進攻,相當生猛。可惜命不長三十九歲就死了,死因可能是吃生魚片太多導致的寄生蟲病。
而羅貫中顯然看出來陳登的變色龍特質,所以在《三國演義》裡把他的變色能力發揮到極致,短短几年變色五次,而且每次變色之後都能受下一任老闆的重用,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其他人即使變色次數能趕上他,但恐怕難以像陳登那樣到處都受重用。
二、陳登為何喜歡變色,老闆為何重用他
筆者之前看《三國演義》時總覺得陳登身上有個BUG,那就是憑啥劉備、呂布、曹操和車胄都那麼信任他呢?你看呂布和車胄都被坑成什麼樣兒了。
這可能就跟陳登的家世有關,陳登老家在徐州旁邊的下邳,他的爺爺輩出過太守還出過太尉,而他父親陳珪則是沛國相,兩個叔叔也都是太守,因此陳登家雖然沒有袁紹袁術家那麼牛,也算是徐州當地數得著計程車族,甚至可以稱之為門閥。
對於士族來說,守護家族安全、延續家族榮耀是頭等大事,甭管誰當老闆,只要能保護陳家的土地財產的安全,陳登就願意給人家當下屬。
反過來,由於陳登家族在徐州當地有勢力,不僅出過太尉,甚至各地太守還有好幾個,強龍不壓地頭蛇,強如呂布也不敢得罪這些地方實力派,不然到時候錢糧軍餉都沒地方弄,因此只要這些士族不搗亂,誰當老闆都會繼續用他們,不用他們不好使,在當地玩兒不轉啊。
正因為東漢時士族勢力太過強大,所以曹丕當皇上時才搞了一個討好士族的“九品官人法”,連皇上都得讓士族三分,何況還沒當皇上的軍閥們呢。
三、陳登到底向著誰?
陳登一共變色五次,換了四個老闆,那除了他自己家族之外,這四個老闆裡他到底最向著誰呢?咱們不妨用排除法。
首先可以排除呂布,這種軍閥大概是士族最討厭的人,和董卓差不多,因為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在呂布這樣的軍閥手下最沒有安全感。同理,陳登當廣陵太守時整天玩兒命跟孫策打仗,就因為在他眼裡孫策比呂布還可惡,孫策不僅是軍閥,還是個喜歡殺士族的軍閥,還不如呂布呢。
其次是曹操,別看陳登最終還是投奔到曹操手下,但曹操是宦官的幹孫子,而宦官則是士族的敵人,曹操本人對士族的態度也很不友好,他連孔融、邊讓、崔琰這樣的大士族大文人都殺,何況小小的陳登家族。別忘了,曹操可是屠過徐州的軍閥,徐州計程車族但凡有辦法也不會聽從他的調遣,因此陳登歸屬曹操也只能是迫於形勢。
再次是陶謙,陶謙的父親只當過縣長去世也早,陶謙本人也算是寒門子弟,雖然他擔任徐州牧時重用當地士族陳登、糜竺等人,但陶謙最大的問題是號召力以及能力不夠,難以成為徐州當地的頂樑柱有效保護徐州士族的安全,因此陳登在陶謙讓徐州時連勸都不勸。
劉備則不同了,雖然劉備當時勢力不大也不是士族出身,但第一劉備是漢朝宗室,士族對名門正派比較認同。第二劉備有仁義之名,對於士族來說不愛殺人反而愛哭的父母官可比軍閥強多了。第三劉備有一定實力和號召力,有英雄氣也有擔當,能保護徐州的安全。
因此,陳登眼裡的老闆,按喜歡順序排應該是劉備—陶謙—曹操—呂布,他心裡最向著的應該是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