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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就是三毛去世三十週年紀念日了。

七零、八零後的大部分女孩,都讀過三毛的書。《撒哈拉的故事》三毛和荷西,讓日子過成了遠方和詩,之後的三毛帶著成熟的人生烙印,少了俏皮。

二十年前讀三毛,讀到的是傳奇和浪漫,二十年後讀三毛,讀到的是溫暖和執著。

今年,三毛的侄女寫了一本回憶錄《我的姑姑是三毛》,賈平凹說:這是我讀過寫三毛最好的一本書。

她們之間不僅僅是作者和讀者的關係,有濃濃的親情,有在家中兒童視角下,一個普通而真實的三毛。

79年三毛回臺灣時,侄女第一次見,那時剛上小學,91年三毛離世時,侄女上高三。

整個小學到高中的時代,有作家三毛姑姑的陪伴,度過青春年少,是一份獨特的美好。

也鑄成了這本回憶錄一個獨特的視角,一直小女孩長成少女,她眼中親人——三毛。

孩子是天使,治癒受傷的三毛

1981年,痛失荷西兩年後,三毛回到了臺灣。那個失了魂兒的三毛,我們在她的《花落知多少》散文集裡可以讀到。

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了三毛身上,當時媒體、家人、朋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擾了三毛。但在家裡有一對兒九歲的雙胞胎姐妹,對這個渾身散發著異國風格的姑姑充滿了好奇。

兩個小姑娘每天放學趴在門底的縫外偷聽,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三毛為她們開了門,那天晚上三個人睡在三毛的房間裡。

當成年人的痛苦吞噬在沉默中,只有孩子能破除掉魔咒,暫時讓人逃離那種切膚之痛。

在侄女的眼中,三毛就是一個孩子王:

“沒有三毛這位大作家,只有一個疼我們又愛和我們一起玩的大孩子三毛。”

不一樣的家長

三毛14歲輟學在家,在父母的教導下學習古文詩詞和英文,並先後跟隨顧福生、韓湘寧、邵幼軒等三位畫家習畫。

她很厭惡應試教育,即便在撒哈拉考取駕照,都不去聽課,硬著頭皮按照流程考了試。她雖然沒有孩子,但自己就是受教育的見證者,她有自己的一套教育理念。

「填白」

三毛給姐妹倆買了本兒童創作書《我的童年》,裡面全都是白紙。兩個孩子莫名其妙,是不是買錯了書?

三毛解釋說,這是一本天書,天上來的,要自己的童年自己花,學習給自己的人生塗上色彩。三毛還特意強調一句:可以隨意畫和寫,也可以剪貼、撕毀揉皺,但是,一旦畫上不能擦掉,只能想辦法增添。

不用害怕畫錯、寫錯、走錯路,不用害怕承認自己的不足和缺失,一支筆,填滿純白的天真和夢想。

三毛的教育觀是用智慧的方法去鼓勵孩子們自由發展。

「行走」

不一樣視角的三毛姑姑,帶著兩個雙胞胎孩子經常出去玩。有一次開著小白車去了鄉村,本來是打算兩天一夜的短途旅行,但情況有變,當天去當天就回了。

因為這是特別貧困的家庭,女主人是三毛的讀者,曾寫信希望三毛能去看看家裡的孩子們。三毛記得,一家人激動不已,苦於房間狹小,容納不得太多的人,但這份震撼給兩個孩子帶來不一樣的思考。

身處貧困的家庭,孩子能有多少選擇?孩子們讀了三毛的書會不會有去撒哈拉的一天?

三毛對侄女從來不說大道理,就像玩伴,更多的是一個智慧的教育者,身體力行,帶她們能用眼看的絕對不僅僅去說。

「學渣有獎」

三毛經常對兩個侄女說:“你們考最後一名,就有獎”,這句話遭到了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的抗議。

作者天慈就真的盤算著拿三毛的獎,朝最後一名努力,苦於道德感驅使,會答的題不寫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兒,一不留神就考了前三名。

班級裡五十幾名同學,考第一名和倒數第一難度都很大,這個學渣獎,最終沒有達到。

三毛並非真的想讓侄女稱為學渣,而是這樣更堅定了孩子不成稱為學渣的決心。

三毛就是在上學時就是所謂的“學渣”,可她卻經常去大學給學生授課。“渣”和“霸”只是人生某個階段排序的優劣勢,不能稱為人生多維度的解讀。

當然並非人人都是三毛,可是找到今生所愛,興趣所在,才是自己的“霸”。

在兩個孩子眼中,這個姑姑和媽媽完全不同,她也不是有名的作家,而是一個靠山,一個玩伴,總願意在童真世界裡嬉笑打鬧,並特別的方式讓人格教育潛移默化。

三毛一生沒有孩子,她至死都像孩子一樣保有童真,她對兩個雙胞胎侄女付出的愛,在生活的瑣碎裡,在一次次的交談娛樂中,就像母親與孩子一樣,盡在日夜兼程,盡在無意的相處裡。

寫在最後

在這本《我的姑姑三毛》書中,多次看到一個孩子半夜裡,看見姑姑伏案寫作的背影,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第二天背痛到起不來床。

很多人崇拜三毛的天分、和浪漫與運氣,卻很少知道她背後付出的努力。

讀三毛的時候,大多數女孩子都是在花季年齡,喜歡她的瘋狂、不拘一格;有流浪者的痴狂,有居家人的細膩。而如今從小讀三毛的女孩子們,都長大成人,再讀三毛,如同偶遇故友,遇見曾經少女時的自己。

作者介紹:榮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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