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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外婆,不得不說的是她老人家絕對是一個美人胚子,不然也不會被地主老財外公納為妻妾。我無法追溯年輕時的外婆是何等貌美,畢竟在那個不發達的年代不能像今天一樣隨手可來個自拍,但我卻清晰地記得外婆晚年時的模樣。

她裹著“三寸金蓮”的小腳,一頭銀髮總被她梳理地整整齊齊挽成一個髮髻,再插上一根銀簪甚是好看。雖然長期生活在農村,卻是白皙的面板,而且臉頰上總是掛著兩朵抹不去的紅暈,高挑的身材也一點不顯得臃腫,臨睡覺前總把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枕下,很是講究,簡直可用“鶴髮童顏、儀態萬方”來形容。最值得一提的是,外婆的瞳仁不是大多數中國人的黑色,而是淡黃色的,就像外國人那樣。在我未走出農門瞭解世界之前,總把她想象成我看過的電影裡義大利農莊的老夫人,那屬於老者獨特的美曾一度讓我著迷。

外婆是我們當地十里八村的“接生婆”。提起神婆,相信大部分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騙子”,覺得他們所講所做之事全是假的,裝神弄鬼騙人錢財而已。別人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外婆不是那樣的人,我記憶中的外婆是非常慈祥的,也很疼我們這些子孫。原來的農村醫療不像現在這樣發達,大多數窮人有啥毛病不是找赤腳醫生就是找神婆,尤其女人生孩子這事,那都是在自家完成的,更沒有剖腹產之說,所以接生婆在當時的農村也是不可或缺的。左右村兒像母親那輩人生的孩子,大都是外婆幫忙接生的。

我依稀還記得外婆幫小孩子看小毛病的事情。有些體弱的孩子被什麼事情嚇到後會莫名的精神不振、又不思飲食,且檢查不出有什麼毛病,家裡大人就會帶他來外婆家瞧瞧。正午十二點當太陽最強烈的時候,外婆在自家院子正中對著太陽的地方劃一個圈,把孩子抱到圓圈裡面,外婆一邊撫摸孩子一邊叫著娃的名字。說來也怪,如此這般孩子竟然也能好了。再有就是我們小時候村裡流行長榨菜(河南話,等同於現在的流行性腮腺炎),貼上外婆自制的膏藥也是藥到病除,而外婆所做的這些事從來都不收取任何費用。有時病人家屬心裡過意不去,也會把自個家的雞下的蛋送些過來。

外婆去世的時候,為了不影響在外求學或工作的子孫,並沒有通知我回去送行,對此我一直深表遺憾。後聽母親講起,當時鄰里鄉親來了好多非親非故的人,想必都是曾經或多或少受過外婆恩惠的人吧。外婆,我們都愛您,願您老人家在天國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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